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故事选（手抄本）十九

《资治通鉴》故事选（手抄本）十九

十九、刘秀杀贪相

东汉光武帝刘秀建武十五年（公元39年），任命汝南（今河南汝南县）郡太守欧阳歙为大司徒。当时光武帝认为国家的垦田数目不确实。有的人田多上报的面积却小，加上人口每年有增减，因此下令让各州郡严格丈量土地，检查人口。以便限制豪强地主大量占有土地。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许多州郡的刺史、太守便抓住这个机会，巧取豪夺，大发横财。或者收取贿赂，少报豪强地主的土地；或者侵夺贫苦百姓，把居住的房屋、院落都算入田亩之中。百姓哭喊无门，又没办法上告。

那时候各郡都设有专职信差，到首都洛阳，呈递奏章。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光武帝发现陈留郡（今河南开封市东南陈留城）奏章中有一张便条，上面写着：“颍川（今河南禹县）、弘农（今河南灵宝县）可问，河南（今河南洛阳市）、南阳（今河南南阳市）不可问。”光武帝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便问陈留郡信差，这是什么意思？信差不敢回答，只说是在洛阳长寿街上检来，误夹在奏章中的。

光武帝听了很生气，这时他的儿子刘阳（即东汉明帝，后改名刘庄）只有十二岁，在帘幕后说：“那是郡守对信差的指令，教他探听其他郡县查田的结果。”光武帝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说河南、南阳不可问呢？”刘阳回答：“河南是首都所在，多是朝廷大臣；南阳是皇帝家乡，多是皇亲国戚，田亩房屋都超过标准，不足为凭，所以不须过问。”

光武帝听了觉得有道理，命虎贲将去问陈留信差，信差这才点头承认，果然像刘阳说的那样。光武帝立刻派官吏调查郡守级官员中有没有贪赃枉法的行为。

这年冬天，查出宰相欧阳歙任汝南郡太守时，查田作弊，贪污钱上千万，便将他逮捕下狱。

欧阳歙家世世传授《尚书》，八代人为博士。他的学生一千多人听到欧阳歙被捕，便到朝廷求告免他的罪。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学生，竟要求替欧阳歙顶罪去死。光武帝面对这么多求情的人，却毫不动摇处罚贪赃枉法的决心，坚决不赦免欧阳歙。最后，欧阳歙死在了狱中。

第二年秋天，又查出河南尹张伋和诸郡守十多个人检查田亩不实，贪污受贿。不久都被光武帝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