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久了,盼晴明;晴热天多了,又想下雨。也许这不是人的贪心,而是身体对自然的反应,只是有时反应过度了,人会对老天发出震撼山河的叹息,但叹息毕竟左右不了自然界的神灵。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早睡早起,去大街小巷领略夏日之色彩,去车站码头感受不一样的民风社俗。
一、与晨光进行隔空对话
就像看戏不单单是市民生活的一种闲适,还应是心灵的充盈,更多时候,人需要在戏曲里找到自我,如舞台上的演员一样声嘶力竭、敢爱敢恨,从上周日开始,我又对大东方每日上演的精彩晨戏而无比着迷。
炼钢也熔金如果情人节,男人向爱人献上一枝玫瑰是专门表达内心爱意的一种礼仪,那么,大东方呈现的朵朵玫瑰花,应是向人间抛洒大爱的方式,可只有赶早的人儿才能拥有这样的机会。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在我身边的所有男人和女人,是否也都该去接受天空亲手奉送的爱之花呢。爱之花,心灵之花,情之焰火。
如果不在情人节的日子里,或者说就是一个夏日再普通不过的早晨,是绿篱中的一树树月季花呈现着我内心的晴明。它每月悄悄地来,也悄悄地回去。它想与人一般,眼睛晨开晚合,独享喜悦,忘记忧伤。它不求身上能落下多少水滴,但愿有一个清洁的环境。它不求自己能得到多少荣幸,只想无私地绽放,把花色交给一个个晴朗的心空,好给远在天外的心上人带去无限的爱意。
晴明,是一种大和谐。或者换一句话说,人间更和谐的方式,是能找到更多人心晴明的日子。
涂抹一道不一样的亮色 给世人带去一片晴明二、与外地人寻找心灵之间的对话
早间六点钟光景,在排岭路一间馒头、包子房,我与穿工装的建筑工人进行过简短的对话。
他们分别来自吉林和江西两省。吉林省樟树县是兰溪友好城市,江西宜春地区是老家人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逃荒避免挨饿的理想之所。且两地都普遍种植水稻,吃饭粥或米粉是当地的食俗。只是,今儿个早上,吉林籍人要了两个白色大馒头,江西籍人要了一碗加了一匙热猪油的小葱干面,而且都添了一碗豆浆,简单而丰盛,好吃而味美。
我问过他们曾到过哪些大小城市,但我不敢问他们的家人有没有一起来到兰溪建筑工地。我也问过他们还有几个月的时间结束“兰溪之旅”,如果在外打工也算是一次人生旅行的话,但我不敢问在兰溪的日子里生活过得怎么样,舒适不舒适。在对话中,我极力营造自由、平等的气氛,譬如说些兰溪经济相对落后,吉林、江西是大中国“鱼米之乡”的话语,同时尽可能地放慢说话的节奏,让他们能听懂我想表达的意思。但在旁听者看来,还是我在不断地释放着浙江人的优越感。也让我在他们空洞的眼睛里,读懂曾有多少人与他们进行过这样漫无目的、天马行空般的对话。
这种优越感,宛若夏日天边的彩霞,居高临下;这种优越感,宛如不着边际的知识鸿沟,好在与他们的打工生活无关。因此,尽管出自友善之心,说了许多感天动地、促人奋进的话,但我们之间的疆界依然存在,内心的隔膜也依然存在。太阳是太阳,大地是大地。月亮是月亮,地球是地球。
这样的感觉,也不由得开始扪心自问:在艳丽的晨光中,每天开满了多少动人的玫瑰花,但除了我之外,又会有多少人全身心地扑向天空,去寻找自己最倾心的那一朵?人因忙碌失去与自然界的交流,来自自然的声音却无时无刻地在关心人类的生存危机问题。阳光常在,大地无限春色,人类勃勃生机。
路人正在观看排岭社区荣誉榜三、画外音
说实在的,也许对晴热天气的印象太令人深刻了,在双休日,在空调房,在读文学作品时,在看影视画面的过程中,除了开阔本人的视野、拓展自我胸襟和激荡个人情绪之外,反而还比不过一场阴雨天,给打工者带来的小激动。这时候,他们会拿出收藏已久的扑克牌,与人对阵,吆五喝六,所向披靡;他们会相约一家食物丰盛、价格又公道的小菜馆,去品尝因长期的分离给自己带来的孤独情状也给家庭烙下至今难以排除的种种病患,去分享因项目竣工得到的实实在在的金钱和其它意象不到的收获。
陈水河整理于2021年7月19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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