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拍了拍巴掌说:“小丫头还挺有见识的。”
马澜婷摆摆手说:“就这一点点学问今天都卖弄在这儿啦,这位哥哥怎么称呼呀?”
小白也立即做了自我介绍,说她开了工作室,带着一帮小姐妹四处给人演出,今天就是在这里表演,赚点辛苦费,以后要是有哪里需要表演多多关照,等会出去她再给名片。
此时南扬被她们几个拉着走出去,说是去打麻将。
我们泡了一阵,也都离开水池,小白直说这次来,倒是南扬这小子最开怀,还提醒我,可别让他在此失了身。
中午我们吃了一顿大餐,南扬一面吃一面回信息,我提醒他不要乐不思蜀,他鄙夷地看我一眼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别乐不思蜀就好,我理智的很哪,不过就是跟她们逢场作戏罢了,又不会当真,只是借此忘记心里的伤。”
阿哲瞪他说:“伤个屁,看你乐的嘴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当心那帮娘们把你连骨头吞了。”
南扬只是耸耸肩说了句:“你是吃不着葡萄说狐狸酸。”说完放下筷子走到一旁跟人视频聊天去了,阿哲直冲他瞪眼睛,小白在一旁揶揄他:“你就别瞪了,你说不过那张嘴的,小王八蛋太能说了。”说完一回头见夏常亚言瞪他,立即惊若寒蝉地缩了缩脖子:“我,我没说错什么呀。”
我立即说:“小白哥,他是我弟弟。”小白这才回过神,连忙摆手说:“哎呀,我这嘴说惯了,没别的意思,我吃好了出去抽根烟。”说完起身跑了。
夏常亚言给我盛了一碗汤让我喝,他则也点了烟来抽,阿哲起身也走开了。
吃完饭我换回夏常亚言让人给我买来的新衣服想出去走走,他则说要去谈些事情,把他的电话给我让我不要走远。
我想去找南扬,可是他却没接电话,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只好自己拿了瓶水出去。
说实话,这四周的景色不算很壮观,但是难得从城市走进这群山之中,倒是让人心旷神怡,我举着手机一路拍着照片顺着一道石梯往山上走,沿途有许多天然的瀑布,奇石,其中也不乏一些人工建造的亭子供人休息。
因为是放假期间,来这里玩的人很多,我穿梭在人群之中走走停停,照片拍了一大堆,心情也是无比舒畅,就是忘了带耳机来,因为音乐可以把我和这些喧闹的声音隔绝成两个世界。
四周的人们都在和远景合影,我没有办法拍到没有人的景色,只好加快脚步往山上走,找人少的地方抓紧拍了几张,因为后面的大妈队会把四周的景色用她们的各色纱巾挡的严严实实的。
这一路被人工建造的景色充斥着,到了山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才强烈了一些,我看见山背后有一大片的树林,开着各色的花,一旁还有个小小的湖,那里倒是安静,不过要下到那里也并不近。
我犹豫了一下,来回也不会用三个小时,于是我就又顺着山道往那边去,远处也有三三两两的看上去像是学生的年轻人往那里去,人少一些,我的心里就没有那么烦燥了。
这条路已经不是石条铺的石梯,而是土路,不过也不算难走,人工修建的东西明显少了,自然的美才更吸引人,我这么想着乐滋滋地走着,有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等我走近那片花林时才发现这是一大片的果园,有人看着,不让进,只能远远地拍些照片,倒是那个天然形成的湖没人管,几个人围坐在湖边。
我也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喝了几口水,照片也拍的差不多,坐在这个角度看远处那头猛虎,觉得又有些不像,反倒又像是一头龙的侧面,我就又想到夏常亚言身上的纹身,再想到那个马澜婷说他纹身的来历,他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被纹了身,而且还是请那么有名望的纹身师,他的家族应该很有渊源。
我回头看着那湖水,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等我感觉到有一点清凉的时候才猛地张开眼睛,发现太阳已经偏西,在这山谷中没有阳光,气温就有所下降。
我忙起身,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人了,我看看时间是下午五点过十分,我也得往回走了。
就在我上了一段土坡时,看见在一个小山洼里有一个小亭子,此时,里面有一个老头正依着亭柱背对着我坐着,肩膀一耸一耸的传来低声哭泣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那亭子离我不过五十米的距离,四周无人,不知道那老头在那里哭什么,好奇心促使我向他走过去,站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问了句:“大爷,您怎么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上前问这句话。
那老头转过脸来,我看见他面容黝黑苍老,一脸的皱纹,头发花白,约莫有七十来岁。此时他脸上挂着泪,听见我问,就用手背抹了一下脸摆摆手说:“不关你的事,你走吧。”说完转回身又哭起来,哭的很是凄凉。
我是个心软的人,听他哭成这样并没有马上走开,反而又向他靠近了一些问:“你丢了东西吗?还是迷路了?”
他又抬头看看我,一脸的愁容摇摇头说:“我啥也没丢,是被我的两个儿子丢啦,我把他们养大,却不要我了,哎,我老了,没用了,该死了才好。”说着叹口气又闷声哭着。
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同情心起,半蹲在他身侧劝着他说:“他们不要您,您就自己养活自己好了,不靠他们。”
他还是摇头哭丧着脸看向远方说:“你不懂啊小娃,我老伴走的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他们拉扯大,供他们上学,他们出了山打工,可是也不回来,我想他们呀,就打电话,他们说忙,连电话也懒得和我讲。
“前几天,我不舒服,去看病,大夫说我要做手术,说我的肚子里长了个东西,可是我没钱呀,我给他们打电话,他们还说忙,大夫说,现在花不了几个钱就能治好,再拖,就麻烦了,可是,他们不管我了,我也不治病了,我就去找我老伴去。”
他说着又捂着脸呜呜地哭的极为伤心,我一时也有些动容,义愤填膺地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嘛!要不是您,哪有他们?太不像话了,大爷,你也别难过,你做手术要多少钱啊?等明天我回去,给你寄一些来,先看病要紧。”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忙回头看向我说:“谢谢你啊,我的儿子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我真是命苦啊。”他连连叹息着又哭起来了。
我抬头看看天色,也不知道他要哭到什么时候,又不能马上走开,于是我对他说:“大爷,您家在哪住啊,我选送您回去吧,然后您给我个账号,我好回去给您打钱。”
他再看看我,用手背把脸上的泪水抹掉抬着干巴巴的手指指着前方说:“我家不远,就在前边山洼里,唉,天下还是有好人啊,你真是个好娃。”他说着战战巍巍地起了身来,我忙扶着他顺着他指的方向往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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