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 ‖ 散文

孤独才是永恒。

如果说，孤独只是一种感觉，倒也干净，明了。

一个干净的孤独，是对现在的自己产生怀疑。总有人身处喧嚣人世，车马喧闹，觥筹换盏，歌舞升平，他却是一只行动的躯壳。说得唯心一点儿，灵魂是跟不上的。纵使周遭再怎得热闹，他也会觉得，热闹，是别人的。即使他也曾几度加入狂欢，却没有一颗不知疲惫的心，去支撑他尽兴的吞下一杯杯酒。在孤独的人看来，喧嚣就是喧嚣，闹剧本是闹剧。在他们眼里，那些声音，那些逢场，都只是为了逃避孤独而做出的掩饰而已，还是那早早暴露给他眼睛的破绽百出——他们的热闹，延续着自己的孤独。像“抽刀断水”，煞费心机，也掩饰不了除却躯壳后灵魂里的落寞。孤独者，怀疑着热闹。兴许也是翻过了镜子的另一面，看穿了假象。

而当真正把所有喧嚣都给去掉，给他一个漫长的，死寂的夜，就等于给了一个想要结束生命的人一把刀。这是血淋淋地谋杀，撕裂了心脏去掏出滚滚泪水，也抹不灭身体所承受剧痛，救不回他——来到假使有一点点欢愉的境地。

他的感觉，就像回到了一只一直绕着圆圈慢慢蠕动的虫躯体里。一直向前，又没有终点。一直倒退，一次次回到起始。一直徘徊，在他经历的过去，破除时间的束缚。又给自己作茧。在怎么也忘不掉，怎么也斩不断的几段过往里，一直往复。即使你告诉他——过去是假的！过去是假的！回忆没有尽头……他这只可怜虫，也会一直这样，慢慢蠕动着，围着圈。

而孤独，不单单是感觉那样纯粹。我们给的定义，太过狭窄。你说它是感觉，它却那样真实，它能让抑郁患者束缚躯体，锁住窗门。谁也不知道，三毛的八年里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自闭的一生，是瞬间还是永恒，是乐在其中还是挣扎着地困兽苦斗。孤独，是笼罩着的迷雾。有人能够轻易剥开，有人却被硬生生地拽进阴森森的林里。缺少安全的人，看不清脚下的路，无从寻。前路无岸，后路是崖，左面墙，右面障。怎么走，都是无路。

总有越渐多的人，自诩为孤独患者。我也弄不清，是真的感知到了匿藏起来的落寞，阴影，还是追寻了背离更多人的蜿蜒曲流。不过，那多少是认同了自己脱不孤独了。而真正的孤独患者，我不是他们的一部分，也不能完全的用他们的姿体，言语，思想去看待这个世界，也读不懂他的那个世界。那些被我们看为病症的，那些过于害怕与人接触的，那些不愿架构桥梁逾越鸿沟的，那些被困在孤岛上的，那些来自浩瀚星空的——他，他们，你，你们，都一直陪伴着自己，陪伴着自己的过去，现在。永恒的，没有终点的，陪伴着。也像极了被另一个自己牢牢抓住。

可我也不用他们的思想，也够我去受了。所以，不能细想。

当然，如果你信始终因果循环，如果真如黑白混沌有序，自然会掏空了孤独，乐观的继续走下去。就像经历雨季后的三毛，在阴影的另一面，自然沐浴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