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学的时候,我们如若想家抒怀,会说“从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
再矫情一点,我们说“到不了的是远方,回不去的是故乡”。
现在,一年四季,故乡只有冬景,见到家人也是通过手机屏幕,常回家看看也变成了网上调侃自嘲之谈。
我读书时也不大有思乡之情,放假了宁愿跟朋友出去玩或者留在学校实习,也不愿回家。如今,但凡有一点假期,我总是想着回家去吧!
偶尔回去的故乡,我把这称作探亲,这听起来似乎有一股浓浓的文(zuo)人(zuo)风。
这个假期本意是不准备回去的,为了一些原因,临时买票,再匆忙返乡。经历了出行的一票难求,也顺便体会了一把五一出门,前后是人的盛况。
回家路上我带着沉闷回家,但多么幸运的是,在这片熟悉的地方,围坐饭桌熟悉的人,即使什么都没做,我已强烈感受着来自上天莫大的善意。
五一当天,巴掌大的老地方也挤满了人潮。我们出去逛了逛,我本意是出去看风景的,但是从出门我的注意力就没放到看景色上。
出门在外的时候总有人问,你家乡的特产是什么?你家乡有什么好吃的?我每次绞尽脑汁,最后也就回一句:好像什么都没有。
不过,当人年纪大了,就会开始怀旧。当我以怀旧的心去看那些旧物什,我发现街边小摊贩的汤勺里,红火明亮的锅炉里,还有冒着油烟翻滚的铁锅里,装着的不仅是童年的味儿,也是家乡的味儿。
还在车站等姐姐来接我时,我便先去就近的小摊边买了个还冒着热气的大饼。
金黄色的椭圆形薄饼,从形似烟囱的灶炉里取出来,总是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中学校门旁,卖大饼的大叔摊饼的熟练手法。
学校是个神奇的地方,我们在读的时候经常是感受不到她的美好的,离开后却总有淡味回甘之感。而学校旁边的美食,我们大多也是真的经常惦记。
我们以为的豆皮大概都是黄色薄皮用来下火锅的,但是在我家乡,这种细细的像面条一样的食物,我们称之为“豆皮”。
这个名不副实的名字一开始写出来我一个本地人也是不信的,不过信不信的倒无所谓,我觉得这个口感比下火锅的豆皮还是好了不少。
这个小土豆的知名度算是我所知的小吃里最负盛名的,在我所遇到的人中,不止一个,在我说“好像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反驳我,听说你们家小土豆很出名?
出不出名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会想,就算再有名,我要是回学校或是回公司,总是不能带一碗当作特产送的。
家里山多,风也大。五一的节气也有很多放风筝的小朋友。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特别想在海滩上放一次风筝,当然后面这个想法未能付诸实践,我便离开了那个有海的地方。现在想在这个有山的地方放一次风筝也不错,也没能实现,因为五一的天,真的全是人人人人。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卖樱桃的大婶,以前老家门口也有一颗,每年四月樱花开,再到五月樱桃红。最顶树梢上的总是摘不到,却总是最殷红,也最甜口。
刚回去的第一天,家人都还在上班,妈妈大概是见我无聊,说出去摘琵琶,我摘枇杷的记忆是停留在七八岁的样子。
我的姑表妹以前住在“河下”,就是海拔低的江河水边。暑假的时候我和我姐姐总是去呆上好一阵子,那个地方不仅有水,有聒噪的蝉,还有数不清叫不出名儿的果子。
而门前不远处的那树高高的枇杷,我没摘过几回,但黄橙橙圆溜溜的果和橘瓤般大的核儿,我到现在也还是记得清楚。
在家的天数我回家之前合计时并不算少了,返程走的时候却还是觉得时间过的真快,似乎只有光阴似箭这么俗气但贴切的词语能形容。
回来翻了翻相册,连一张合影都没有,唯一的人物照,还是让人笑掉头的蹩脚技术拍的,我不知道这算是遗憾,还是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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