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进海关,一阵紧凑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里人很多,每个人都步履匆匆,这里寸土寸金,到处都是机会,这里中英互用,多元文化并存。这里,是中国香港。
在这里,好像人人都要工作。或许在他们心里,这不是辛苦的工作,这只是他们的生活,用粤语讲叫“搵食”。
站在天桥上的黎阿姨正在努力地派发手中的传单,她看上去五十上下的样子,穿一件短袖T恤和一条七分裤子,腰间挎着一个腰包。
天桥上人很多,每过一个人她都把手中的传单递到他们面前,一人不漏,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接。她身旁还有个袋子,里面装着她今天所要派发的传单。
太平山上很多游客,保洁工作很重要,我遇到这个保洁员的时候,她正在公厕旁用一口地道的港式粤语嘟囔地骂着不保持环境整洁的游客。她一边推动着手中的拖把吸干卫生间地面上的水,一遍骂着:“现在的中国人啊,真是没有素质,一卷新的纸巾啊都掉到地上了......”
我没敢跟她讲话,只见她吸干地板之后坐在了卫生间旁的一张凳子上。这个保洁员头发已经发白了,脊背佝偻,身材精瘦,看上去已经年逾古稀。
我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些人,是因为这些工作人员都打破了我对于这些工种原来的年龄印象。像黎阿姨这样年纪的大妈,正悠闲地挎着菜篮子跳着广场舞,像保洁婆婆这样年纪的长者,正在公园耍着太极在茶馆唠着嗑。
可是在香港地,这样的人不止一两个,仔细找了找,发传单的、拿着大喇叭在街上宣传的,不是年轻人,正是大叔大妈,甚至还有像保洁婆婆这种年纪的人。
2
来香港买东西的人,有大陆来的“水客”,有香港本地的人。每一间商店的货架旁都挤满了顾客,大家都好像很忙的样子,目光在货架上扫视,找到目标之后迅速拿下,很少有人在货架前犹豫挑选。导购员也是如此,刚跟这个顾客讲完话,不足一秒钟就要转向另一个顾客。
大家都像赶集似的。
走在中环的路上更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生活节奏。有背着公文包一边赶路一边吃东西的白领,有一边快步走一边还谈着工作的外国人,有一手抱着资料还一手提着外卖的护士姑娘。
我穿过中环的小广场,姨妈问我有什么感受,我说:“空气里都是金钱的味道。” 她还问我想不想在香港生活,我表示拒绝,因为我可能赶不上这里的生活节奏。
我正努力寻找一个可以证明香港生活很悠闲的例子,但是很遗憾我找不到。后来仔细想了想,在这个最低工资为每小时三十元港币的地方,你工作了一个小时,可能连一个快餐都吃不起。对于在这里生活的人们来说,你“不搵食”,可能就“没得食”。
这是我对香港这个城市的印象,这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说她熟悉,是因为我生活中每十句话,就有一句提及香港,说她陌生,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从一个居民的角度了解过她。
这座古典与现代相结合、旧款与新潮相呼应的城市,始终在世界人民、中国人民的心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就是像是一座被马达驱动着的城市,每日忙碌紧张,日新月异。
3
香港回归二十周年的纪念,把这座一直在兢兢业业、低调务实的城市拉到风口浪尖,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这些媒体的报道固然是想我们更了解这座城市,但是对这些文章,我看过后总是一笑置之,因为在我的心目中,
这座城市有她值得我爱的样子,这座城市有她独特的、别人不能理解但我明白的地方。
无论她怎样改变,她都是我心中喜爱又熟悉的香港。
我独自一人站在上水的人行天桥上,脚下车来车往,身旁行人如织。天桥上,有大婶在摆摊卖货,有人在发广告传单,有志愿者在进行宣传。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这座城市,因为什么语言都不够,什么文字都不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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