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他俩牵着手出现在王宣面前时,王宣惊得三个下巴都出来,“你们特意跑来,就为了显摆这个?”
王南一本正经点头,“刚好路过。也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稀罕!”王宣嗤之以鼻。
“听说你副业搞得很不错,原来是真的。”王南指指四周。这是一间一百多平的排练室,左边堆满乐器与音响,还特意弄了个个小酒吧和放映间,右边是休息室。
“谁?谁在背后嚼舌根?现在是休息日,玩玩不行啊!”王宣嚷起来,目光刻意落在苏妙身上,“这样看来,你是要爬到我头上了!”
苏妙不置可否,耸耸肩,“这么说,你承认一直被他奴役了?”
王宣瞬间黑脸。
王南看着她,眼底一片笑意。
“别太忘形了。”王宣在一旁泼冷水。
王南面不改色,淡淡扫他一眼。
王宣口吻突然正经,“真……不管她了?”
“谁?”王南一时没听清。
“潇潇姐。”王宣没好气。
王南“哦”了一下,意“她不太好……”
“王宣,”王南打断他,脸色冷硬,道:“她总要自己熬过这一关。”
王宣默然。他见多了那傻姑娘五道三迷的样子,对她,他们,不免唏嘘。总感觉不该就这样,但该是哪样?他说不出。
另一头苏妙对一堆乐器起了兴趣,又敲又摸,拍子断断续续。
“别糟蹋我耳朵!”王宣朝她吼。
“我得熟悉熟悉,姐曾经也摇滚过……”苏妙抱起一把电吉他,推弦,胡乱弹出几个音阶,语气故意可怜兮兮,眼睛却是看着王南,“我想玩玩。”
“那就玩。”王南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任她胡闹。
“你弟会撕了我的!”
识回来,很多镜头片段也就回来了。想起那个人,王南心底还是抽了抽,有片刻的茫然。“她不太好……”
“王宣,”王南打断他,脸色冷硬,道:“她总要自己熬过这一关。”
王宣默然。他见多了那傻姑娘五道三迷的样子,对她,他们,不免唏嘘。总感觉不该就这样,但该是哪样?他说不出。
另一头苏妙对一堆乐器起了兴趣,又敲又摸,拍子断断续续。
“别糟蹋我耳朵!”王宣朝她吼。
“我得熟悉熟悉,姐曾经也摇滚过……”苏妙抱起一把电吉他,推弦,胡乱弹出几个音阶,语气故意可怜兮兮,眼睛却是看着王南,“我想玩玩。”
“那就玩。”王南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任她胡闹。
“你弟会撕了我的!”“他撕得动谁!”
王宣再也忍不了这两只神经病,气吼吼地打游戏泄愤。
一时,凌乱的声响回荡在屋内,听久了变得嘈杂。
王南随手从冰箱里抽了瓶啤酒就灌,被苏妙摇头晃脑的疯劲儿感染,笑惨了。
苏妙眼波灼灼,撅起红唇求酒喝,王南眼眯了眯,干脆利落地亲上去。
外面夕阳的光影软软绵绵,室内又是另一番境况。
谁也没注意到,一直紧闭的休息室门猛的从里面被打开,一道尖哑的声音已破门而出:“操你妈逼,吵,吵你个妈……”
接着如有道白光般,一人影闪出,歪斜靠于门前,冷森森的目光如刮刀般扫向每一个人。
屋里骤然静下来,6只眼睛齐齐盯在白影上,气氛一度凝固住。还是王宣先开口,他咳一声,“潇……潇潇姐,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人理他。
她的视线钉在另一方向。
周潇渏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子,上身套一件宽松白衬衫,下身只穿了件黑色内裤,除了黑发黑眼红唇,周身白花花的似要溶进身后的墙体,瘆得人眼皮发紧。
王南紧皱鼻子,所有人都闻到从房间里渗出的呛人烟酒味。
良久,周潇渏收回视线,垂眸,换了一副惺忪睡眼的姿势,光着脚吧唧吧唧走到吧台,顺手拿起一酒瓶,灌了大半瓶。
她身上本来酒味就重,现在更醉态微醺,似是极难受般,一手撑着头,半爬在桌上。
王南目光未离开过她,搭在苏妙腰上的手紧了紧,随即松开。他转头,苏妙漠然看着他。还是王宣出声,走过去,拿开酒瓶,“潇潇姐,别喝了。”
他又看她衬衫扣子掉了两颗,春光泄了大片,遂说:“要不,再进去睡一会,再不然……稍微收拾下?”
“再出声我敲碎你的牙!”周潇渏霍然起身,美目像镶了道血红的火条。
她起身,脚步有点乱,走向苏妙。
许是醉酒的缘故,加上常年化妆,她脸色带着股病态的白。
周潇渏在他们面前站定,指微曲,指向苏妙身上挂着的吉他,嘴里咬出的音节如尖利的刀锋削过,“是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
她赤着脚,比苏妙矮了半个头,苏妙稍低头,触到她乖戾厌弃的眸子。
“哦,你的!”苏妙抿了抿嘴,取下吉他,递给她。
她无声接过,雪嫩手腕上排布着好几个小黑点,苏妙还未看真切,王南却是疑惑,瞅着她欲开口,然她倏地挥起手上的物件往地上、音响边砸去,顷刻间,目力所及的东西乱作一团,她嘴角挂着半吊子冷笑,王南所有神经也跟着突突的跳。
他冲上去,把她拦下来,咬牙吼道:“你这样有意思么!”
“没意思。”她也嘶吼回去,眉眼泛起不寻常的红血丝,刚被王南拉开几步远,转头又抄起一酒瓶,只听“当啷”一声,酒瓶被砸碎,尖利的半截瓶身顶着他的脸。
王南霎时感到一股刺痛辗轧大脑,被逼着退后两步,恍惚中,听到周潇渏从齿缝里吐出:“你再为这个女人说一句话,再让她碰我的东西,我灭了你。”
王宣吓得大叫,差点破音。
王南反倒平静,像做着一件习惯已久的事情,他直直看着她,眼中清冷无波,嘴动了动,好久终憋出几个字:“好。可以放开了么?”周潇渏却是晃了一下,王南痛感减轻,“当啷”一声,剩下半截酒瓶落地的声音。
她整个人缓缓滑落,跌跪在地上,一手紧捂肚子,一手撑着墙边,想站起来。
有丝丝血迹从王南脸上渗出来,那股无力的撕扯感又涌上来。
他低头看她,叹口气,还是上前,欲扶起她。
“滚开。”像用尽力气,她喘得厉害,蓦地,她甩开他,捂嘴,奔向洗手间。
整个过程,自始至终,苏妙不发一言,也不曾近前。连与王南相对而视,也带着淡淡的疏离,明眸里风清月白,仿佛都是别人的事。
王南侧耳听了一会,洗手间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干呕,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嘶咽声。他看着她,欲言又止,还是把头转向王宣。
“我去吧!”苏妙神色未变,低了低头,又抬起头,指指他的脸,“清理一下。”苏妙走进去。
周潇渏歪歪地缩在马桶旁,姿势怪异,侧头看见她,也没惊讶,只寻常地翻翻眼撇撇嘴,姑且算作冷笑吧。
苏妙走近,“没事吧!肚子疼?”这次看清楚了点,她脸脖子全是汗,渗进厚粉底里,有点狼狈了。
苏妙伸手拉她起来,进入视线里的却是她频临爆发的怒容,嘴巴一闭一合:“你他妈的也给我滚开!”
苏妙想也没想,霎时放手,她人“嘭”一下重重跌下去,这次更甚,她趴着,好一会才曲着腰支起身子,大口大口喘气,情绪翻飞,望向苏妙的眼神充满戾气。
她脸铁青,曲着身子以膝盖撑地,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
苏妙绕过她,一言不发走出门口。
但有个声音断断续续在身后响着,有立体环绕功能,“……你凭什么!我只睡过他一个,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你敢说这句话么?如果他是个穷光蛋,你会多看他一眼?可我多希望他就是个穷光蛋。那个蠢货,以为这就是爱,是自由。你这种女人,没心的,但男人偏偏爱跪舔,都爱往上贴,贱,都贱……你休想,我不会放过你们……”
苏妙忽然有种如真似假的荒谬幻觉,这个世界是口大瓶子,现在,瓶子颠倒过来,活在里面的人,似乎都求而不得,迷茫又挣扎。
只有她,如拥有黑魔法般,一切唾手可得!
真那样好,她愿沉睡在里面永不醒来。
苏妙倏地回转身,冷眉冷眸,与她对峙,“你问我凭什么,就凭我没了他,活得比你好……”
说着猛的住了口,她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飘着一股骚臭味。
不可置信般,苏妙眼光从她脸上移开,而后,分明看到,淡黄的液体,自她腿心,缓缓没间断地沿着腿根流出来。
周潇渏犹自不觉,直到歪歪站起来,触到苏妙神色怪异,循着视线,低头看到腿下濡湿一片。
那一瞬,似乎所有坚守的精神气都溃于一旦,她整张脸五颜六色变幻扭曲,双手狂乱地猛抓头发,歇斯底里叫起来:“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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