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的风很大】丢失的左膀右臂

作者: 杨三儿 | 来源:发表于2017-11-14 21:03 被阅读112次

    文/杨三儿

    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路上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让人眼花缭乱,这又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我踽踽独行在双井天桥上,看着桥下往来不息的车辆发呆,时不时不远处还传来一段悠长伤感得音乐:“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不能平静、、、、、、",一种不能言说的酸楚涌上心头,往事一大把。

    一、

    “亲爱的,总算见到你了。”我叽叽咋咋得叫起来,一种许久未见的喜悦难以言表。

    “是的,自从毕业以后,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开心,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小伙伴脸上洋溢着欢喜说到。

    就这样,两个青涩的小女孩,因为长久的思念、几年积累下来的情感,所有的一切化为无言,紧紧相拥在一起。感情如此真挚、微笑如此纯真,让周围所有经过她们身边的人羡慕不已,是呀,年轻真好。那一年,我23岁,她24岁,时光正好,如开得正艳的花朵。

    人潮涌动,往来人群串流不息,偌大的城市,现在看起来,才发现他们的渺小。一个是158的海拔、一个是160的身高,乍一看,就如高山上两个山丘。在她们前后面摆着两座大山的压力,前面那座大山叫"北京站“,后一面大山叫:”湖南大厦。”

    “亲爱的,我有点害怕,不会真的向他们说的那样,咱们去住地下室吧。”我刚从久违见面的喜悦中缓过来,问到。

    “不会的,我已经订好酒店了。”小伙伴说。

    两个小人,就这样一人拉着一个皮箱子,走在陌生的城市里。

    初生牛犊不怕虎,终归是年轻无知,两个人辗转几辆公交车,来到了预订的酒店,虽然两个人第一次来北京,但有了彼此的陪伴,没有一点孤独害怕的感觉。

    夜晚,两个人,手牵着手,徘徊在空无人巷的大街上,看着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一股无来头的孤独和恐惧油然而生,这里的一切原来如此的陌生、冷漠。

    就这样,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紧握的双手此刻握得更加得有力。像一对爱得山盟海誓、天崩地裂的热恋情人一样。彼此相依,彼此扶持,谁也离不开谁。

    天愈加得黑暗,两个女孩子没有更多的胆量走更远的路,在酒店附近盘旋了一会,就上楼睡觉了。这是她们追梦的开始,也是北漂生活的开端,未来会如何,无人知晓。此刻,只听见简陋的酒店里传来了宁静平和的鼾声。

    二、

    “亲爱的,你快看,我投递的公司,给我发面试邀请了。”她兴奋不已得说到。

    “是的,我也收到了,明天我们一起去面试,先去你那家,再去我这家好吧。”我也很开心。

    “亲爱的,我们今天的面试结果,还没有出来,具体是否能不能找到工作,还不确定,只能继续吃馒头和咸菜喽。”我在厨房里,大声地呼喊。

    “好的,没问题,我们不是已经做好准备吃吃一月馒头和咸菜了吗?”她在客厅里大声得回应着。

    “你说,今天面试的那个经理,是不是有病,你一进去,我就看他一直盯着你,我看这家企业不靠谱,即使企业靠谱,就看这个领导也不行。”我说到。

    “我觉得也是,公司环境,领导的气质,不是个骗子,也十有八九企业不正规。”她回答到。

    一连几次面试不成,两个人甚至都有些灰心了,眼看着,积蓄所剩无几,囊中羞涩,工作还没有着落,这恐怕以后连啃馒头的日子都成奢侈的享受了。

    “亲,你吃点饭吧,你这都连续两天没吃饭了。”她说。

    “在这样下去,还谈什么梦想。天天啃馒头,已经够惨了,这要是找不到工作,我们可不是喝西北风的事情了,那时要灰溜溜回到鸟都不会拉屎的老家了,你甘心一辈子在那个地方吗?大好的青春、大好的年华。”我激动的不能自己得感慨到。

    可能,我刚才的话,太过偏激,小伙伴委屈得留下了泪水,一直沉默不语。

    都说大姨妈这件事女生和女生之间可以传染,没想到情绪也是拥有同样的魔力。或许,来北京这一个月太艰辛了,不敢出去逛街、不敢出去下饭店、不敢出去旅游,还要忍受找工作的压力,有的时候,我们感觉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去家附近富力广场上去听北漂歌手的演唱,这是我们在北京唯一能做的户外活动,还是免费的。两个女孩子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苦楚,此刻两个人泪如泉涌,哭得伤心不已。

    这是一座拥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城市,也是一个残酷的地方,不会因为你年轻,就对你厚爱有佳,也不会因为你困难,就减小生活的难度。生活的好与坏,得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但也要靠运气来辅助。

    否极泰来,循环上升这才符合事物的发展规律。就在两个人都准备收拾东西回老家的时候,好运就光顾到了她们身边,两个人都找到了如愿以偿的工作。

    古朴的建筑,透露着浓浓得文化气息,笔直的一条大街,由南甩到北,人们俗称这个地方为“前门”,如果这是人生的路该有多好,没有任何的波折和沟壑,一马平川。或许我们就会一直像现在这样手拉着手,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可是,生活的本质就是拧巴的,一切都始料未及。

    “亲爱的,如果我暂时离开北京一段时间,你会不会想我?”我用试探性的语气问到。

    “当然,你不会要扔下我,回老家吧 。”她惊讶的问,脸上有着些许的失望。

    “不会、不会,哪能,我们一起来的,怎么会。”我心怀鬼胎的回答着。

    “那是什么?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她担心、疑惑的问着我。

    “事情是这样的,我门公司新开机一部戏,需要我去外地出差,要3个月。”我看着她,慢吞吞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蹦。试图看她的反应。

    “三个月,要那么久。我们不是当初说好的吗,谁也不准丢下谁的。”她很惊讶。

    她的态度是我预料之中的,没有任何一点的意外,那时,我们才刚刚来北京一个月。

    周遭的空气,弥漫着快消的气味,动感的音乐,步履匆匆的年轻情侣,都加快了这个城市的节奏。一切来得快,去的也快。

    我们两个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前门大街上,一句话也没有,只顾着寻找天空上北斗七星的位置。那一天,我第一次感觉北京的夜如此得漫长,想要跨过一个世纪那么悠长。

    四、

    “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还有,什么问题,就找我那小男友,再不济,也比别人强,我不在身边,你也帮我照顾一下他。”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嘻嘻地跟她说。

    “好的,你也是,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你也照顾好自己。”说着说着,眼泪就噗噗地滚落了下来。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相拥而泣,最后一次感觉友情的余温。

    我拉着当初来北京的那个皮箱子,一个人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不敢抬眼望更远的前方,也不敢回头看来时的路。因为未来太渺茫,过往太艰难。

    喂,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放心,去实现你那狗屁的梦想吧。”一个清脆颤抖的声音,从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我知道是她,可是我没有勇气回头。因为是我前背叛了我们当初的誓言。

    “嗳,你也是。”我连头也没有回,一直顾着往往前走。

    北京的七月,骄阳似火,水泥地的温度,如火焰山一般灼热,热得人焦虑不安,汗与泪的交融,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穿梭在人群中,又一种漂泊之感油然而生。

    五、

    寂静的咖啡馆,昏暗的灯光,弥漫着一股硝烟的战火,火药味十足,偏僻的角落里,两位穿着考究的女人,对面而作。一个青春,甜美,可身高还是160,一个成熟、高傲,可海拔还是158。时间真是好东西,能让人在几年间有着质得的飞跃,当初那两个青涩的小女孩,终于在时间的长河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个个亭亭玉立。

    “哼,当初是谁背叛诺言,打着梦想的旗号,丢下我,偌大的城市我一个人,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她含泪狠狠地对着我说,恨不得要把我千刀万剐的样子。

    “是,当初我是不应该丢下你,可是,我也不能因为你不去追求梦想吧,你是我朋友,你不理解我?谁理解我。现在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怀好气的跟她声讨。

    “是,您能耐,你厉害,你都能混影视圈的人了,干什么不行。你多仙呀?”她带有讽刺的口气说着我。

    “天呢,你怎么也这么说我,你也不是不知道,进影视圈是水到渠成的事,也不是我故意而为,在说这就是工作,有什么可诟病的吗?”我气的要命,恨不得把一碗咖啡都洒在她的身上。

    “是,我没接触,我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进入那个圈子,看你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跟谁高傲呢?”她抬高了她说话的分贝。

    “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这么说我,我高傲,你也不问问你自己,我们出去吃饭你哪次买过单?我放在你家的箱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没了?还有,我大学谈的男朋友,现在我们分手了,他跟你关系那么好?怎么回事?我当初看你一个人,不放心,故意说让你帮我照顾他,你倒好,攻占雀巢,是吧?你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合起伙来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今天,你居然在这里跟我谈我高傲,你配吗?要不是,看在以前一起北漂的份上,我早就扇你了。”我激动不已,我内心所有的不屑一起发泄出来了。

    她愣了愣,迟疑了一下,说到“威胁我,你那男友,你有勇气,你去把他追回来呀?你看他还能不能回答你身边。”一脸得意的样子。

    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草,何况是我玩过的了,我成全你们,我也祝福你们。从此,我跟你一刀两断,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对,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我又轻声地重复了一遍。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拿起我的包,头也没有回得走出了咖啡馆。

    六、

    夜幕刚刚来临,城市华灯初上,往来人群川流不息,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城市,到底是谁改变了我们,让我们如此狼狈不堪。那一天,我依稀记得,在回往住处的路上我哭了一道,原本以为,把心里的委屈一泄而光,我心里就能舒服一点,可事实上,并没有,反而更加的心痛了。

    一起为了省钱啃馒头吃咸菜酸楚的日子。

    一起手牵手逛过北京大街小巷:王府井、恭王府、南锣鼓巷、颐和园、故宫那些欢乐的场面。

    在同一张床上,畅想未来的欢声笑语。

    一起智斗房屋中介的幽默故事。

    往事的幕幕,如影片一样,在我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只是此时非彼时,她不是以前的她,我也不是以前的我。

    这个城市的风很大,吹得我浑身发冷,远处霓虹灯闪烁,近处桥上的小贩不喂大风的宠爱,依然吆喝着:“美女,买袜子吗?”你听,双井富力城广场上,我们经常关注的小哥又开始他的个人演唱会了,:“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不能平静、、、、、、。”声音悠长,听得过路人意味深长,不知搓了多少人的痛点。

    我漫步在街上,时不时仰望星空,心想:“人在不同时期,会遇见不同的人,有的人成为了你生命的终点,而有的人注定是你生活中的过客,应当习惯就好,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会把最美好的祝福送给当初如花般纯真的那两位同来北漂的小姑娘。”

    愿她们在这座有风的城市里,依然可以尽情得自我燃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同的是世界,而不是我们。

    无戒365日更营第016天,希望未来遇见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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