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呕愁着脸,边声唤边说:“我脚八成是断了,把人疼死!”
衍荣一时没了主意,说了句:“毛浓胜咋还不回来呢?”就在地上乱转起来。
瑞年抽出别在裤带上的烟袋,装了一锅烟末,划根火柴点上,抽了起来。半会后,他又瞅了衍荣一眼说:“衍荣哥,你甭胡球转了。我四姐脚疼,你越转她越颇烦。”衍荣便又停下脚步,东张西望起来:“这个浓胜叔哎!”
又过了没多久,毛浓胜回来了。不过汪耀全并没有跟来。……
让衍荣和瑞年把玲玲扶进医疗室里间的床上躺下后,浓胜便小心的去脱她已然肿胀的左脚上那软胶底布鞋。鞋尚未脱下来,玲玲就已疼得吱哇乱喊叫起来。
“忍一下吧。”浓胜笑了笑说,“不要紧,我给你捏一下就好了。”又说:“衍荣,你文化高,给玲玲讲一个故经吧。”衍荣略微想了想,便真开始讲起故事来。毛浓胜便又继续给玲玲脱鞋,玲玲却把拳头攥着,把牙咬着,把眼睛闭着,强忍住没有出声,脸上却渐渐有汗珠子渗出来了。浓胜又开始给她脱袜子了,她到底没忍住,又“哎哟”声唤了一声。
袜子终于脱下来了,浓胜定睛一看,只见她脚背肿得明光光的,脚踝处也肿胀得厉害。浓胜在她脚踝处捏了捏,自语道:“不像是脱臼了……”便又将她的脚背按了一下,她却杀猪似的叫唤起来。毛浓胜皱眉想了半日,问道:“玲玲,你大概想一下,脚是窝了呢,还是啥给砸了?”
玲玲苦愁着脸说:“我正表演节目呢,往上一跳,再往下一落,像是脚给啥卡了一下吗还是咋的,一下子没收住,就给摔倒了,当时脚就疼得忍不住。”
浓胜点了下头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只有脚背疼,脚踝不疼?”玲玲点了点头。浓胜便又一只手托住她的左脚脚板,另一只手在脚背上试了试,然后两只手一上一下同时一用力。玲玲又吱噜叫了一声。浓胜笑道:“玲玲到底是女娃,娇气得不行。不过没多大事……”说话间去了外间,少顷拿了一幅夹板进来,在玲玲脚上比划了一阵,自言自语道:“稍微大了一点。”就又去了外间,拿个刀刀子削起那夹板来。刚刚削了没几下,一阵说话声来了。
浓胜举头看时,却是汪耀全并李天智两口子来了,后面还跟着王施覃及一个陌生人。
耀全一进门便问:“玲玲咋样了?浓胜,你咋还当起木匠来了?”
浓胜笑道:“玲玲的脚问题不大。骨头没断,只是裂了。我做了好几副夹脚的夹板呢,可是玲玲脚太小,这副最小的夹板都不太合适,只好重拾掇一下。你几个先进去陪玲玲说话吧,这夹板我一会儿就弄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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