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全部就坐,大厅如睡梦般安静。
他站在台上,一动不动,汗水爬满全身,像炸开的爆米花。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全世界最大的歌剧院,是旋律的起源,歌者的母亲。此刻,他有些僵硬地立在舞台中央,这个不到一平米的位置曾经站上过多少位声名显赫的世界级名家。这里,是谱写传奇的地方。
如果人的生命必将迎来一次怒放,那么他很清楚,这一刻来了,就在今夜,此地,现在。
上帝将在这里诞生,即使只有片刻。
他稳定呼吸,深深吸气,吟唱出有着史诗般气魄的颂歌,每一句发音,每一个音符都直击人们心腹,在脑核深处烙印出一篇奇异的乐谱。观众无一例外地陷入了情绪传染的灵魂共振中,或双眼无神,或紧闭双眼,呈现出满足后的痴醉状,甚至有人为此流泪、抹涕、垂涎。
一曲终了,现场鸦雀无声,没人说话,没人起身,没人鼓掌。
他毫无所谓,一改先前的紧张瑟缩,露出了绅士特有的迷人微笑。
交响乐团在短暂的停留后拨动了略带悲伤的琴弦,他上前一步,戴上礼帽,举过话筒,以玩笑的口吻作为谢幕。
感谢乐团的精彩演奏,感谢本人的卖力表演以及各位观众的默契配合。
现在,请所有人留下身上最值钱的物品,从后门排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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