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觉
上一篇:【成长】钟爱 (02)
我的身子颤抖一下，我没有想到我还能返回这个原来的世界。这个令我头疼的世界……
袋鼠男孩饶有韵味隔着窗户打量我，以以往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看我，那眼神像是揣测我，有直达我内心深处的欲望。
我用还没洗的脸向他挤出一个微笑，示意我还好。他也随之收回了那继续探测的目光。
“我说，崽崽，你今天怎么回事呀！胆够肥呀，也不上课了？”
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崽崽，因为我爸叫我狗崽子，所以好朋友也戏称我崽崽。
我，就是那么一个保护不好身边的人的“崽”男孩。
“还不是因为前天去通宵，身体受不了。”我随口编了个理由。但还是忍不住发问。“袋鼠，你今天早上或者昨天有没有看到过奇怪的东西？关于我的。”
他若有所思，“关于你的？你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我这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无异于不打自招。可昨天的东西去哪了呢？被时空漏洞给吸走了？被我遗落在那个雾色空间了？
“嗳！你昨天晚上睡觉打呼噜好吵的，你知道吗？给大家都吵醒了。”袋鼠男孩抱怨道。
“我，呃……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吧。”最后一个字被我拖带的听不出声音。
“还好今天老班请假了，我对其他老师说你不舒服去看了医生。”他顿了一会儿，“你饿坏了吧，呐，给你吃的。”
我这才摸摸我的小腹，我早已饥肠辘辘，看到有吃的，赶紧伸手接了过来。
吃了几大口，我才注意到他一直看着我吃，“喂！你吃过饭了吧！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谢……”
“别别，我是受人之托的，今天中午你爸来学校找你了，给你送的饭让我带给你。”他也坐在了床沿，低着头拨弄手中的什么东西。沉闷，不说话。
我哦了一声，又投入战斗中了。
没有什么饭菜比这可口了，我这样想，以后就没事饿饿自己，这样吃饭有食欲，还充满幸福感。
“崽崽，你把我当作朋友的吧？！”袋鼠男带着犹豫的口吻说道。
我期待下文，应了一声。
“可我总是感觉咱们之前有一种隔膜，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我也知道，有什么事情你会第一时间同我讲，我也是如此。但是，我们总有那么一些经历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概括出来的，甚至说不能语言来描绘它的形状。”
他回身看我，脸上写满了困惑。
我故作生气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他不吭声。
“那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咯？”
他笑了一下，笑声异常生硬干瘪，像在一个安静的房间兀自撕掉了课本的书纸。
笑声更像是诉说。
“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袋鼠男孩反问道。
我犹如一个心理医生一样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熟悉的男孩。
“你呀，很阳光，很帅气呀。拥有近乎完美的外表，性格也是受人欢迎的那种。老师，女孩子都很喜欢你，甚至也不惹男生讨厌，人缘非常好的那种。”
袋鼠男孩闷声不语。宿舍的空气突然像凝滞了一般，我眯着眼睛重新审视眼前的男孩。
“我说，你不会是心情不好吧。”
我认为我在他心目中应该就是那种性格软弱，但非常细心温暖的男生吧。在老师眼中，女孩眼中，都是那种内向，听话的那种类型。
不令人讨厌，也不让人喜欢。
他缩着头，似乎把自己陷在了身体里，第一次看到他这种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他面部的肌肉像是在时不时抽搐，他突然认真地咬着文字吞吞吐吐地说:“昨天晚上，我自杀了。”
我的心一下沉入了万丈深渊。
我尝试掩饰自己，莫不是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我说，袋鼠，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的啊。”我勉强笑意。
心在扑通扑通律动，血液在不停不停倒流。
他保持着虚脱的样子沉默。
“那你怎么进行自杀的？有证据吗？”
过了许久，袋鼠男孩纠结不安地说，“我昨天吃了一瓶装安眠药，但今天却一丁点事情都没有。”
当他提到“安眠药”的时候我能想象到我嘴型张开的大小，我想我应该还没睡醒。试探性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腕。
我急切地问他是什么时候自杀的。是用喝可乐自杀嘛！我好像庆幸自己在某种意义上重获了一个新的伙伴。
他说，是十点左右，他在厕所里喝完手里一把安眠药然后回到床上睡觉的。是用可乐喝的。只不过是自己事先把可乐倒进了自己的水杯里，但奇怪的是，昨天晚上室友貌似都很累，互相也没怎么聊天，好像彼此都带着心事回到这个地方的。
宿舍也不再是互相交心的一方乐土。
“然后，今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俩已经来到了操场边，这时已经到了下午放学时间了。可能是因为今天天气晴朗的缘故，下午的操场的天空被晚霞染满了红色。
春天的泥土芳香和操场打篮球孩子们球衣的汗渍的味道弥漫在一起散步的道路上。
远处有不知名鸟儿的窃窃私语，有篮球撞击在水泥地面上沉闷的声音，有男生女生的交谈嬉笑声，这些声音像晚霞图这副美丽画里的背景音乐。
“今天早上起床，我猛一下睁开眼睛，我以为这已不再是那个现实的世界，结果发现自己还是和平常一样。刷牙、洗脸、吃饭、晨读，或者是向哪个老师微笑致意，或者逗得哪对女孩开心不已，我机械重复以往每天的动作，重演每天应该说的台词语言，甚至连情绪都一样。”
他长嘘一口气。
“这真的是我吗？我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不是应该和女孩恋爱的时期吗？”
我静静地听他讲，好像袋鼠男孩将我郁结在我内心的话一吐为快了。
气氛就这样僵硬了下来，而我又不知道怎么平复。
“哈哈哈……”他爽朗地笑起声来。以至于我怀疑他刚才是给我编故事。
“说说你吧，崽崽，我还没了解过你的另一面，就如同今天你见到我的这一面一样。”
“哈哈，”我模仿他的笑声假笑道，“我可能内心是一个豁达的将军。”
他不作声，故意想听我的真心话。
我踱着随心的步伐，球鞋打在操场跑道上与沙子磨出“哽哽”的软绵绵的声音。春天的晚风一阵又一阵地撩拨额头上的刘海，我踌躇不决，好像在等夜的帷幕拉下。这样或许我就能躲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洞里，把心事隐藏，将被风吹疼的伤口包裹起来。
我们来到双杠旁，我的两只手越过杠杆交叉压在上面，将脸颊枕在上面。
我不想说关于我的过去。
我歪过头，眼睛斜向他。“袋鼠，那你就没想过滑板女孩？你走了她怎么办？”
他苦笑了一下，“我没想那么多，呵，对不起，可能是我累了。说了一些无聊的话。”
我投之迷惑的眼神。
“今天中午，你爸来找你，说这星期他不在家。你钥匙你有的，回去你自己安排。”
我笑了笑，以旁人看笑话的那种嘲讽的口气。“看我爸爸多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我提高了嗓门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大人嘛，多多少少都会有自己的事情。你要学会理解，你总有一天也会长大。”
我说，我长大才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
晚自习上罢，老师竟然没有找我俩麻烦，翘课在初中生可是大事情。然而大家看起来都很忙，没有在意其他更多的事物。
下课了，我用兜里仅剩的5块钱，买了两瓶可乐，给袋鼠男孩一罐。
还好，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却又不大径相同。
我问他，那安眠药的盒子丢哪里了？他说不知道哪去了这样敷衍而过。
我想不可能，若是我这边出现了一丝小状况。那可能说明什么地方没有接轨，或者是真的有鬼。
以往宿舍也闹过鬼，那可能是怪鬼把我的“赃物”拿走了吧，还庆幸她没有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可是良民呀，这点我一点也不夸张。
我们宿舍在二楼，一楼有防盗窗和铁门招待。所以我们夜晚只得乖乖上床睡觉，至于去操场吹风，约会来说，不是我们的专利，我们也不常弄。
靠在二楼宿舍门口的栏杆上，喝完手里的可乐，往身后随意一扔，远处有易拉罐摔在水泥地的声音。我说，“累了，早睡吧。”
他也哼了一声，“嗯！”
这是我们沉默了半小时的仅有的一句话。
·
第二天早上，正常早自习。
我洗漱完毕就去班里了，几个邻位的同学分享了昨天回家的一些趣闻就投入了朗朗的读书声了。
吃饭的时候，碰到滑板女孩。
扎着细长且及腰的马尾辫，细密有致的眉毛下一双如同清澈见底的秋水一样的小眼睛。瓜子脸，远处看去面部头骨貌似往内收缩了一下，但不影响她的颜值。玲珑小巧的鼻子下挂着一副樱桃小嘴。
她笑起来如明月清风，甜草花香！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孩。
她一般穿着很简单，给人一种干净利索的感觉。上身中国红颜色配着脸谱一类的或是英文数字的印花卫衣，下穿牛仔破洞短裤。
她吃罢饭，滑着滑板迎面过来，差点撞到我。
我“嗨”的一声向她问好，她抱之那种礼貌的微笑。
她就是袋鼠的女朋友，滑板女孩！
PS:预知后事如何，倾听下文分解。感谢大家读到现在，欢迎大家可以和我交流分享看文的想法。喜欢就给一颗❤哦！
我是易觉，陪你早安午安与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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