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个春夏秋

北京漂泊故事（13）

送你一个春夏秋

文/书虫

不知不觉间，已经四月中旬了，我整天感叹着时间好快，春天就要过去了。我和朋友出去春游，开始还担心天气不好，没想到是杞人忧天，出去后才感觉天又高又阔又蓝，像在天上画了一张蓝色的汪洋大海。

花儿开了，叶儿也绿了，鸟也唱歌了，一切焕然一新，一切万物复苏，一切重新开始，一切朝气蓬勃。之前，我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尤其中老年人特别喜欢春天。原来在他们眼中啊，春天代表着生机，代表着生命的开始，代表着希望和光明。怪不得，大人们常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是用自己喜好来看这个世界，用自己的眼光看待世界，而不是用心。用心看这个世界，会看到眼睛看不到的东西，用心感悟出来的东西比用肉眼看的更有生命力，更有质感，更有厚度。年纪越大，看到的东西越深，越耐人寻味。

朋友问我想去哪里，我说我特别想看海。可是，这个时节去哪里看海，尤其现在疫情期间，哪儿都不能去。我说要不去后海吧，虽说不是海，权当名字里占一个海，以解我相思之愁。朋友听完哈哈笑起来，说：“笑死我了，你能不能说的更文艺些，还相思之愁。”我说：“就是啊，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看海，听海，听海风的声音。”他听我越说越离谱，说：“真拿你没办法，说的这么文邹邹的，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被他说的忍不住笑了，说：“没那么夸张吧，还好吧！”他笑笑没说话。

我们去看了鼓楼，可是那条胡同不让进。我们又去了后海，后海也不让进。虽然每条胡同的小路都封了，但是来往的人们依旧络绎不绝，川流不息。我们走走停停，最后两人商量坐地铁去奥森公园。

我们到奥森公园时，已经下午三点半，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不过，还好，我还是很喜欢，也很兴奋，如果不是在大道上担心别人把自己当成神经病，我一定会手舞足蹈起来，连蹦带跳起来。说实话，被关在屋子里一个多月，出来见见天，见见人，见见自然风景，心还是会激动的。就像走出牢房获得新生的人一样，看个蓝天都能喜欢的不得了。更别说，见了这烟火气的热闹人间。

我们从南边一直往北走，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还有一对对情侣手牵手散步，路旁的冬青散发出青春活力。我最喜欢路边的冬青了，特别能愉悦我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下班回家的路上我一看见它，烦躁，苦闷，疲惫全然不见。我总觉得它是懂我的，懂我回家时的心情，所以它就出现在我眼前拯救我。雨后的冬青更是别有一番韵味，泥土的芳香混合着冬青的幽幽清香，感觉特别舒服，清爽怡人，就像种了满院子的薄荷，淋过雨的薄荷叶子更浓更绿了也更有生机，透着天真，娇媚，豪爽劲儿，我想如果它是一个女子，一定不会是弱不经风的女子。

我不由自主的哼起歌，就是心情好胡乱哼的，他笑着说：“看不出来啊，心情不错啊！”我说：“那当然，一个月不让你出门试试，看见路上的行人都觉得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恨不能上前给人家一个拥抱。”他哈哈笑起来，说：“你真有意思！”我也顾不上他是夸我还是损我，反正我是觉得特别开心，无比的开心。

奥森公园有一条湖，很长很长的一条湖，风也特别给力，我站在壶堤上吹风，看着湖两岸的风景，说不出的轻松。“快看，那有泥鳅！”朋友给我说，我向他说的方向望去，真的是一条黑不溜秋的泥鳅，还挺大，看上去有一个成年人手掌那么长。仔细看去，水里还有很多小鱼，特别特别小，应该是刚放进去的鱼苗，不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后来，我们沿着湖堤走，柳树伸出细长的柳叶，在风中来回摇摆。我心血来潮，说：“你会用叶子唱歌吗？”他摇了摇头，说：“不会！”我说：“我小时候学过，也没学会。我爸爸会用树叶吹出歌，特别好听，清脆嘹亮，像笛声，又不太像。”说完，我就揪了一个柳叶，擦了擦，学着吹起来，结果发出“布”的一声，像是放屁，他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我也笑了起来，我说：“多好玩啊！多有趣！”他点了点头，认认真真看了我一遍，从头看到脚，说了一句让我下巴差点掉下来的话，“你胖了啊！”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笑着说：“确实胖了，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重了沉了，走路都抬不起脚。”他说：“那倒不至于，就是比上次见你胖了。”我说：“我来北京的时候，我爸送我出门，看了看我，说我，丽，你在家胖了啊，胖了不少，脸上都有肉了。我被我爸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有点伤感，担心我爸送我走伤心。谁知道我爸又说了一句扎心的话。你猜猜是什么？”他想了想，说：“让你去北京后继续保持住？”我说：“什么啊，我爸让我回北京减肥，但是不让我节食减肥。”我被我爸说的笑了。开始，我真担心我爸舍不得我离开，每次我从家回北京，都是我爸送我，他给我把行李箱拎到马路上，什么也不让我干。他站在一旁就陪着我一起等车，我总觉得等车的时间太长，可我爸却觉得太快，总抱怨说：“车怎么那么快就来了。”每次走之前，我都想给我爸一个拥抱，可是，我又觉得不好意思。我爸不经常和我们开玩笑，话也和我们不多。每次，和我爸单独相处时，我都有些尴尬，总觉得时间过的太慢，总觉得和我爸不知道说些什么。即使到了现在，我也和我爸没什么可说的，工作我也不能说，说了他又会担心。生活吧，更没什么说的。

今年，我回家有些忐忑不安。每年回家过年，我和妹妹都会给他们一些钱，算是给他们的零花钱。今年，我没给，一分钱也没给。我知道，我爸肯定知道我的目前的处境，他主动提出今年过年不要我们一分钱。开始，我以为他说说，就是为了安慰我。谁知道，我妹妹给他钱的时候，他一分钱都没收。我感觉特别不好意思，总觉得欠他的，这辈子怎么还也还不清了。我坐上车后，给我爸转了五千块钱，我爸又给我转回去了。我爸给我留言说，不让我外面因为钱的事做难，如果有需要，他还会像以前那样义无反顾的支持我。我没有给我爸说过我的梦想，可是这次我忍不住说了，我给他发微信说，爸，我一直有个梦想，我想当一名作家。可能，以后我每年不能给你寄钱了。我爸回复说，傻闺女，我把你养大，也不是图你的钱，要是图你的钱，就不会拼命供你上学读书。我当时看完泪流满面。我没有合盘托出，也没有告诉我每天都做什么，但是他知道我从小做什么都很用功，从不偷懒，也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儿。我觉得，我爸用另一种方式默默的保护我的自尊心，支持着我热爱的梦想。

在梦想这条路上，我爸从不拖我后腿。虽然他也出不上多大的力，可他这就是在帮我，支持我，给我无言的力量。

我走在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这些。他见我不说我，也不看他，就问我怎么了。我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强颜欢笑说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在家住的这段时间，虽然外面乱成一锅粥，可我觉得在家真好，只有自己的爸妈把自己当成宝，不管自己年纪多大，也不管有没有嫁人。由于疫情，到处都封路。小妹住在她婆家，一直回不了家。爸爸给小妹打电话问家里有没有什么缺的，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们都觉得我爸有些矫情，她在她婆家还怕受虐待，还怕吃不上饭。她家缺什么让她自己买去。我爸骂了我们一顿，说：“滚吧！你们能回家，她不能回家啊！”爸爸还觉得小妹没有嫁出门，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我爸却不是，越是嫁出去的女儿，他越是带着样儿的对小妹好。我们问我爸为什么，我爸说，她不在身边，总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我们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我妈也笑的眼泪出来了。我也笑的眼泪出来了。真不知道该说我爸什么了，总结一句话还是亲爸爸。爸爸出去后，没多久回来说：“我去给她送一袋苹果去，她说家里没苹果了。”我们还没说话，爸爸就搬出一袋还未开口的苹果出去。我上前给我爸抢回来，说：“她吃怎么不买。”那时，我就是看不惯我爸带着样儿对我妹好，说实话，我还有点吃味儿。爸爸笑着把苹果放下，出去了。到了中午吃饭时，爸爸说：“我给老三买了一袋苹果，给她送过去了。”我们顿时炸了锅，你一言我一语，都说我爸太惯她了。爸爸说：“这不是封路嘛，她那边又没苹果园，就给她送一袋。”二妹说：“爸，以后我们嫁出去，你是不是也这样？你要是不这样，我们就说你偏心眼。”我们听完哈哈笑起来。我爸极不配合，也不给二妹面子，说：“自己想吃自己买去，我又不是你们的丫鬟。”我们被他两逗的又笑了一阵。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我爸真的会给我们送苹果。

这些年，我觉得我们成长了不少，我爸也成长不少。他变的话多了起来，知道用语言关心我们。他也变得更加温柔细心，对我们特别上心。

今年我爸说了一句令我特别感动的一句话，二妹说我都老大不小的了，也不说嫁人，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我爸听了以后，立马来了一句，没人养她，我养她。我当时听完眼泪就流出来了。我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说哭就哭，眼泪说来就来，怎么控制也不管用。我妹还开玩笑说：“爸，你都把我姐感动哭了。”我爸没再说话，我赶紧把眼泪擦了。

我还听我妹妹说，有次她给我爸打电话，她们聊了很多，大概有半个小时。我不相信地说真的假的，我妹说真的。也对，妹妹本来就爱说话，她不管和谁都有话说。聊天中，就说到了我们的个人问题。爸爸问二妹想找个什么样的，二妹说看缘分吧。爸爸又说差不多就行了，找个好人就嫁了吧。二妹把这话告诉我，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说真的假的，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我那木讷话少的父亲口中。二妹说是真的，她当时听完都不敢相信我爸这样说。不是我爸说的话不对，我们只是觉得在婚姻方面，我爸从来没有发过言，也没催过我们。可这次，他却主动提了，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这让我想起来，有次我爸送我到车站，说：“丽，该找对象找对象，以前是上学，不让你们找，是怕耽误你们学习。现在，你们该找了就得找。”这是我爸唯一一次说这件事，虽然场合很不官方，语气也很委婉，但说的话却很官方。他表达了他的关心，担心和着急。

记得韩剧《请回答1988》里面有一句台词，爸爸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做的不好的地方多多原谅。这么多年爸爸看着我们成长，慢慢变化，我们也看着爸爸不断成长，慢慢变的更关心我们，变的更慈祥有爱。

我又拿起那片柳叶含在嘴里吹起来，还是没吹好。其实，小时候爸爸教过我用叶子唱歌，可是怎么也学不会。爸爸就打了我的后背，说：“怎么这么笨，都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孩子。”爸爸说完，拂袖而去。当时怎么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为什么不能再多一点点耐心，多一点点时间教我。当时，心里还有些怨他恨他。可是，现在我懂了。也许，我当了孩子的父母也许也会和爸爸一样。甚至，我看了那么多的家长都是这样对待孩子，缺乏耐心。我现在也不怪他也不怨他了，因为他是第一次做爸爸，我也是第一次做女儿。长大经历的多了，才慢慢发现父爱这么伟大。虽然有不足之处，有一点点瑕疵，都抵不上他给我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坚强的后盾。

大年初三的晚上，我听见家里大门响了一声，一看时间是夜里十二点。我听见爸爸出去的脚步声，也不知道半夜三更的去干什么。早上，我们还在睡懒觉。我妈走到我们房间说，邻居家的一个老大爷死了，还烧了半条腿。我们一听忙问怎么回事，我妈说他年纪大了，自己一个屋，烧炕的时候打瞌睡了，不小心烧到棉裤上。我说他多大了，我妈说八十多了。我说那怎么还让他一个人烧炕，他们孩子不能给他烧吗。我妈长叹一声，说那谁知道，要是有人给他烧炕，他还能烧着腿。我妈说完就走了，仿佛在给我们敲警钟。我和妹妹都不睡了，急忙起来主动去干活。扫地的扫地，拖地的拖地，该干嘛干嘛。

我和妹妹听完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晚上睡觉时，二妹躺在被窝里，问我姐姐，你说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为了儿女，儿女也不一定会特别尽心尽力的孝顺。为了活着而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总得有个奔头吧，可是什么才是奔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二妹的话，说：“也许活着就是希望，就能看到希望。”二妹又问我什么是希望，我实在答不出，我也不是什么哲学家，就说：“解脱吧，活着就是等着解脱的那一天。”二妹又要问我，这时候她成了十万个为什么，我被邻居这件事搅的心烦意乱，没好气地说：“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过了好久，二妹说：“姐，我还记得你给咱爷爷洗衣服，给我们洗衣服，从小洗到大，还给我们洗头，就像一个妈。”我没说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二妹又说：“我还记得，当时咱爷爷躺在床上，都是你照顾他，你刷碗刷锅，不说一句怨言。反正我不是家里老大，我才不干。”我想到这些，就不由的掉泪。我不是难过我小时候吃的苦，我就是觉得我没让爷爷过上一天好日子，心里有愧于他。那时的愿望就是赶紧长大，恨不能一夜之间长大，挣钱给爷爷买好多好多吃的。我说：“那时候，爷爷大小便已经失控，都是我给他收拾。”妹妹说：“真的？”我说：“是啊，人老的时候身边都得有个人伺候，就变成了小孩子。”二妹说：“你怎么不说？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说：“你知道个屁，就想天天玩。”二妹说：“我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骂我，”二妹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她含糊不清地说：“可我知道爷爷对咱们最亲。没人管咱们，只有他管咱们。”我不说话，就写了一首散文诗《那一天》

那一天

我们都藏着各自的故事

走了好远的路

藏的深深的

把它藏到一个看不见的角落

仿佛就变成别人的故事

某天

你听见别人的一个故事

不经意勾起你的往事

像一场海啸

来不及躲藏

你以为可以躲到天涯海角

可以忘的一干二净

可以变成像云烟一样的东西

那个人的故事

结局并不是很美丽

很像你的故事

没有好的开始

也没有好的结束

你以为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殊不知

人生没有句号

有的大部分不是省咯号

就是无数个逗号

像是无限循环的数字pai

像是一串串的遗憾

更像一场场许下的愿望

那是你今生最想完成的心愿

却被你带进梦里

做了一场又一场花落知多少的梦

你还想再活个二百年

再过个二百年

你就可以过上梦里的生活

过上梦里笑醒的日子

早晨醒来，推开窗

就能看到头上的那片天晴了

就能看到睡在床上的妻儿

挂着甜甜的笑意

你知道

她们和你一样

正在憧憬着美好的生活

希望的未来

你们早晚会过上那一天

早晚会有那一天

我们谁也不再说话，二妹很少哭，很少在我们面前哭。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乐天派，也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原来，在人的内心深处，有些东西虽然过去了，虽然很遥远，却还是不能触碰，一触碰就会想起伤心的往事，就会忍不住伤心落泪。原来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也适用于没心没肺的人。她们看起来大大咧咧，也有温柔深情的一面，柔软的像一团白云，风一吹，就会下一场雨。

我和朋友沿着湖堤走了很远很远，算是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我们时不时说说话，也时不时沉默。我本就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可能会触景生情，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不知道怎么就触碰了那根神经，不停地掉眼泪。幸好，我们戴着口罩，谁也看不见谁的脸，我把眼睛转向它处，不让他发现，再偷偷地迅速的擦掉眼泪。

回去的时候，我对他说了一声谢谢，谢谢他带我出去玩。他笑着说：“你知道你有多难请吗？怎么请也请不动，我恨不能给你叫八台花轿把你抬出来。”我笑着说：“哪有，我就是不知道去哪儿。”他说：“下次什么时候再来，还是哪天去别的地方。”我说：“看时间吧，你发现特别好的地方就告诉我。”他就说好。

我们坐在回去的地铁上，他给我讲了他的恋爱故事。他最后总结地说，我觉得两个人想要关系长久，还是好朋友的关系。做不成恋人，连朋友都没得做。可是做朋友不一定非得是恋人。他说比如我和你这样，就能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们经常开玩笑，他性格比我开朗许多，也特别爱笑，每次笑的时候感觉特别像古代的那种游侠，仰天大笑，豪迈又直爽。我就喜欢他身上的这股劲儿，可能人越是没什么，越是羡慕有些人身上的东西。

他也会把他的烦恼说给我听，虽然我出不上什么好主意，但会鼓励他，希望对他有所帮助。

我现在心态比之前好了很多，之前特别急，我说的急不是那种急躁，而是我恨不能一步到位，凡事走上正轨，这样就会少走很多弯路。随着写的文字越来越多，我发现自己想法太天真，太幼稚。其实，我都不懂自己，也不懂这个世界，怎么会写出好的文章。我不停地剖析自己，不停感悟人生，不停地用心看这个世界，我才发现，有些人活着就已经很难了，难于上前天。而中年人的世界，更是内忧外患，就像我现在这样骑虎难下，上不上下不下，反倒是最折磨人。放眼望去，每个人都活的很痛苦，也活的很快乐。痛苦与快乐同在，少了任何一样，人生滋味都不够味。之前我总认为破茧成蝶是痛并快乐着，人何尝不是痛苦并快乐着。

中年人的世界满目疮痍，别怕，我还在，我愿给你送去一点点春，一点点夏，一点点秋，就是没有冬。冬就算了，世界已经够冷了，就把它忘了吧！我们尝过小时候的快乐，也尝过中年时的无奈，还有老年的孤独，在前方等着。挺住，一生一眨眼就过去了！什么也留不下，心存一点点美好，送人一点点温暖！也许，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已经尽了我的洪荒之力！

我很幸运，也很开心，能在写作中找到自己，不再迷茫。也在写作中越来越通透看待这个世界，也越来越智慧。怪不得，都说人需要大智慧！

父亲曾经问我一个问题，问了我不止一遍。他问我你希望小时候不吃苦，还是年老不吃苦。我们都抢着回答说年老不吃苦。之前，还未意识到年老吃苦都会吃哪些苦，总以为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那就是吃苦。其实。不然，人类的疾病，无用，衰老与这些相比大巫见小巫，年老吃的苦远远超过这些。千言万语一句话，在能奋斗的年纪就好好奋斗。等年老的时候，飞不动了，翅膀扑棱不开了，有能力有条件照顾好自己，就是最大的福气，而不是依靠别人的可怜救济。

也许某天，也许在年老的时候，也许在我寿寝正终的时候，我才会真正明白人活一生到底为了什么，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也许，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就是为了活着！

而有些人，比如像我爸爸妈妈，像我，像我朋友，我们活着就拼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