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心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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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诗人刘昚虚在《阙题》一诗中写: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
我独愛这句“闲门向山路”,一扇门向山路而开,清风是客,白云是客,山野间的花是客,静默不语的大山也是客,这扇门只为这些山中客敞开着。这个“闲”字用得极妙,山中少有人来访,这门自然是闲的,又恰好暗喻了主人的那份闲情逸致。
我是喜欢这个“闲”字的,一个“门”里面站立着一个“木”字,可理解为要把木请进门。我把这个门看做是每个人的心门,木就是自然中的草木,也就是说我们要怀一颗草木之心。草木是有本心的,且自然向上。
这世间的一草一木都有一颗顽强向上的心。你用手揪它的嫩芽,它过几天还是会冒出来,绿意盈盈地笑看着你;你用脚把它踩得东倒西歪,它依然不会停止生长,牢记着它的使命。草木从来不会因为人们的轻视而自我放弃,风吹它,雨淋它,它亦顽强向上,毫无畏惧。
一个拥有草木之心的人必定也有一颗闲心,去触摸流动的水,让它从指缝间划过。张晓风说过:“好水如风。”说的真好,只要你用一颗闲心去触摸水,那柔软的水还真像微风拂过一样,凉意浅浅,舒适妥帖。
一个把门向山路敞开的人定是存了这样的一颗闲心,与世无争,与人不扰。邀一位清风客,迎着一路繁花,衣襟上染了一瓣香,看闲云几朵,听鸟鸣几声,这日子自然如闲云野鹤,无拘无束。
我总认为这样的人是有一颗诗心的,哪怕他不写一字一句,但他的生活处处都是诗的韵脚。撒一些花籽在山里,一朵一朵都开成了诗的模样,春风桃李,秋雨梧桐;人闲花落,寂静山空。随手采一朵带回家,就会满屋子洋溢着诗意,令人心生愉悦。
不只古人愛好山水,现代人更是渴望去山水中为心灵寻一方栖息之地。
音乐人圆光做了隐士,隐居在查济古镇的山上。他自己上山砍柴,自己动手做家具,穿了长袍烧火做饭,一点都不像个现代人。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听风、听雨、听雪,看樱花落了又开。
大雪日,他在雪地里走了几个小时去拜访山中的一音禅师。他那天和一音禅师吃斋喝茶,一个吹箫,一个唱禅乐,隐士遇见隐士,知己恰逢知己。
想想都是一幅传奇的画面,却实实在在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圆光与一音禅师可谓现代的高山流水遇知音。
我佩服这样的人,但也自知做不了这样的隐士。无妨,只要心门向山路而开,就能看山听水,采花写诗,邀风赏月。
古人比现代人智慧,懂得在山水自然中修一颗诗心,亦懂得删繁就简。素简到山中茅舍一间,门向山路而开,一条小径两旁铺满花花草草,于院中柳绿下捧书闲读,无惊亦无扰。
有时想,人与自然中的万物其实是相互感应的,既然我做不了隐士,住不进山里,那便让山水住进我的心田。秋去冬来,素雪落满深山,心田便会有一树红梅开着。
作者简介:素心绿叶,甘肃庆阳人。美篇签约作者,简书官方专题编委,微信:1356414661,公众号:素心美文集,欢迎关注。未经授权,不得私自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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