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三月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早上迷迷糊糊的冻醒了,原来是没盖好。钻进白朔的被子里,她抱着我问:“你怎么这么冰的,快过来,我给暖一下。”瞬间,被暖化,我的贴心小棉袄,真的很暖心。
春风里,泪珠成河。
春风里,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可要去好好的感受一下哟!
走在回娘家的路上,惠风和畅,摇开车窗玻璃,让风轻轻吹进来,感觉轻爽随之而来。一路飞驰而去,有些像刘禹锡“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只是,他要“一日看尽长安花”,我却要在这匆忙一日里,见一见自己的家人。
路边绿树轻烟,花媚枝妍,一幅春风满面图。
先去接二姐,她的两个孙女,一个比一个活泼可爱,糖果是小小女汉子,曦曦大一点,略安静些,两个小小小棉袄,大人的开心果。坐在车上,简直静不下来,我一回头,只见身后一个小脑袋瓜子,就挨上来了,赶快呵斥她们坐好,当心碰到了。一时静下来,过不了两分钟,又咕噜咕噜地翻过来了。
和姑姑几个人一起去烧纸钱,这是从母亲去世后养成的习惯。
母亲去世那年,杏花正花枝招展,在微风里飘逸成一季诗意。只是,这诗,是我脸上最痛的泪珠,心底最苦的相思。
家里去世的亲人,全埋在地里。
“为什么我的眼里噙着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我爱的,真的是这片土地,又岂止是这片土地!
火光在眼前跳跃,姑姑的抽泣声轻轻传来,我站起来,沉默了一下,没有吱声,如果泪水能缓解她刻骨铭心的思念,那么,就让它流吧!
絮絮叨叨的家常话说着,无非家长里短的事,然而,听着,却是十分的舒展。
这是我生长的地方,这是我血脉相连的人,无论活着的,去了的,都是我的爱!
无论花开了,还是落了,都是我最美的记忆。
杏花已然结了小果子,藏在枝柯间;桃花有些许残落,绿的芽已伸出来,然而,更多的,在春风里欢笑着,招摇着,似乎我没有来,它便不愿落去似的。梨花远望去,白白的一片,极亮眼;油菜花,路边,地里,草丛里,散落地到处都是,在深浅浓淡的绿的氛围里,染就年轻的色彩。
还有小小的蓝色的花,大姐说,它叫花骨朵花,名字真好听,花也小巧玲珑,一簇簇,一堆堆,让人喜欢。
粉色的花,叫什么名字来着?不好意思,我记不住了,亲,你告诉我,好吗?即使我叫不出它的名字,我依然记得,我小时候,见过它,它一直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和我一样。还有我的奶奶,妈,和其他家人。
奶奶是一个很历害的人,但她从来不打孙女,她的时间,都是用来照顾孙子、孙女的。春风吹起的时候,她曾经给我缝过一个很漂亮的沙包,那沙包,被我扔得高过绿树的枝头,又轻巧地落到手里。
想到这里,笑意从心底涌起,泪珠却在眶里打转。
风轻轻的吹过,绿了的,是远山里成片的树;红了的,是大地上成片的花。
风微微地吹过,我知道,春风里,思念成河。
恍恍惚惚的,三月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过几天,就是清明了,不知那时,可有细雨纷纷?
据说,清明时节,纷纷落下的,不是漫天飞舞的雨丝,是浓的化不开的思亲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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