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确定我依然是在梦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如此清醒的意识,也不知是哪个造梦师将她代入我的梦中,让我圆了前生的遗憾,造梦者以为改了个身份就能够瞒得过我么?
真是笑不活了,它以为我是三岁稚童么,给我安排一个我熟悉之人入我之梦,我就可以任凭它们对我这样的入局者而言,就可以恣意妄为了?
别瞧这是梦,如果梦中梦达到三层及其以上者,将永远地陷入梦之孤海,而意识也会困在永恒之眼,旁人看来你只是昏迷,但从意识上而言,你却无法破局,也就不存在了,成为了活死人。
我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前女友是何时进入我梦中?莫非造梦者得知我的意识,拿我当成实验的对象么,我想的越久头就越疼痛。
我脑海深处的记忆,犹如一些凌乱的碎片般,有些是接不上,有些却是前后逻辑毫无关联,像是强行植入而成,或者说是我第二层梦被篡改过,若是这样的话,一旦进入第三重梦,岂不是就要永陷沉沦?
糟糕!我是一个现代的青年,夜跑之时摔入深坑,不知是否有人将我救起,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从棺椁之中与影儿相遇,岂不是一场梦,难道我真的到了第三重梦境。
我会永远地醒不过来么,我内心挣扎着,烦躁不安,我可不想困入这永不见天日的虚幻之中。
不知是我想的厉害,或者是记忆出现错乱,有些事情我是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咋想不起来了咧。
我越想越纷乱,越想静下心来,思绪也就乱窜,这下子搞砸了。
我这具身体之前有被下了诅咒,还是我住的屋子有问题,这是想锁住我的灵魂呀,是哪个歹人要暗害我不成!
噢,对了,是那些熊猫人,这岂不是虚拟幻境中的病毒?怪不得第二重梦境中的街道上,场馆里,太空城等等,都有那么多的熊猫。
它们憨态可掬的样子,的确人畜无害,还很让很多人喜欢,可为何这个造物者以此作为困住入局之人的历练么。那么多的熊猫很难不让人放下戒心,但也不至于让我们仨一起中招吧,我们在那个餐厅里吃的饭食莫非下了催眠之药。
然后就将我传送到那个木屋,现在想起来,却处处透露着诡异,处处皆不寻常啊。
我从入梦开始进行追索,仔细地想着每一处细节,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我想呀想呀想,还是没有头绪,除了那个木屋之外,其他的就算可疑却也无可奈何。
莫非是从那个餐厅开始,我便掉入此陷阱不成,真是大意失荆州啊。
“小倩,二十一世纪你还记得吗”
“爹爹,什么?我不太明白。娘亲叫我了”
是真的不认识还是故意藏着掖着,我分明看到她的眉目动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她定是也晓得了吧。
“小倩,记住,方才我问你的事儿,不得告诉旁人”
“你下去吧”
我走出了屋外,抬头看了看天,高大茂密的树木在阳光照射之下,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我在巨大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个太师椅,毫不客气地躺了上去。去肆意享受阳光带来的一丝丝暖意,可是,太阳虽毒辣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温度,明明是夏天,太阳高照,即使是梦中梦也不该如此。
那么,我该如何跳出这个梦境,直接醒来呢?
我陷入了沉思,实在是想不到他法,如果和这里的人过完这一生,在这梦里自然老去,会不会梦醒来呢?
“夫君,你也真是的,竟光顾着享受了,这皮孩子你也不管管,这是女孩子呀,该有淑女的样儿,别只顾着当个甩手掌柜,哼!”
“闺女好,闺女宝,要不然会被欺负,妞妞还小呢”
我前女友出现在我面前,埋怨着,我就像大爷一样躺在太师椅上,悠哉悠哉地看着院子里的风景。
“你是丽质,我以后就叫你丽质吧,以前咱俩谈恋爱之时,我就想这样叫你呢”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已嫁给了你,可你也得替我想想吧”
丽质委屈极了,她看着我的样子,让我即使在梦里也不忍心让她难过,可谓是爱之深情之切。
“丽质,我的好丽质,就这一次嘛,你就帮着影儿看着孩子嘛,她们很乖的”
“夫君,影儿姐姐她在地里,想必也该回来了,切莫再说那样话,妾身也是为这个家着想,眼看家里的吃食快要见底了,几天后也不晓得能不能吃的上饭”
“丽质莫忧,既然我们重新在一起了,我定当会照顾好这个家,打明儿我进山去打些猎,去做一些农具到街上卖,些许会有些收入”
“夫君,那妾身就拭目以待喽”
“看你小淘气的样儿,来,在我身边躺一会儿,歇一歇,别累着了,无论是你,还是影儿,我都不舍的让你们累着”
“夫君,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房小妾,至于啥时候进门的,我咋想不起来了呢,等会儿我得去问问。
“丽质,我问一下,我的一房小妾是怎么回事儿”
“夫君,你忘啦,这可是影儿姐姐救回来报恩的”
“报恩?我咋没有印象了”
“这个……你还是亲自去问问那个丫头吧”
这个梦里,我目前两房媳妇儿,一个小妾,那个小妾是谁,我也没有见过,零碎的记忆里,我记得她是一个很水灵的丫头,我与影儿温存了一会儿,便起身到了小妾的房里。
“额……三夫人,这个,你也进门一段时间了,我也没有来看你,是我疏忽了,还请不要介意。”
“夫君,你前几天不是还来我这里呀,你怎么就……”
“额……你别介意,我这几天忘性有些大,大意了。对了,你能给我说一说你的一些情况么,比如身世,我怎么娶你啥的,我想再听你说一说”
“相公,你这么就快就忘了奴家么,奴家好伤心呐”
“我……我这不是忘性大嘛,你给我说一说哈,我这次一定会牢牢地记在心里呢”
“好吧,夫君,那我就将我的身世徐徐道来”
“夫君,奴家本姓苏,闺蜜婉儿,惠州人士,祖上三代为官,至家父之时中落。后来去往北方行商,来往各地,经商海外,可算是家富一方。后来,家父在行商途中,遭遇风浪下落不明。自奴家记事起,便再也没有见过爹爹,从小跟着母亲与姐姐长大,在我十二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了,自此之后,我与姐姐相依为命。”
“姐姐从小便与沈侍郎家的二公子订有婚约。那天,我与姐姐去庙里进乡,不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周围的仆人都被杀死了,原本我与姐姐就要遭受毒手之际,影儿姐姐出手相救,护送姐姐回府”
“当时,我心神未定,很是害怕,而你对我照顾有加,将我与姐姐送回府去,而我经常去找影儿姐姐玩儿,其实是去看你,一来二去,我便倾心于你。后来,我便请求姐姐将我嫁给你,当时,姐姐听闻你不仅成亲了,还有两房夫人,姐姐当时不同意”
“我无奈便找到影儿姐姐,哭求她收下我,不做三夫人,哪怕做妾也成。姐姐看我态度坚决,后来慢慢地也松口了,不再强求我的婚嫁之事,这样一来二去,我便嫁给了你……”
“是这样子啊,我咋就给忘了呢,实在是不该。”
“婉儿,既然你跟了我,我便以平妻待之,以后。你呢便是我的三夫人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娶旁人了,有你们三个就够了,咱们一起过日子,也挺不错的哈”
“夫君……”
不多时,影儿从外面回来了,风尘仆仆,我拉着婉儿从屋子里出来,然后接过影儿手里的东西,用衣袖给她擦汗。
我牵着她与婉儿的手,来到了丽质那里,还有我的俩闺女,我们一起坐在那张很长很长的椅子上,偎依在一起。
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镇子上我家还有一处大宅子,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我们温存了一会儿之后,我让她们歇着,我去厨房准备拿出我的绝活儿,给她们做出了一些美食,好好地犒劳一下我们的胃。
我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子,小倩在旁边帮忙,大约半个小时过后,香喷喷的美食就做好了。
我们围在一起,品尝着美食,聊着天,桌子上的饭菜,很快就见底了。我便外出去雇了一辆大马车,停在了院门口。
我让她们收拾一下东西,锁好门,我们一起上了马车,让他驾着车,我们一行人往镇子上走去。
“影儿,咱们家是不是快没粮了”
“夫君,切莫忧心,省一点也还能撑个七八天”
“你们跟着我也是受苦了,我怎能看着你们为我而劳苦呢,我记得镇子上咱家还有些家业”
“夫君莫不是开玩笑不成?”
丽质不信我所说的,也是,这几年来,她们跟着我住在乡下,想必是吃了些苦头,怪不得她不信呢。
“三位夫人,我是认真的,我没诓你们。我想起来了,在镇子上我应该有个大宅院,好几年没有打理过了,我们今天就去那个宅子里看一看”
“当真?你要是诓骗我,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那还能是假的不成?”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一处大宅院前,我下了马车敲了敲大门,之后便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
他看到我之后,心情激动,打开大门,让我们进来。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和夫人临终前,吩咐老奴一定要找到少爷”
“老管家,这些年,你辛苦了,我回来了”
“三位夫人,小姐,这里请”
“有劳了”
我带着她们在这个大宅子里逛一逛,并让管家去准备一些吃食,八进八出的大宅子,逛了好久才逛完,我牵着影儿的手一起来到了正堂。
“三位夫人,我也并非是欺瞒你们,只是我也是最近才接到管家的信儿,之前我忘记这茬了,因为那个小木屋我住习惯了,没成想倒是让你们受委屈了”
“夫君说的哪里话,有你在的地方便是影儿的家”
“是呀,夫君,丽质也觉得跟着夫君一起哪哪都好”
“婉儿也是一样,夫君到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有你们三位夫人在,我今生夫复何求,有你们就足够了”
“你们也下去歇息一下吧,房间你们任意去选,到时候我让管家去买一些丫鬟,你们一人四个”
“夫君,那我们仨就下去了”
我挥了挥手,她们便下去了,我仍旧是坐在正堂,望着天边,心里在想:这梦里也挺好的,醒不醒来也无所谓了,看天意了。
过了一会儿,吃食做好了,我让她们一起在客厅用饭,我吩咐下去,将桌子摆了很长更长,让宅子里的丫鬟,小厮以及管家一起坐下来用饭。
“从今个儿起,咱们午饭和晚饭一起在这儿用饭吧,在我这儿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上下尊卑,在我这里不兴这个”
“这么个宅子空唠唠的,大家聚在一起多些人气儿”
“多谢少爷”
“大家一起吃饭吧”
大家在放松,融洽的环境里吃完了饭,然后都下去休息去了。我在院子里溜达,看着这院子,有些地方有些空,我在想该怎么打理这个宅子。
种一些花草,购买一些动物,比如猫,狗,兔子,鹦鹉啥的,这样宅子里就活络了起来。
往后几天,我开始在院子里指挥着丫鬟,小厮们种植一些植物,而三位夫人则在一旁看着,若是有什么不好看的地方,她们也会给改了过来。
我的宅子里买了八条狗,十二只兔子,七八只猫,还有十几只鹦鹉,基本上每个小院子里会有两到三只动物。
而我在三年左右的时间里,考取了秀才,举人,获得了功名,有了散官,俸禄。
哎,这梦要是真的那就好了,明明知道这是梦,明明知道梦醒了一切也都会结束,除了那个影儿与小倩,丽质与婉儿注定会成为我梦里的记忆。
想到此,我便舍不得醒来,我舍不得她们,明明晓得是假的,却奢望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多好啊。
像是过往的情景,在我的脑海里迅速闪过,眼前的她们三人已白发苍苍,而我也是须臾老人,咱得九个闺女也出嫁了,已作为人母。
而我这一生注定无子,到了我这一代要断了香火,也不知到了下面,阿爹,阿娘会不会怪罪于我,祖宗会不会怪罪。
“影儿,丽质,婉儿,我们能走到现在已是不易,这是上天给的缘分让我们在一起”
“今生怕是要走到头了,不知来世,你们可还愿意跟我”
“老爷,妾身愿世世陪在你身边,我还多多希望你唤我一声‘影儿’呢”
“老爷,妾身也永远永远地陪在你身旁,‘婉儿’犹在耳旁,永远也听不够呢”
“丽质也是一眼,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
“那说定了,我一一去寻你们”
“老爷,不,夫君,我们还想看夕阳呢”
“好,走,我们三一起去看”
夕阳霞光漫天,我们仨一起在躺椅上看着远处的夕阳,很美很美,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我的身旁是星空,众多的星星在闪烁。三颗亮丽的星星从我的眼前划过,我知道她们已经离我远去了,这一世要结束了吗?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仿佛置身于虚空。眼前的星星不再,只留下一片混沌,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时辰,几天,几年或者是永恒,我也一直没有要醒来的打算。
我的耳边响起了小倩的声音,她很担心,同样担心的是影儿。
“虾哥哥,你快醒来呀”
“虾哥哥,颖姐姐来看你了”
“虾弟,你快醒来呀,我都醒来许久了,你不是说你要跟我还有丽质,婉儿一起,你都忘了吗”
我听着熟悉的声音,思绪万千,我想了很久,我想起来了,我在梦中和她们仨度过了一生,我答应过她们,在下一世要找到她们呢。
我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我要醒来,我还要去找她们呢,梦中的一世还没有过够呢,今生还要和她们在一起呢。
我聚集神识,破开了眼前的虚空混沌,一切黑暗都消散了,迎来的是一片光亮,熟悉的脸庞在我眼前出现,那不是影儿还能是谁。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愣了好久,想了好久,确认这不是梦,我便抱住了影儿,将她拥入怀抱,喃喃低语。
“影儿,你可怪我有了丽质,婉儿,尽管她们是在梦里”
“虾弟,我们说好了的,这一世我们还要在一起呢,不仅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也要在一起”
“虾弟,你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我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不是丽质还能是谁,不仅丽质来了,婉儿也过来了。
我眼角湿润,泪眼婆娑,唤她们俩过来,我们抱在一起。
“这一世,我们,又重聚了,有你们真好”
“虾哥哥,我们过来了”
久别重逢倍时亲,想不到在梦里的人儿,在这现实中也遇见了,当真是神奇。过了一会儿,我们松开了,她们仨站在一起。
“儿啊,她们俩是?”
我母亲疑惑不解地问着。
“她们和影儿一样,都是您的儿媳妇儿”
“只是儿现在年岁有些小,先定下亲事,等我长大了再迎娶”
“一切都随你,只是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伯母,您放心,父皇那边我都商量好了,我们仨一起跟着虾弟”
“是啊,伯母,我们一起跟着虾哥哥孝敬您二老”
“多好的闺女……”
“对了,爹,娘,我睡了有多久”
“你呀,吓死为娘了,你睡了有二十多天,小倩也睡了有半个月”
“影儿,你呢”
“虾弟,我睡了十二天”
“丽质与婉儿呢”
“我十一天”
“我十三天”
这都是咋回事儿?为何做了一个梦就陷入昏迷之中,不仅是我,而且就连影儿也是一样,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成?
影儿倒也罢了,可是丽质……等等,丽质,我记得我穿越来此,除了俺未过门的媳妇儿,就剩下小倩了。丽质也被卷进来了,难道在那个世界,丽质也不在了吗?还是说只是长相一样的人。
穿越这事儿,晓得的人越少越好,目前为止,除了小倩之外也没得旁人了,尽管她前世对我而言很重要,但是到了这里还是谨慎一些才是。
“爹,娘,我这不是都好了嘛”
“虾儿,为娘不放心,不行,老爷你明天得找来一些道士给看看,这屋子也不能住了,还有多找一些郎中过来,给虾儿看上一看”
“夫人,尽管放心,太医那边俺去找找陛下,给虾儿看上一看,到底是为何会昏迷”
“对了,爹,娘,丽质和婉儿先住在咱们府里,万一又昏迷过去了不好了,影儿那边想必陛下会亲自照看”
“爹,娘,你们也都累了,先下去歇上一歇。影儿,你先回宫吧,要不然陛下该担心了,我这儿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的。”
“对了,小倩妹妹和丽质先留下来吧,我有话要交代一下”
待众人退去之后,确认房外没有人,我便让她俩坐在一旁,语重心长地问着。
“丽质,‘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虾公子,你……”
“丽质,原来我们仨是同一时代的人,小倩是2008年那场地震之后来到了这个时空,至此之后,我们都要保守秘密,越少知道的人越好”
“虾仁,你放心吧,虽然那个时空中我们不得已分了手,但在这里我们还能够相聚,而且在那个梦里,我都嫁给了你……”
“虽然影儿,你和婉儿都嫁给了我,却有一些不一样,小倩可不是我的女儿,而是上两个月我与影儿在外面之时所救的孤儿”
“我得弄明白,这昏迷是怎么一回事儿,万一再次昏迷醒不过来就不好办了”
“虾仁,伯母说的对,这屋子先不要住了,先让道士看一看,虽然我们都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却来到了这里,不信也得信”
“丽质,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很快地搬离了这个院子,并且大夫给我们看了看脉象,说是没有什么病症,给开了一些安神的药。随后,我爹便从附近的道观请来了一些道士,按照道士所说的改了一些府邸的一些布置。
自从那时起,我便再也没有陷入那样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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