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绰号霹雳火,本是青州指挥司总管青州兵马统制,受命征讨清风寨。之后中了埋伏,兵败被擒,被解上清风山。宋江等人劝说秦明落草,秦明执意不肯,说道:
“秦明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朝廷教我做到兵马总管,兼受统制使官职,又不曾亏了秦明,我如何肯做强人,背反朝廷?你们众位要杀时,便杀了我,休想我随顺你们。”(《水浒全传》第三十四回)
从中可以看出,秦明的思路是很清楚的。放着好端端的兵马总管不做,缘何要来落草?
霹雳火·秦明宋江、花荣等一干人知道秦明一时不肯归顺,让秦明在寨里吃了一夜酒,次日放秦明回去。然而,就在秦明住在山寨里的这一夜,宋江却暗中设下毒计:让寨里一名与秦明模样相似的小卒,穿了秦明的衣甲、头盔,骑马仗着狼牙棒,再让燕顺、王英带领五十余人助战,一路开到青州城外,杀人放火。这招就是要断了秦明的后路,好制造假象,让青州城里知晓,这天夜里既杀人又放火的就是秦明。
果然,次日秦明回去,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大骂秦明反贼,并将秦明一门老小都杀尽了,还把秦明妻子的首级挑在枪上,给秦明看。秦明见了妻子的首级,气破胸膛,叫苦不迭。
秦明无奈之下只好回到清风寨。宋江于是将事实说出,秦明气得怒火中烧,当下想同宋江等一干人拼命。然而自己转念寻思一番:一则罡煞相聚本上天注定;二则虽被他们困在寨里,但他们对自己并未亏待;三则是因为他们人多,秦明怕斗不过他们。于是秦明只好说道:“你们弟兄虽是好意,要留秦明,只是害得我忒毒些个,断送了我妻小一家人口。”宋江解释道:“不恁时,兄长如何肯死心塌地?”
宋江这一招确实歹毒!为了把秦明拉入伙,不惜派人假冒秦明杀人放火,先让秦明身败名裂。待这一招奏效后,知府杀死秦明一家,让秦明无家可归,断了所有牵挂。宋江的不择手段,致使秦明家破人亡,从青州兵马总管沦为了草寇。
秦明并没有非落草不可的理由。他自己也说得明白:“朝廷教我做到兵马总管,兼受统制使官职,又不曾亏了秦明,我如何肯做强人,背反朝廷?”秦明之所以会落草为寇,完全是因为宋江的毒计所致。
说完秦明,我们再来讲讲扑天雕•李应。李应本是独龙岗李家庄庄主。宋江三打祝家庄后,李应因为涉嫌勾结梁山集团,导致祝家庄破灭,被当地知府逮捕,欲将其押回府里。半道上被梁山集团救下。宋江劝李应上梁山,李应回绝道:“却是使不得。知府是你们杀了,不干我事。”(全传第五十回)之前宋江来庄上拜访李应,李应对杜兴说:“他是梁山泊造反的人,我如何与他厮见,无私有意。”(全传第四十八回)从李应这些话语中颇能看出,他并不想和梁山泊沾上太大的关系。毕竟梁山上的人是“造反的人”。他不愿与这些人为伍。
扑天雕·李应祝家庄被打破后,宋江见李应不肯落草,就权且将李应先请到山上消停几日。大众在聚义厅宴会,李应在席间对宋江说放心不下家中老小,想要速速下山。哪知吴用早有安排:李应家眷已被接到山上,他的山庄已被烧做一片白地——这便是断送了李应的后路,让他无处可回。
晁盖、宋江伏罪道:“我等兄弟们端的久闻大官人好处,因此行出这条计来,万望大官人情恕。”李应见他们这般说,又见其他几位头领的家眷也在山寨中居住,便对妻子说:“只得依允他过。”(全传五十回)这句话,想必李应说时是十分无奈的。
晁盖、宋江所说的“久闻大官人好处”中的“好处”二字,究竟指的是什么好处呢?是惜李应之才?还是慕李应之名?还是贪李应之家私?亦或是三者皆有呢?
宋江这个人的性格极其复杂,他固然有其仗义疏财的优点,所以江湖中人都称他为“及时雨”。然则他不择手段,拉人入伙的行为实在是险恶至极。这一点绝不可忽视。
下一章,我们将接着说梁山一伙是怎么坑朱仝、卢俊义落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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