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儒的读书观

闭门即是深山 读书随处净土

——读明·陈继儒《小窗幽记》     

最美的风景 小窗口，大视界

              文/浩荡白鸥

1.

      《小窗幽记》与《菜根谭》《围炉夜话》被誉为明代修身养性“三大奇书”。作者陈继儒（1558-1639），字仲醇，号眉公，又号麋公，松江华亭人（今上海市）。曾经在昆山隐居，后来又住在东佘山，以闭门著书为乐。他能写诗文，书法绘画也很出色。现存的主要作品，除《小窗幽记》外，还有《见闻录》《陈眉公诗余》《虎荟》《眉公杂著》等。

2.

      《小窗幽记》主要讲修身养生之道、处世之法。言简意赅，富有哲理，启迪心灵，发人深思。也可以看作是他为后人做的一道“心灵鸡汤”，在此不想做过多的复述。透过“小窗”，我看到了陈继儒的两个姿态，一个是关于山水的，另一个是关于读书的。这两个姿态，定格于一处幽静的小窗口，似曾相识，倍觉亲近，让我回味无穷。陈继儒爱山、爱水、爱岩穴，向往山林归隐生活。他兴致来了，喝醉倒卧在落花前，天作被子地当枕；躺在大石上忘记了一切心机，古往今来都像蜉蝣一样短暂。他登上高山，进入森林，充满怪石的曲折小溪和幽深的山泉，不论多远，都要走到。到了之后，坐到草地上，倒出壶中的酒，尽情地喝，直至大醉。醉了以后，互相以身体为枕头睡觉。他在连续几个月的独居生活中，虽然满屋子萧条冷落，但常将浮云彩霞当作伴侣，将青松视为知己；有时候，老翁带幼童来访，这里以一壶浊酒、一盘大芋招待客人，谈着一些家常话，会心地开口大笑，绝不谈及送客或者言谢。能这样一辈子我就很满足了。他在江岸或者溪边的石上曲腿而坐，聆听着水声，时而潺潺流水声势浩大，时而浅吟低唱微微细波，时而沉静寂寞，恰似一部大自然的旋律。不禁让人怀疑有湘水的女神在水中弹琴。

3.

        陈继儒更爱读书。读书，是《小窗幽记》浓墨重彩的一笔。在陈继儒眼里，读书是快乐无边的。“闭门阅佛书，开门接佳客，出门寻山水，此人生三乐。” 陈继儒告诉我们，读书一个关键点是要保持心灵的安静，这样才能不被外界所干扰。怎样读书才对？“眼里无点灰尘，方可读书千卷。”不能带着自己的成见读书，要接受与自己意见不同的道理，不要人为地制造“灰尘”从而遮挡了自己的视线。    读史书要强调一个“耐”字，也就是要“忍”。忍什么？忍受得了错误的字。就像登山要忍耐山间不平的小道，踏雪要忍耐危桥，闲暇生活中要忍耐得了俗人，看花时要忍耐得了旁边有醉酒的人一样，这样才能进入史书佳境中。读书重在弄清书中的道理，而不要局限于旧有的学说，当然，也不要轻易地附会新的观点。陈继儒反对“尽信书”，也就是古人说的“尽信书不如无书”的意思。读书要疑，但也不可过于自信。轻易地否定前人的说法，就可能狂妄自大，走上另一个极端。有读书的癖好，却对书中的知识不加剪裁、取舍，一概吸收，这样的读书人就好比是“书厨”。其实，真正的读书人应该是好的厨师，从学习中汲取有益的食材，再进行深加工，形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入于腹中，为我所用，对身体、智力成长发育都大有好处。这样读书才有意义，所以陈继儒反对做读书人做“书厨”，而应该做“庖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