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为第三人称视角)
当柴进清醒过来,他已经身处魔战特攻队的秘密基地之中,身上还绑着异能限制器。柴进警惕环顾,所接触到的目光,似乎都充斥着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的仇恨。如果说有谁例外,就是这基地的主人——“魔术骑士”莱西·戈尔。
他的笑容是那么亲切、他的目光是那么和蔼,仿佛柴进不是他抓来的俘虏,而是多年不见的亲人。
柴进:(冷冷)我知道你们是真理社的人,为什么要抓我?
莱西:我想昆舒,或者柴进先生,我们之间有个误会。没有人抓你,相反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柴进:(冷笑)打着光明教的名义烧房伤人,再给我加上异能限制器,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保护吗?
莱西:昆舒,我就说过我们之间的误会实在太大。光明教追杀我的部下在先,我部下正当防卫在后。两军交战难免有所伤亡,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们,这样说公道吗?以光明教的作风,他们滥伤无辜的可能性更多一点吧?再说,那场激战的全过程是昆先生亲眼所见,还是听人传言?在地下区,以讹传讹的事情还少吗?
莱西的每一句明明都是在强词夺理,但偏偏柴进找不到半点反驳之处,只能沉默以对。
莱西以为对方已经被自己说服,便得意下缓缓转移了话题: “昆先生,如果你对我的话还有质疑,随时欢迎你向国防部提起投诉。我们桑迪内斯蒂可是法治国家,一切都可以按法律程序办事。更何况,昆先生前途无量,如果觉得我有什么差错,以后您查办我的机会有的是。
柴进:(嗤之以鼻)我一个工作都找不到的落魄失业者,哪里有什么前途?我看你与其做魔术师,不如去说笑话。
莱西:哈哈哈,昆舒先生,您忘记了,这里已经不是赤魂国了,
而是桑迪内斯蒂,这是个随时会发生奇迹的国度。您只要愿意接受我们的建议,您很快就会成为这个国家的风云人物。
柴进:(疑惑)什么建议?
莱西:成立赤魂社,进入政坛。
柴进:我?成立政党,进入政坛?你的笑话真是有些冷啊!在桑迪内斯蒂,政治游戏是有钱人的游戏,我可玩不起。
莱西:资金问题不必在意,我们真理社会全力支持。
柴进:就算有钱有什么用?没有影响社会的个人魅力和巨大影响力,政党成立起来,也不过是个唱独角戏的政治俱乐部。如今国内小政党比比皆是,我去添乱加上一笔有什么意义?
莱西:哈哈哈哈,昆先生,谦虚了。令尊是赤魂国最后一任元首,桑迪内斯蒂的建国功勋,就连总统谈起令尊也仰慕不已。如今玄元社毫无建树,社内绅士、名人接连远离,可见民心已失。他们竞选连经费都凑不齐,电视辩论都参加不了。如果不是我们真理社体谅令尊昆仑顾全大局之功,玄元社就连文化研究院都掌控不了。昆先生,眼见您曾经效忠的玄元社落到如此地步,您不痛心吗?
柴进:(轻蔑一笑)现在的玄元社以平民为主,还有许多不受你们诱惑的德才之士毅然留下。虽然我们玄元社现在处境困难,但信仰更加坚定,对先父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看得更加清楚,也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反省过去的经验教训,这样也不错。
莱西:明明可以改变这种情况,为什么还要安于守成呢?
柴进:成立了赤魂社,就能改变什么吗?
莱西:当然,只有信仰没有钱有什么用?有了我们的资金支持,你可以去主导自己的信仰追求,并在政坛上施展抱负。总比现在不思进取、缩在文学研究院的昭海之流强。
柴进:哼,你不是想让我成立什么赤魂社,而是要诱使我背叛玄元社,再成为你们的傀儡去分化玄元社。信仰确实不能没有钱,但如果信仰完全被钱所左右,那就是你们以财富论优劣的信仰,而不是我们为劳动者开创积极进取、公平正义未来的信仰。所以在我心中,只有一个玄元社,绝不会再有什么赤魂社!
莱西:(儒雅神情刹那转怒)昆舒,你别不知好歹!我告诉你,你如果成立赤魂社,还能多救几个玄元社的人。否则,你就只能给玄元社、还有你们那愚蠢的信仰陪葬了!
柴进:(察觉到不妥)陪葬,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真理社要对玄元社下手?
莱西:(转回笑容)不,我们真理社是文明高尚的组织,绝不会做那么野蛮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们给了活路还不走,那就是自己寻死了。至于原因,你当上赤魂社社长,我自然会告诉你!
柴进还想进一步细问,突然基地里的所有电灯同时熄灭。莱西本能四顾,却听不到任何动静,他转回身来,笑容再现: “没事,昆先生,一定是电闸掉了,这个地方太久没人维护了。”
柴进:(冷笑)你确定不是有人偷袭吗?也许是你不给活路的玄元社来了。
莱西:哈哈哈哈,我们魔战特攻队怕过谁?杨温,带几个人过去看看。
擅长使用燃烧弹的杨温一声答应,带着五个美女战士就往入口电闸处走去。
莱西口上轻松,心中也唯恐那至今未正式交手的玄元社袭来, 又叫过满腹手雷的改造人梅展,低声叮嘱。梅展立即紧张地指示部下们各自就位,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自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越怕“万一”,“万一”往往偏要发生。
基地入口处一阵剧烈噪音传来,枪口齐刷刷对准那个方向。黑暗中一个人缓缓走来,似乎走姿略显摇晃。梅展正要下令开枪,却猛然看清对方居然是杨温。
梅展:(走过去)杨温,怎么电闸还没有合上?咦,你怎么这么黑?
原来那杨温竟然浑身焦黑,只是因为光线昏暗,直至走近才被人看清。
面对梅展询问,杨温非但不答话,反而向前倒下。梅展刚要上前搀扶,却被莱西喝止,防止对方身上有易传播的毒菌之类。
而杨温却口吐热气嚷出两个字:“光……明……”
这两个字成为杨温最后遗言,那最后吐出的热气让莱西隐约猜出部下是被电流透体而亡。自然,他脑海中也浮现出那个杀害徐京的光明高手身影。
其实,也不用多猜,因为杀人真凶已经现身,正是擅运电流的普化星。但也不止是他一个人,身后跟着的便是帝略星,而被他铁掌挟持的却是莱西那麻烦的小舅子天锡。
天锡:(哭喊)姐夫,救我,他说要电死我!
莱西:(皱眉)天锡,你怎么会落到他手里?
天锡:姐夫,我,我,我找那个冰魔,需要一点经费。我找您来要经费,却被他,被他给抓住了。
普化星:(手上使劲)别废话了!魔术骑士,我们之间的帐该好好算算了吧?
莱西:(冷笑)算账,算什么账?就因为我杀了你们四个人?你们又杀了我们魔战特攻队多少人?你们肯定没有计算吧?告诉你们,本队组长六人,均为男性改造人,战士一百一十七人,均为训练多年的少女。至刚才为止,我共损失了组长五人、战士伤亡共计七十七人。这里有死在玄元社手里的,但大部分都是拜你们光明教所赐。要说算账,似乎我更占理一些。
帝略星:(猛地运起竹简护罩)魔术骑士,你的魔术手无法穿透我的竹简阵。当然,我们要想从你的残兵败将手里逃脱,也难若登天。
莱西:呵呵,既然如此,何必这么不识好歹地赶来?
帝略星:魔术骑士,我们作笔交易。你杀了那个昆仑的儿子, 我们不但放掉你的小舅子,还把我们两个的命送给你。
普化星:没错,魔术骑士,这买卖你们稳赚不赔。我们拿一个活人、两条命,换那昆仑儿子的一条烂命,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莱西:(眼珠微转,转向柴进)对啊,这笔买卖我为什么不做呢?昆先生,你说我应该怎么选择呢?是舍弃一个不识时务、宁愿被生活折磨的地下区流浪汉,还是保护桑迪内斯蒂未来的政要人物?说不定这个人物还是下一届总统哦?
柴进:(喃喃)一条烂命,说得好,我确实是一条烂命,留着也没什么用,还白白连累那么多人丧生。来吧,来结束这一切吧,别让悲剧再继续上演了。魔术骑士,你动手吧!
莱西:(急)昆先生,你疯了,放着活路不走,你偏要寻死路!
柴进:(苦笑)在金沙滩我早就该死了,我也很多次想过死。但是我又不认命,不愿做自杀的懦夫,不过或许今天也到了我该认命的时候了。动手吧,让我彻底休息吧!
“你现在要休息未免太早!一个真正的玄元社成员应该把人生每个挫折都当做考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在场众人大为吃惊,他们循声望去,却惊异发现入口方向居然站满了数十人,一个老人转眼间近在眼前。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魔战特攻队加光明高手都不是等闲之辈,这么多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潜入基地啊?
但不可能的事情何止如此而已?莱西从惊诧中猛然清醒,再看柴进已然不见。仔细望去,柴进连人带椅都在闯入者首领身旁。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莱西诧异万分,他的空间魔术手也做不到这般神速。何况,那个说话的老头只是背手站在那里,怎么就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将数米外的柴进救回身边?
秘密基地的电灯瞬间恢复光明,看清那老人的面容,莱西与光明两高手都疑虑全失。因为他们认识此人,更明白这位是异能人中空间转移第一高手,莱西与对方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难以对比。
莱西更认出老人身后除了宋江几个人外,更多人是身着东方龙衫的男子。这种服饰是文化研究院护卫队专用服装,因为他们有时以黄巾为标记,也被外人称为“黄巾力士队”。这位老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玄元社两大智者之一的罗真。
帝略星:(收起竹简)罗、罗真前辈,您……您怎么来了?
罗真:(边解柴进的异能抑制器边说)光明教的兄弟还认我当前辈,感激不尽!
普化星:(推开天锡)罗真前辈与智真前辈是我等典范,就算是教主提起两位也是肃然起敬,何况是我们?
罗真:感谢各位抬爱。当年昆仑力主改旗换帜,我跟智真极力反对,却不能力挽狂澜,实在惭愧。但仔细想想,一方面他是出于人类危机考虑,为团结所有力量对抗变种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解决我们曾经面临的困惑和弯路,解决积重难返的种种问题。他究竟是对是错,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可东方有句古话:人死百事了。昆仑已故去多年,他晚年心中有愧,更哀伤为国捐躯的儿子,积郁成疾而亡。人都死了,何必赶尽杀绝呢?还请两位给我一个面子,放过昆舒吧!
帝略星与普化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被冷落一边的天锡忽然目露凶光,两掌分别击向光明双杰。手掌离开两人还有一米距离,寒冰如潮已自掌心发出。
帝略星察觉不妙,急忙推开普化星,自己却完全被冰流击中。那冰粒一旦触及肌肤,见汗孔就钻,只需几秒钟的时间便将帝略星的五脏六腑完全冻结。
侥幸脱难的普化星还震惊于战友的牺牲,一道激光便将他撂倒。开枪者正是莱西,他一击得手,立即下令:“灭灯!”
灭灯当然不是靠开关,因为开关都在“黄巾力士队”身后。魔战特攻队自然就只能用枪,尽力将灯一盏盏击灭。或者说,一阵枪击之后,唯有玄元社被暴露在灯光之下。
好在秘密基地内地形复杂,更有根根支柱撑住顶部,玄元社众人急忙各自就地隐蔽。
天锡趁乱来到莱西身边,莱西忍不住斥责起来:“原来你就是天逸帮的‘冰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天锡:嘿嘿,姐夫,这天逸帮规矩太严,我哪敢随便泄密?不过,姐夫,如果我帮你们抓了那个柴进,能不能让真理社收留我?
莱西:哼,抓柴进现在有点难了,柴进知道了太多我们的机密,还是杀了他更保险一些,你能做到吗?
天锡:我试一下……咦,他们都哪里去了?
莱西:糟糕,空间转移术,这个是罗真的绝技,但人越多转移距离越近,他也无法连续使用,赶紧追出去!
天锡、梅展:遵命!
莱西与这一班人,立即冲向出口处,但刚经过普化星面前,那本来被一枪击中的普化星突然跳起,而且紧紧抱住了莱西,让莱西双手根本无法解脱出来。
梅展与将莱西视为自己前途的天锡,急忙上前去拖拽,却意外发现普化星身上的一枚燃烧弹已经被点燃,而梅展可是一个手雷体改造人啊……
罗真率队逃出,他料定敌人一定会蜂拥追出,赶紧安排掩护事宜,却突然感到脚下有所震撼,急忙大喊“快跑”。
朱武赶紧再度制造出幻迷宫空间,让众人抓紧逃入。即便如此,震荡波还是袭击了未来得及全部关闭的迷宫,千变万化的镜面时空却神奇地化解了冲击,没有玻璃粉碎,也没有人受伤。
几分钟后,罗真率领玄元社群雄赶紧冲出幻迷宫,投入到抢救塌陷房屋中平民的救援工作中。不管是柴进,还是外星人,都义无反顾投身其中。他们不但救援了几百民众,甚至还救出了几个幸免于难的美女战士重伤员。
事后,根据有关部门的DNA分析,确定了莱西、天锡、梅展的阵亡。魔战特攻队主力尽丧,不再复生,当然这都是后话。
柴进最终选择了跟罗真回玄元社总部,毕竟玄元社才是他的家。
临别时,宋江跟柴进郑重道别:“昆舒,等着我,我收集齐一百零八星的资料,就去总部找你。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们还是必须坚强地走下去。”
柴进:那你下一站打算去哪里?
宋江:外星人为我选择了一个地点,他认为在那里会有一百单八星的信息。
柴进:那究竟是什么地方?
宋江:(郑重)青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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