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我听从父母的安排来到了上海,身边好些朋友都去了北京。一个人在外不容易,可她们还是活出了令人羡慕的样子。不止一次的跟朋友讲:“如果家里允许,我一定会北上的。”说这个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输给了那些在北漂路上的姑娘。
一年前,还在思考着自己到底是回小城过安稳舒适的生活,还是留在一线。当时,我的回答是不知道。去年冬天,进上海某电视台实习了。记者,一份很光鲜的职业。跟所有在一线的姑娘一样,每天挤着地铁上班,有时候加班到十一点,对于一个还未毕业的学生而言,我似乎提前体会到了职场的冷漠与艰辛。当然,也因此有机会踏入了许多新的场合。外滩十八号举办的慈善展,站在金碧辉煌的建筑内,窗外就是东方明珠,身边是穿着礼服出入酒会的名流,这样的场景过去只在电视上见过,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记者的身份出现在媒体席。相比起其他混迹在一线的同学,这样的生存环境好像并不算糟糕。
年后,我提出了结束实习。是的,我没有选择留在电视台。这样的决定让很多朋友都替我叹惋。然而,只有自己知道,我想写的不是新闻稿。
老师,成了我的备选。不见得有多喜欢这份工作,只是它有更多的时间留给我创作。几乎每天都在心里默念:我不会一辈子都当教书匠的,我不喜欢朝九晚五,也不喜欢三十年如一日的讲一成不变的东西。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九月,我好像已经被束缚在三尺讲台上了。
毕业那天,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拉着行李一路向北。作为一个南方姑娘,我对北方有着无限的憧憬,我喜欢那里的文化,喜欢他们用老友的口吻对我说:“hey,活着不好吗?”箱子里装满了我所有的家当:毕业证、材料袋、户口本……当时如果有个人对我说,hey,接下来的日子要不要一起走,可能我真的就突然在某座城市定下来,不走了。
整整十天,我一直漂在路上,从青岛到烟台,从烟台到大连,从大连到南京,最终还是回到了上海。仿佛回到这里,我又要开始按部就班的生活。
带着试探的口吻对母亲说:“过两年,我想离开这里去北京,顺便读个进修班?”她没说话。向朋友透露了自己的想法,她说:“你一定要北漂吗?好不容易觉得你过得稳重点了,又不甘束缚了吗?”是啊,我一直都不甘束缚,不是不想上班,只是不想做无趣的事,所以一直在寻找一个救赎自己的出口。
“虽然我们是不同的人,但至少让我理解你吧。”朋友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就目前看来你写的东西也就能温饱吧。不是不让你走,至少在这几年写出点东西,能赚钱的东西,让我们放心你。如果在这期间发现写东西变成负担,你还可以过安稳的生活,不然我怕你连饭都吃不饱。”她的话从来都像一盆冷水在我头脑发热的时候铺天盖地浇过来。
不是一定要北漂,只是想离开自己的舒适地带,找个无依无靠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做点事。上海很好,只是这里有我的避风港,有可以懈怠的借口,有稳定的工作,有安稳的生活,我怕自己一旦适应了它们,就再也跳不出去。
三五年,就给自己三五年的时间,当能够以文字为生,定义无反顾找寻自由,去北京、去杭州、去深圳,哪儿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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