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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容荒原的白月光嫁了一棵狗尾巴草

包容荒原的白月光嫁了一棵狗尾巴草

作者: 沈小初 | 来源:发表于2018-06-13 19:06 被阅读9次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1.

    我说:“老齐啊,如今女神嫁作商人妇,你这个白面书生却还是虚度半生,好讽刺是不是?”

    “商人个屁,不就是一棵狗尾巴草吗?”他显然只听到了前半句。

    我在电话这头忍不住笑了:“说的好,那你是什么草?牛鞭草?”

    老齐顿时沉默了,在挂电话之前赏了我一句:你滚。

    六月是毕业的季节,阳光热烈,夏雷滚滚,唱响奔波的前奏。如果分别是在十二月,我们可能矫情地拥抱着取暖,以此分别,但是奈何六月烧灼,我们连靠近着说一句再见的勇气都没有,烧啊烧,烧的人心里直发痒。

    对于老齐而言,毕业给他最大的仪式,便是把那一堆精神食粮运回家,寝室里属于他的那四分之一睡满了不同时期有名无名的作家,或许是在某个梦游的晚上,他们中还有人睡到了阳台去,占据了公用的地方。

    他舍友常说:“老齐啊,卖了吧,这书不是都读进肚子里了吗,还留着干啥啊。”

    老齐不语,他心里觉出别人的嫌弃来,但是不愿意去做什么,再等等吧,毕业了就运回家去。

    这不,一转眼毕业就来了,老齐吭哧吭哧地把把那些书搬去菜鸟驿站,让我站在宿舍门前的柳树下帮他做看护。

    “你妈要是知道你上完大学最后就带几箱子破书去见她,会不会扇死你啊?”

    “当然不会,我妈可是知识分子,没你那么庸俗……”

    “知识分子也得抱孙子啊,你那些书能生小孩?”

    老齐没有理我,继续朝阳光下走去,那背影有些倔强也有些落寞。这次他没有让我滚,可能是因为怕我滚了后他的书被收破烂的捡走吧。

    但我确实该滚了,他也该滚了。

    2.

    高中的时候,老齐看上对面班的一个女生,中等个,大眼睛,约么十厘米的马尾,样子像沈佳宜一样。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他不想谈恋爱,但是他就想看着她,在所有可能的时机里。

    后来老齐把自己的高三比作是一片荒原,他说女神是他荒原里的白月光,包容着他的疲倦和失意。他从来没有表白过,不想破坏什么或者创造什么,他甚至不想去染指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所以这是一个没有故事的故事。

    其他的女生一下课就拉拉扯扯,三五成群,只有女神喜欢一个人走路,头不低也不昂起,刚刚好的高度在老齐眼里正好是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常常尾随在她身后十米远的地方,在心里想为什么会有这么文雅又大方的女孩子。

    后来他去她喜欢的书店里买资料,去她常去的餐馆里吃饭,去她必经的公交站坐车,活成了一个无名小跟班。他不想暴露,不想让女神注意到自己,但在死党和同学们一再搞事情破坏意境之后,他还是有幸名正言顺地认识了女神。

    所以老齐不再鬼鬼祟祟,女神回头看到他的时候也会对他微笑,他愣住了不知道回什么样的笑,于是努力调动脸上所有的器官组成一个讨人喜欢的表情。

    老齐觉得那样的状态好极了,两个人轻微认识,却少于言语,是多么朦胧而舒适啊。

    的确,一直到高中毕业,老齐都没有跟女神表白。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将来和那个人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但也就是想想而已,他一直在等自己足够好的时候,以一种没有理由被拒绝的姿态站在她面前,但有时候又觉得那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很快高中毕业,老齐终于有勇气把女神加为好友。

    接下来,就是上大学、娶老婆、生孩子了,这一眼望到边的生活真是让人没办法再有激情啊。

    整个大学,老齐几乎是泡在书本里,而她的女神呢,则是泡在别人的爱慕里,享受着被追求的感觉。他偶尔会去发个消息问她好不好,她都只回三个字:挺好的。

    那个偶尔,真的是很偶尔才去联系,老齐知道他们并不熟,他不想让女神厌烦他。

    大学生活应该是极丰富的,而老齐却多活在书里,我常常开玩笑地说他是书呆子,他并不怎么理会,等我非想让他理的时候,便会去提她的女神,我说女神肯定都喜欢风流倜傥的人,而不是只会钻书的书虫,他便拿书砸我的头,问我滚不滚。

    我一边跑一边扯着大嘴巴子笑,心里想原来每个人身上都安着一个和另一个人有关的开关。

    3.

    就在这几天,女神公布了恋情,老齐说她男朋友是个油腻的富二代。

    我说:“人家富二代怎么了,起码有钱养老婆啊,不像你,你那些破书本充其量铺个床,你以为女神稀罕你那满腹经纶啊……”

    老齐彻底溃败了,冲着我来了一句:“你给老子滚!”

    “我滚了谁陪你喝酒去啊?”虽然老开他的玩笑,但是我知道,这一次老齐真的输惨了。

    女神受人喜欢他可以不当回事儿,可女神真的名花有主后,他是难过的,虽然他早知道那个人不是他,他也不十分想成为那个人,但失落感就那么一拥而上了,毫无理由地。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是理解他的,认识老齐四年,我是他最铁的哥们儿,我们性格相似几乎不在人群里出现,他喜欢一个人做事情,大多是一个人看书,唯一能让他多说几句话的便是那个女神了,那时候他虽然老让我滚,但嘴角是笑着的,眼神里也很有光。

    醉里老齐双眼迷离,一遍遍地问我,说他是不是很怂。

    我说是啊,怂,六年了,你的荒原依旧是荒原,你的白月光却洒向了别人的一亩三分地。

    那是头一天晚上的事情,第二天早上他打电话给我,就是我说他的牛鞭草的时候。

    4.

    我在想是不是每一个男生的心里,都藏着一个自己不敢接近,却被别人吸走的姑娘,我们想守住的美好到后来,好不好却与自己无关了。

    事实说明,你不想染指的那些美好,会被时间染指,你不忍心染指的人,也会被别人染指。

    老齐的那个比喻很形象啊,那种美好就像是寂静的荒原上笼罩着微凉的白月光,不管是虫鸣还是打雷,都扰不乱那份淡然。

    但其实不乱是因为还没有彻底失去,总有一天,你的白月光会嫁与晨曦,嫁与山河,嫁与岁月。

    或者嫁与一棵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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