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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尔冷笑盯着追来的二人,目光最终停在孤霄的脸上,口中冷冷问:“你就是那个败军之卒吧?”
松鼎:(立刻来了劲头)你这个畜生,还真是臭名远扬啊!
孤霄:(不满)你就是喜欢听损我的话是吧?我这“败军之卒”的名声,都有什么样的人知道,你不明白吗?
松鼎:(顿时恍然大悟,转向吴尔)你跟玄坤军是什么关系?
吴尔:还用我解释吗?你们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松鼎:我想听你自己招认。
吴尔:你想怎样我就要怎样吗?
孤霄:(皱眉)你真是紫英人吗?
吴尔:(不由一惊)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吗?我生在紫英、长在紫英……
孤霄:会不会是你在说这套词之前,根本没人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的人。你到处这么一忽悠,就给别人造成了错觉,都以为你是紫英人?
吴尔: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玩意啊?我不是紫英人,我会是哪里人?
孤霄:听你刚才那句的口音,我觉得你像来自摩路城。
听孤霄这么一说,松鼎也顿生警惕。那摩路城位于古国北方,是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一度失落于异族之手,数十年后重归古国怀抱,但最后被当地大商人组织商会进行自治。虽然摩路城名义上归属古国,却实则为无国管辖之地带。近年来,随着圣殿、鬼黎势力之渗透,让此地形势更加复杂,商会似乎另有阴谋,令古国朝廷倍加警惕。如今,挑斗紫英黑衣人作恶者竟然来自摩路,可见此事绝不简单!
吴尔:(一口否认)你在胡说什么玩意,我根本就是紫英人,你们不要信口开河。
孤霄:其实你是哪里的人,对我都不重要,既然你承认与玄坤军有关,那我就要不客气了。
吴尔:你在讲什么东西呀,废什么话啊?要干架就干架啦,谁怕谁呀!
说着,吴尔开始召唤出他的元魂。看清那元魂模样,孤霄与松鼎颇有些吃惊。只见那巨型家伙人脸蛇身,遍体青色,更恐怖的是他居然有九个脑袋。
松鼎:(喃喃)这又是民间的什么怪物啊?
孤霄:(神情严肃)这不是民间的怪物,而是我们轩辕盟上古的敌人。
松鼎:(不解)怎么讲?
孤霄:昔日上古将军共工,因为不满女娲作领袖,公然反叛。我祖先祝融奉命平叛,将共工击败……
松鼎:我想起来了,这场战斗发生在轩辕盟建立之前,当时共工愤怒下导致乾坤异变,天空出现神秘洞口,不明能量倾泻于祖地,差点导致祖地灭亡。
孤霄:没错,所以祖地才有“女娲补天”的传说,其实不过是当时的上古首领女娲重定乾坤,消除了神秘洞口,断绝了不明能量的源头。根据当时记载,那股能量应该是来自另一与祖地平行的古怪乾坤。
松鼎:可是这怪物不像共工啊?
吴尔:(冷笑)没错,他不是共工。但是你们如果熟知轩辕盟历史,就应该清楚,轩辕盟在来到此地后,曾返回祖地一次。因为祖地上出现了共工的旧部,阻挠祖地之人治理洪水。
孤霄:对,那个共工旧部就是他——相柳,共工培养出来的怪物。当初我轩辕盟前辈用尽方法,才协助祖地之人将它铲除。没想到,你居然用元魂武功将这亡魂收为己用。
吴尔:我们两个非常合得来,更对你们轩辕盟恨之入骨。你们两个追过来,正好让我们松松筋骨,撒撒气,先找你们轩辕盟收点力气。
松鼎:哼,就凭你带着个我们轩辕盟祖先的手下败将,也想对付我们?那个……禽兽,这元魂过去的主公是被你祖先打败的,那理所当然应该由你继承祖志,继续教训他。交你了,打赢了再喊我。
话音未落,松鼎施展出追风步,远离吴尔,坐在地上看起了热闹。孤霄眼睁睁看着同伴后撤得如此“漂亮”,真恨不得“夸赞”对方几句“真会躲清闲”之类。不过,他没有这个时间,那相柳听说孤霄是祝融后代,早已按捺不住,不等吴尔下令,便猛然袭来。
孤霄慌忙间,急忙发出那七十二枚圆球,那相柳九张口中共吐出九股能量,这些能让金鳞元魂吃尽苦头的圆球,居然全部化为液体落地,且在接触地面之前消失殆尽。
孤霄没想到这半招绝技如此轻易被破解,而松鼎干脆吓得又后退百米左右。对于松鼎的“随机应变”,孤霄根本没有察觉,因为相柳已经凶狠向他扑至,孤霄慌忙闪避开。再回首原来站立之处,刚才还是荒原,转眼就变成了沼泽,如果刚才被相柳沾到,只怕孤霄也会变成一个泥人。
相柳的速度快如闪电,一击不中,他立即变势,再攻孤霄。孤霄面前猛然出现身躯同样巨硕的古魂战士,他当即与相柳较起劲来,双方气力相当,一时难分高下。
然而,相柳素来行事凶狠卑劣、不讲武德,见拼力气打不过对方,当即又吐出九口能量,能量瞬间蔓延至古魂战士全身,将这战士化为液体。
解决了眼前的强敌,相柳便要继续追杀孤霄这个祝融后裔。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移动位置,便察觉到有些异样。相柳低头一看,原来是他刚刚融化的那滩液体顺着相柳足部,飞速向相柳全身外表蔓延开来,宛若将相柳刚才那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要命的是,这液体一旦全部就位,便迅速将相柳冷冻起来,原来正统的“梦幻天翔”起手式“天风燎原”还可以这么用。
松鼎见相柳被制服,兴奋地拍了两下手,就要过来抓吴尔。没想到却见孤霄迎面跑来,还听到这位同伴说:“你怎么跑这么远来了?快走,咱们快走!”
松鼎:(不解)走什么?咱们不快赢了吗?
孤霄:那困不住他,再不走,他就杀过来了!
正如孤霄所说,冰封相柳身躯的寒冰已经发出崩裂之音,松鼎这才知道孤霄所言无错,慌忙施展平生所能,转眼就不见踪影。孤霄虽然没有这轻功造诣,但运功于两脚逃起命来,速度也不慢。
再说那吴尔,开始看到自己元魂被冰封,他心中本来惊惧万分,没想到却见孤霄不战而逃。当吴尔依稀明白过来,这是寒冰制不住相柳的原因时,别说松鼎,就连孤霄都只剩下远方背影。
相柳震碎浑身坚冰,恼羞成怒地还要继续追杀,却被主人瞬间收回。吴尔此刻无意与孤霄一较高下,毕竟那是传说中的天威神功后人,而且无论是刚才轻易被击破的七十二圆球,还是变成液体还能冰封相柳的英魂战士,吴尔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元魂能量过于稀少。换句话说,孤霄很可能并未施展出真正的元魂武功,那么他何必这么急着逃走,难道是另有埋伏?
一向表面无所畏惧的吴尔,实则素来做贼心虚且多疑,既然心中已经有所怀疑,加上刚才被揭露出自己的真正家乡,吴尔今天只想早点逃回自己的巢穴躲藏起来。于是,这场战斗便在双方各自逃走中结束。
“西秀”凤锦月与“东景”洛烬,是前往一处酒馆。这里地处偏僻,根据情报近日有人秘密聚会,讨论如何要给古国朝廷和紫英衙门一个“深刻的记忆”。
不过,这次凤锦月与洛烬未能找到蛛丝马迹,因为不知是否因为衙门打击力度愈加严厉,所以导致今天的酒馆风平浪静。一无所获的凤锦月与洛烬只能先行返回。可是没想到,他们离开酒馆没多久,就发现已经被人跟踪上,而且不止一人。
最先有所察觉的就是洛烬,他冷笑一声,立即施展出功力。外人不知道洛烬的元魂是一个可以不留痕迹地瞬间连接虚实空间的迷宫,所以跟踪者们都在不知不觉中踏足其间。
凤锦月与洛烬交换了眼神,便在这看似还是紫英街道的迷宫中,各自散去。三名追踪者见状,一人去追踪凤锦月,两人去追踪洛烬。
凤锦月缓步前行,不紧不慢,那追踪者也不简单,竟然融入墙壁之中,继续监视跟踪。然而,这点小伎俩,瞒不过“四奇”之一的“西秀”,凤锦月顿时联想到玄坤军中遁杀门的杀手,不过感受到的对方气息非常微弱,只有一流高手才能做到,来者恐怕是遁杀门的高级杀手。
想到这一层,凤锦月在行走之中,已经默默施展功力,于是,各色绣线渐渐已经布置于沿途,且与环境色恰到好处地融为一体,轻易难以察觉。
终于,凤锦月停下了脚步,淡淡说了一句:“躲在墙壁里不怕闷坏了吗?有事就请出来说吧!”
随着这声招呼,一时间却无人回应,仿佛只是凤锦月产生了错觉而已。但凤锦月通过绣线的暗中指示,很清楚对方的藏身之处。她又微笑提醒:“你没有发现这里已经没别人了吗?不好意思,你确实很厉害,但在我们‘四奇’面前你藏不住。”
听到这句话,那人终于从墙壁中钻出,可是凤锦月却神色一变。虽然她从来没有与这个人交过手,却十分清楚对方是谁,此人作为玄坤军的重要角色,辕奇会侠士们对他的画像早已记在心中。此人不该说是遁杀门的高级杀手,而是第一杀手。因为,他就是遁杀门总帅“飞天遁地”冥风。
冥风:(神色冰冷)辕奇会中的“四奇”确实不简单,没想到我居然会进入你们的陷阱,真是奇耻大辱!
凤锦月:能被遁杀门总帅跟踪,我应该说荣幸吗?可是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冥风:做什么?跟踪你,我还能做什么?放心,我从不好色,我为任务而生、为任务而战,普通人的欲望与我无关,我只有完成任务的欲望。
凤锦月:那么你的任务就是想查清我们的落脚点吗?
冥风:如果有可能,还想让你们辕奇会流点血。
凤锦月:看来今天你最多只能让我流点血了。
冥风:也可以不流,只要你告诉我,我需要的答案,我保证你安然无恙。
凤锦月:对不起,我做不到。
冥风:那我也对不起了!
随着冥风愈加冰冷的话语,他身后又出现了那个棕、碧、白、红、紫,五色能量形成的巨人元神,冥风缓缓拔出的猛士刀也顿时杀气浓烈,看来真的企图大开杀戒。
凤锦月也毫不犹豫地召唤出自己的元魂,绣线形成的女神赫然现身。虽然看外表,这两个元魂间即将爆发的战斗是一场天人之战,可是两位元魂主人心知肚明,以两个元魂的战斗力而言,恐怕难定输赢。
率先出手的是巨人,他冲来同时红色元素集中在掌心,以此放出了烈火。那巨人看到自己面对的女神是绣线组成,自然采取的第一攻击策略就是火攻。以元魂能量之火焚烧元魂能量之线,按常理讲,绝对是一击即中的妙招。
然而,凤锦月真的不简单,烈火燃烧之处,绣线神躯转眼即散,熊熊烈焰烧了个寂寞。而绣线则扩散开,遍布四面八方,其中一部分在主人身前组成两扇门。
扑空的巨人顿时被激怒,他将火还原为红元素收起,又将紫元素遍布双手,化为电流击出,意图把那绣门摧毁。这全力发出的攻击确实有效,果然让绣门转瞬化为乌有。然而奇怪的是,凤锦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冥风大吃一惊,慌忙四面张望,未曾发现凤锦月的身影,却见周围的绣线似乎在演绎着什么。不知为何,明明看不懂绣线表达的情景,冥风却忽然心有所感,口中默默自语:“富贵难持久,世事终难料,若有重来时,乾坤谁执掌……”
正在感悟人生的冥风猛然清醒过来,他是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的杀手,不是思想家、哲学家,贵贱生死,世事成败,又与他何干?
就在此时,无数绣线如云似雾般包围过来,虽然速度缓慢,但冥风却不敢丝毫大意,他深深感觉到这些看似毫无杀伤力的绣线,蕴藏着神秘可怕的力量。能够动摇一个杀手的内心,这绝不普通。
那缓慢的绣线忽然在一瞬间速度变疾,于冥风前方不远处,迅速编织,化作一轮绣线明月,晃得冥风与其元魂几乎睁不开眼。接着绣线织成的圆月,放出绣线幻化的月光,如风似电般杀向冥风。
冥风顿时察觉到不妙,慌忙让巨人发出白色元素。那白元素一融入空气中,顿时化为旋风,将绣线月光搅入其中,仿佛在眨眼之间就将月光搅碎。
但是在这场光与风的搏斗中,光纵然是来自能量绣线,却也不会被元素风所轻易战胜。还是有几道月光突破狂风的干扰,如同强弓发出的利箭,狠狠杀向目标。
冥风发出嗤之以鼻的冷笑,巨人也从容不迫地发出棕元素,一面石墙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形成于冥风身前。突破旋风的绣线月光打在石墙上,无力地粉碎成末,又消失于空气之中。而其余月光也都与旋风同归于尽,刚才瞬息万变、引发激烈光与风之战的绣阵再次宁静下来。
冥风渐渐收起冷笑,因为他那看似无坚可摧的石墙猛地四分五裂。冥风确定不是巨人收回了棕元素,原来那看似柔弱的月光,仅仅是几道也可摧坚碎石。
这位遁杀门总帅缓缓收起了猛士刀,这意味他不打算继续战斗下去,虽然巨人元魂依旧蓄势待发,准备接下对手的下一招。
冥风冷冷问:“西秀,你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周围传来了凤锦月的声音,但位置却让冥风难以确定:“这是我从一名女子传奇生涯中悟出的‘京门风月’,从我创出此招以来,能接下来的目前只有你,真不愧是遁杀门总帅。”
冥风:能让我同时感到温暖与恐怖的招数,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你真是一个特殊又可怕的对手。你们“四奇”都是这么厉害吗?
凤锦月: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津海群英各有绝技,若说厉害,我觉得每个人都很厉害,何止我们“四奇”?你既然并非鬼黎人,又不是我们古国古奸,何苦跟着玄坤军与我们辕奇会作对?不如听我一句,带着你的部下回到黑突厥去吧,难道一定要让他们,甚至包括你,都埋骨异乡吗?
冥风:小姑娘,许多事你不懂。身为武士,身不由己,我可以视功名富贵如粪土,却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这就是武士的宿命!
凤锦月:难道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冥风:小姑娘,不要问太多。总之,我和遁杀门每一个武士的性命都不属于我们自己,任何人的生命付出都不会毫无意义。今天既然我战胜不了你,我可以走,这小小的结界困不住我。但是,下一次,我们再次交战的时候,我一定会战胜你,也很可能会杀了你。我喜欢你这招“京门风月”,所以我希望我们没有下一次交战。可惜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告辞了!
巨人与冥风突然就此消失,而周围环境似乎有所震动,只是这震动感不过一瞬就平静下来。所有绣线渐渐退却,最后如同冥风般消失,迷宫结界中的一间房门打开,走出了凤锦月。
凤锦月不由愁上心头,她对洛烬的迷宫结界还是有所了解的,自己也曾尝试破界而出,却没有成功。那冥风能有此功力,说明他完全有能力继续与凤锦月战斗下去,或许不必下次,他就能战胜口中的“小姑娘”。可是,为什么这位总帅选择了离去?或许,在他心有所感的时候,这招“京门风月”确实引起了他的某些回忆,他因这刹那间的情绪触动决定放弃此次战斗。
到底这冥风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他为什么说为鬼黎族与玄坤军所做的一切是身不由己?他与其部下付出生命代价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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