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陈阳的嘴里总是散发出一股食物发酵中的气味，这种气味不同于单纯的脚臭或是狐臭，它是几种气体的混合体，又掺杂了些许潮气和苦味，这让人作呕的气味总是让丹屏着呼吸，生怕一不小心窜到自己的口腔里。
晚上，洗漱干净的丹早早就躺进了被窝里，侧着身子看小说。陈阳从背后抱住她，下巴轻轻的蹭着她的脖子。
丹缓缓闭上眼睛，思绪回到刚结婚时，她最喜欢陈阳从背后“偷袭”她，那种感觉会让她的毛孔瞬间张开，从而挑逗起她的情欲，淋漓畅快的享受二人世界。
只是，丹刚有点感觉，那股气体便顺着脖子飘进了她的鼻腔。她的身体和精神世界马上弥漫了一层臭气，她猛的睁开眼，推开了陈阳，陈阳一脸惊愕。
“呃，我颈椎又疼了，想早点休息。”
“要不要给你揉揉？或是拔几个罐？”
“不要了，快睡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丹拉了一下被子，用力向脖子方向掖了掖，闭上眼睛，长出了口气。
半个小时后，陈阳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丹睁着眼睛，脑袋里长满了茅草……
“难道陈阳闻不到自己的口臭吗？我该用什么方式告诉他，我不能伤了他自尊。我们是夫妻，是要相守一辈子的，如果他知道我嫌弃他的口臭，那岂不是我人品有问题？”
早上起床后，丹已经给陈阳准备好了刷牙水，她刷完后，对着陈阳呼了口气，让他闻闻她嘴里什么味道。
陈阳刮了下她的鼻子，说“起床的味道！”丹又接着问，“那你嘴里是什么味道？”陈阳却笑了一下，对着她的耳朵说：“你嘴里的味道！”丹的心脏猛烈跳了一下，瞥了他一眼，便拎包去了单位。
半上午时，同事亚非端着奶茶过来，凑在丹耳根处说了几句她们领导搞小三的闲话，就在亚非起身的时候，丹又闻到了那股口臭味，温热的潮湿的，就那样附在她的脖子上，很快就渗透到了她的毛孔里血液里，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又苦又涩，作呕的感觉又袭上来。
丹找了个借口，跑去了卫生间，干呕了几口后，状态好了一些。
又一周过去了，陈阳嘴里仍然散发着严重的口臭，除此之外，丹还发现好几个同事也有了口臭。十几天的时间里，似乎身边的人都犯了同样的病，都生了口臭。
这种气味，一开始是吸在她的鼻腔里，让她不能痛快呼吸。再到后来，这些臭气好像窜到了她的肺和胃里，她总是感觉这些臭味越积越浓，甚至已经液化为胃液的一部分。
一天早上吃饭时，陈阳给她拿过来一颗煮鸡蛋，丹看着那颗鸡蛋，脑袋里呈现的却是一堆又一堆的鸡屎，胃里那些积沉的臭味直接呕了出来。整整一天，丹都吃不下任何东西。
最终，丹还是被陈阳哄去了医院。她从没想过，多年不孕的她竟会怀孕！而她所闻到的口臭是因为她孕期的特殊反应。
十二年前，她因为头胎流产引发大出血，被医生宣判不会再有孩子。所以，她和陈阳就抱养了一个女孩，视如己出。
两年前，丹回老家时，碰到一位算卦先生，说她命中有一子。她虽不信，却也未停止调养身体，直至今日。
陈阳将这天降之喜马上奔告给四位老人，丹几乎是被抱着回了家。
陈阳和其他人都戴上了口罩，丹看着他们的样子，心疼的笑着，她忽然想起自己对陈阳的嫌弃，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说道：“宝宝的妈妈真不是个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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