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他隶属于国家级反恐拳头的特种部队,是中华反恐之利剑。
她是无国界医生,奔波在充满战争、疫症和天灾的第三世界。
一场不可思议的相遇。
一场惊心动魄的重逢。
一场命中注定的追逐。
穿过大半个世界,他终是站在她面前,枪林和弹雨,不及一个你。
凌晨五点过的时候,游客们接到导游的电话,“我们上来接你们了。”
人群立马起了身,周其琛的父母也站起来了,准备回去拿行李,跟着旅游团下山。
“你呢?”他问陆然。
“再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她俯身开始收拾掉落在地上的毛毯,绯红的日光照耀在山河间升起,照映在她身后的大山和脚下的山坡上,长腿微微弯曲,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垂落在胸前,有着一种无言却震撼的美感。
所有人都在逃,只有她留下来,坚硬却有温度。
“走了。”母亲用力拉了他一下。
他回头看向母亲,想起她昨天的眼泪,他让她担心的太多太多了。这些年,他是一个好的部下,一个好的公民,却从不曾是一个好的儿子。
他跟着母亲走下山坡。
张琪低声问道:“其琛哥哥,你是舍不得她吗?”
不仅仅是她,更多的是自己的肩上的使命感。
他们回到酒店,拿了行李,驾车离开。
离开的路只有一条是通的,其他路都已经出现塌方,路上挤满离开的灾区的车辆,有时候几分钟挪一步,有时候一分钟挪几步,但车上的气氛明显缓和下来。
张琪和母亲都在发朋友圈和语音,他坐在副驾驶看着陡峭的山崖时不时滚落下来的石头。
“你们看前面。”负责看车的父亲说道。
周其琛收回目光,前方,有被石头砸到、砸翻的车辆,一百米左右能看见一个警察背对着山崖指挥交通,指挥他们快走。
轮到他们过得时候,父亲突然脚下一踩,紧接着一堆落石挡在面前,将路中断了。
警察迅速叫人展开救援,十几分钟后,落石终于停下,道路再次畅通,警察和母亲都催促他快走。
他站在车门外,看着从对面看来的消防车,犹豫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关上门,趴在汽车后座的窗户道:“你们先回去,我跟着就回来。”
“其琛,周其琛,你给我回来!”
他翻过围栏,将消防车拦下,一个武警从车上跳下来道:“有什么事吗?”
他敬了一个礼,拿出军官证道:“猎鹰突击队周其琛自愿请战,参与此次救援。”
猎鹰突击队?直属武警总部指导和指挥的国家级反恐作战部队,不仅是国家唯一公开的特种部队,也是一支的全军官作战单位,被称为国家的反恐拳头。
不仅是站在他面前的武警队长被惊得不轻,就连车上的武警战士也惊得探出头来,这军衔至少都是一个少校吧?
队长陈玉良连忙回敬一个礼:“请上级指示。”
周其琛连忙摆手,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我现在还处于休假期间,刚好遇上这个事,感觉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陈玉良表示理解,但心里负担重了不少,让周其琛上车,好在后者为人随和,也不随便发号施令,对于他的指挥,从不多加评判。
转眼间入了夜,他跟着几个战士一起坐在路边啃压缩饼干,几个人都能年轻,最小的才十八岁。
“周哥,你们是反劫机大队对吧?平时都训练什么啊?没任务的时候都干什么?”几个年轻人都没把他当上级,一口一个哥,喊得比谁都亲。
“想来啊?”他啃下一口饼干笑道。
“啊,国家级反恐拳头,多帅啊。”
周其琛哑然失笑,在小战士肩上拍了下,“你不能光听着名声响亮,就觉得帅啊。”
这个称号有多来之不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小战士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那哥你是怎么加入进去的?”
“因为优秀。”周其琛喝了一口矿泉水道。
“还有呢?”
“因为帅。”
“嘁——”几个战士没忍住嘲了他一下,他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跟他们说话,说到一半,一个医疗组在对面的简易帐篷前停下来,他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
这是清晨的一别后,他第一次见到陆然。
她身上穿着一件救援背心,黑色的头发挽成一团,透着一股子爽利,简易帐篷里明黄的灯光支在她的头顶,面庞白皙又精致。
脸上的口罩只有一半挂在耳朵上,身子微微侧过,正在认真听另一个穿着救援服的医生说话。
待另一个医生走开,她才低头查看放在条形桌上的急救箱。
“吃饭没有?”他走上前道。
她闻声抬头,仿佛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嘴唇微微张开,整张脸都写满了疑惑。
“你怎么没走?”
“就允许这里需要你,不允许这里需要我?”他靠着条形桌,腿部微微弯曲道。
她难得搭理他。
“你吃饭没有?”
她摇了摇头,“饿久了,就不饿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一块吃到一半的压缩饼干塞进她的嘴里,也不管别人介不介意他的口水,又把剩下的半瓶水递给她。
这人,还真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你今天都干什么了?”她将嘴里的饼干咬了一口拿下来,接过他的矿泉水道。
他仔细回想着,“给几个地方送了物资,清扫路面的石块,救了大抵十几个人,也装了几具尸体。”
他的声音不知不觉染上一丝沉重。
“我也是。”她喝了口水道:“本来躲在屋里没事,一跑出来,反而被墙给打死了。”
“几具?”
“两具。”
“差不多。”他眉头微微皱着,听她语气不好,带着安慰般道:“这些都是命,阎王爷要人三更死,从不留人到五更。”
她没说话。
这时,对街有人喊他的名字,让他过去,他拍拍她的肩膀,“我先过去了。”
她点点头,继续补充用掉的急救药品,将手上的压缩饼干吃掉后,又赶去下一个救援点。
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没有明显的不适感。
她赶到救援点没多久,便又遇上周其琛,那会儿,她正在给一个男孩头上的伤口缝针,打了麻药,还是哇哇大哭。
男孩的母亲一直在安慰他。
他帮忙分发完物资,便没走,一直在旁边看着她。
包扎好伤口后,她问:“你忙完了?”
他说:“差不多,最后一个点了。”
她点点头,“我这边也差不多,大部分伤员都已经处理,剩下的,救援队的医生能忙过来了。”
“那你接下来去哪儿?”他问。
“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坐运送物资的卡车回去。”她抬头向他看去。
两人目光一对。
她连忙低下头,目光正好落在他手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上,最深的能见到皮肉。
“怎么弄的?”
他想了一下,“搬石头的时候,砸到手了。”
“还有呢?”
“没了。”
撒谎。
明明连他的手臂也有淤青,显然是石头滚落的时候,用手臂挡过,而且手上的伤口里面有铁锈,是给铁丝划伤的,也不怕得破伤风。
她重新将棉签和碘伏从急救箱里拿出来,“把手给我。”
他将手掌在她面前摊开。
她问:“你不疼吗?”
他答:“疼久了,就不疼了。”
她直接将碘伏淋在他的伤口上,褐色的液体,溅在她白色的鞋子上,他就着不远处昏黄的灯光,静静地看着她。
冷冽而专注的眼睛,他的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好了。”她用棉签将碘伏擦干道:“我看有几处有锈迹,你回去之后还是赶快去打破伤风针。”
他故作不经意地移开了目光。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他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却是他的母亲,“那边情况好点儿了吗?”
母亲的语气缓和很多。
可她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愧疚,“恩,我明天就到机场乘飞机回来。”
“不用,不用,我们在岷县等你,一起回家。”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好。”
“陆医生。”一个挺着大肚子的护士走过来道:“这边又来一个伤员,你能过来帮下忙吗?”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陆然立马站起身,重新将取下来的口罩戴上,“马上。”
?”
(未完待续)
周灿:简书签约作者,年轻时也曾因一个人与世界为敌,长大后才知道世界根本没空管你。已出版长篇:《谁知后来,我会那么爱你》、《我们不知轻重地爱过》。
即将上市长篇故事:《归途》(暂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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