文|yoliyoli李大七
“这里是神秘的、纯净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超现实的美好地域”
墨脱,曾经的白马岗,藏于西藏林芝,喜马拉雅山脉的南麓。
也许你会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莲花秘境。
三百年前,门巴族的部落族人在逃亡时觅得这处人间净土。举族迁徙之路,艰难堪比朝圣。
经历八九个月的跋山涉水,幸存的族人终于抵达墨脱,远离战火和纷扰,安家落户,从此与世无争。
“墨脱,我的根在那儿。”以新专辑《莲花秘境》之名,三百年后的今天,央吉玛将墨脱的风带到了8个城市的Livehouse里。
央吉玛自小生活在林芝,听着姥姥吟唱的门巴古调长大。直到2010年,才得以见到这片梦中的故土。
那时候,墨脱还是全国唯一一个没有通公路的县。
“徒步进村的时候,我的心情激动又亢奋。那是我姥姥、姥爷走过的路。”
央吉玛对墨脱最初的记忆和对门巴族最初的记忆,就是来自于姥姥的门巴古调。
那是一种怎样的调子?它起源于莲花秘境,悠扬如庙宇传出的钟声,清透如山间溪流,浅声吟唱和拐音比较明显。
但你要归宿这样年代悠久的古谣,很难。门巴古调第七代传人央吉玛,也是通过不断地搜集和了解逐渐接近这古老的真谛。
央吉玛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了她心底的门巴古调,透过歌谣,透过央吉玛,神秘的门巴部落更全面地为莲花秘境外的人们所知。
“以后我要不在了,你们还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从加入宋雨喆的大忘杠乐队,到参加青歌赛,再到《中国梦之声》上被赞为女神。央吉玛始终坚持用门巴老调的方式来演绎她的歌曲。
参赛时,坚持一种唱腔难免会引起争议。大家想看她带来更多的惊喜,却忘了她歌唱的本源就来自于门巴老调。因为央吉玛音乐道路上发现自己的开始就是姥姥的古谣。
央吉玛的母亲和姥姥都是文艺爱好者,姨妈是川音毕业的人民艺术家,逢年过节一家人聚在一起都会唱歌跳舞。央吉玛从小就喜欢听姥姥唱歌,学姨妈跳舞,母亲也夸她学什么像什么。
在林芝念完高三,央吉玛考上了中国传媒学院的表演专业。没有大忘杠,没有青歌赛,也许我们今天看到的会是演员央吉玛。
成为歌手,冥冥之中,更像是上天的安排。央吉玛的姨妈一直收集门巴古调老腔,她说,门巴族的年轻人现在都不太会唱门巴古调了。06年,央吉玛代表门巴族参加《民歌盛典》的录制,加上她,门巴族的代表仅仅只有三人。
有一年假期回家,央吉玛录下姥姥的古谣,听完自己的声音,姥姥说:“以后我要不在了,你们还可以听到我的声。”
那一刻,强烈的使命感产生了,央吉玛决定好好传唱古谣,让它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之后,央吉玛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带着传承的重任,她站上了先锋音乐节的舞台,她和左小祖咒一同创作《泸沽湖情歌》和《竹林》,她被西藏电视台选送参加了2010年的青歌赛。
这么专业的平台,央吉玛是惟一一个非专业的选手。第一次上台,因为实在紧张,央吉玛觉得脱了鞋子会踏实很多,临上台前决定脱掉鞋子光脚上台。
“我应该是第一个光着脚上青歌赛的选手吧。回想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莲花秘境》是央吉玛对故乡和族人的致敬。七年的歌唱之路,她决定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次的新专辑《莲花秘境》里收录了六首歌谣,《秀喔嗨》、《祈祷永恒的美丽》是最原汁原味的门巴族老调;《悲歌》、《来相聚》在门巴族老调的基础上经过改编,全新呈现,央吉玛原创的作品《妈妈盖亚》和《GreenTara》也收录其中。
今天的央吉玛不再是那个光脚上台来缓解紧张的小姑娘,她也成为了母亲,吟唱着门巴老调哄孩子入睡的母亲。
“门巴族音乐的真谛就是唱歌时无论是开心还是痛苦都是一种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用歌声传递所有的情绪,或喜或悲,让听众自己去感悟,如同藏传佛教里所推崇的,本性无我。
百年的生生不息,漫天的五色经幡,年轻的央吉玛用歌声谱写着莲花秘境生死轮回的百年史诗。由此,我们望见了雪山下的墨脱。
Photo by 忍花草“我不太擅长语言表达,我庆幸能找到音乐作为出口” 央吉玛专访问答
Q:关于学习表演
A:当时觉得表演专业学习的比较全面,“声台形表”都可以训练。现在虽然不演戏很多年,但是四年的表演学习生涯,我的身、心、灵都像是经历一场超大的冒险。这也给我做音乐做了很多铺垫,一切都是特别好的安排,我感恩一切 。每一次的安排和遇见都是如此珍贵。
Q:关于选秀节目
A:我觉得正常 ,时代在更迭,现在已是信息时代和消费的时代,有很多新鲜的事物 ,也很快会被取代或者消费。人的审美也是参差不齐 ,越是物质饱和的时候人的内心越空虚和迷茫。每个人其实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寻找自己或寻求共鸣。 我自己认为无论艺术表现形式上有多丰富,真实真诚的东西往往是最能打动人的。回到生活,观察周遭的一切,确实有太多被我们轻视和忽略的美好了。
Photo by 程璐
Q:关于歌唱
A:音乐对我来说是一个美好的寄托。我不太擅长语言表达 ,而我庆幸能找到音乐作为出口,记录和表达我的内心世界。我乐意慢慢跟更多人分享我的世界 、我用身心灵构建的音乐空间,同时也滋养跟抚慰着自己。我试图一直保持探索自己在音乐上的可能性,这也与生命体验有关,所以我需要尽可能清醒地面对和体验生命和生活。
《莲花秘境》巡演北京站Photo by 孙骁
Q:关于门巴古调
A:首先我的体验是缺失的,姥姥、姥爷年轻时就离开故乡,去内地学习,后来回到西藏,工作安家、繁衍后代。我母亲和我这代都是在城市里长大的,所以家族的后两代在故乡的生活体验实际上是完全缺失的。姥姥姥爷从小耳濡目染,但是我们却只能靠我们的想象和感悟去学习掌握 ,尽量去保持和还原它的味道和韵律。我也会经常问老人们关于故乡的一切,每次知道的越多,感悟也更深刻。精神的感召和回归的力量也不断地从血液里翻腾出来,古谣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珍贵且有神秘力量的宝贝,至今还在努力感受,用心唱的时候常常可以看到许多美好奇妙的画面 。
Q:关于创作风格
A:可能许多人对我的认识和了解都不太一样。其实我自己真的没有归类自己,音乐上我仍然处于探索状态。所以别人怎么理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知道我要什么,我不要什么。可能身上某些不愿妥协的劲儿会更偏向独立音乐人的范畴吧。
2016混凝草音乐节央吉玛演出现场Q:关于性格
A:应该是比较随性,但比较慢热。
Q:关于家庭和事业
A:孩子和家庭都是音乐事业的动力,无论工作还是家庭都是相互促进。
一家人
Q:一路走来有没有特别感谢的人?
A:需要感恩的人太多了,都放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们为他们祈祷一切美好吉祥。
Q:自己理想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
A:现在的生活状态我已经很满意了,我对物质要求不高,只要家人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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