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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一个勤学者的自画像——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群书

左思:一个勤学者的自画像——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群书

作者: 小黄杨树 | 来源:发表于2023-12-05 20:05 被阅读0次

    左思:铅刀贵一割

    左思的《咏史八首》(其一)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诫人们一定要做一个勤奋学习的人。在这首诗里,左思明确指出勤奋读书的目的是“铅刀贵一割,梦想骋良图”,要为世所用,要有远大的理想。他还提出一个读书观点——“观群书”,也就是要博览群书。

    咏史诗是古代诗歌中一个重要门类,左思的《咏史八首》是咏史诗的代表作。它也提示读书人一定要多读史书,要在历史中汲取智慧与力量。读过这首诗,建议读者能够通读左思的其他七首咏史诗。

    咏史八首(其一)

    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群书。著论准《过秦》,作赋拟《子虚》。

    边城苦鸣镝,羽檄飞京都。虽非甲胄士,畴昔览《穰苴》。

    长啸激清风,志若无东吴。铅刀贵一割,梦想骋良图。

    左眄澄江湘,右盼定羌胡。功成不受爵,长揖归田庐。

    史书是古代读书人读书学习、考取功名的必修课。不论是写诗、作赋,还是后来的写策论,都离不开史书。随着时间的推移,史书的写作愈发成熟,史书的种类越来越多,读书人读史书有了更多的选择,当然,也有了更多的收获。左思在这首诗中告诫读书人,从小就要刻苦读书、写作,而且读书一定要“观群书”,即博览。

    左思是较早写作《咏史》诗的诗人之一,但是最早以《咏史》为题的诗则出自班固之手。班固的《咏史》诗写的是缇萦救父的故事,其诗如下:“三王德弥薄,惟后用肉刑。太仓令有罪,就递长安城。自恨身无子,困急独茕茕。小女痛父言,死者不可生。上书诣阙下,思古歌鸡鸣。忧心摧折裂,晨风扬激声。圣汉孝文帝,恻然感至情。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

    班固的《咏史》概括了缇萦救父的事实。缇萦救父的故事见于《史记·扁鹊仓公列传》,刘向《列女传》。班固在写作《汉书·刑法志》的时候,引用了缇萦救父的事迹。在写作之余,挥笔写下了这首《咏史》诗。钟嵘《诗品·总论》评价班固《咏史》:“东京二百载中,惟班固《咏史》,质木无文”。但是,这恰恰说明了早期咏史诗 “概括本传,不加藻饰”(何焯《义门读书记》卷四十六)的特点。

    而到了左思时代,咏史诗已经发生了变化,不但要概述历史人物、事件,还要借以咏怀。左思的《咏史八首》是咏史诗的新发展,正是体现了咏史亦咏怀的特点。如在《咏史八首》其三中,诗人在写鲁仲连谈笑却秦军的历史的同时,也赞叹他“功成耻受赏,高节卓不群”的高洁品格;在《咏史八首》其六写荆轲的同时,发出“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尘埃。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的感慨与评论。

    《咏史八首》其一具有序言的性质,似乎与咏史无关。这首诗向读者展示了一个志向远大、博览群书的勤学者形象,可以说是诗人的自画像。

    诗人从小就热爱笔砚、博览群书。他写评论时以西汉贾谊的《过秦论》为标准,写赋的时候则模仿西汉司马相如的《子虚赋》。战事来临,国家有难。虽是书生却不可置身事外。熟读兵书的诗人也可以投笔从戎,铅刀一割。

    左思在《咏史八首》其四中说:“言论准宣尼,辞赋拟相如”,虽然写的是西汉扬雄,但足见诗人认同扬雄的读书写作之法:要以孔子为标准,以司马相如为楷模。

    诗人在这首短诗中给读者列出了一个书单:西汉名家贾谊的《过秦论》,司马相如的《子虚赋》,《司马穰苴兵法》,孔子的《论语》……当然,更少不了《史记》这部历史名著。因为在其他几首咏史诗中,诗人记述的主角诸如段干木、鲁仲连、荆轲、主父偃、冯唐等大都是春秋战国及秦汉时期的人物。司马迁的《史记》注定是诗人阅读的重点书目。

    诗人还提到了一个重要信息,读书要“观群书”,要尽量广博地阅读,像兵法之类的书,也不能放弃。

    “洛阳纸贵”的创造者——

    十年心血赋《三都》

    左思还是文坛佳话“洛阳纸贵”的创造者,他花费十年心血,创作了著名的篇章《三都赋》。左思自幼贫穷,上不起学,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但他志向远大,不甘永远沉没在低处,于是发愤自学。在学习的过程中,他对描写皇城壮丽的文章产生浓厚的兴趣,于是反复学习,认真品味,并积极练笔。

    汉朝的文史学家班固写过《两都赋》,张衡写过《二京赋》,都是当时的名篇,左思赞赏不已。但他总觉得美中有不足,还有上升的空间。于是,他决定自己动笔写一篇都赋。写哪个都呢?左思想来想去,既然要超越古人,那么不妨多写一都。写个《三都赋》吧。这三都分别是蜀都成都、吴都建业(今南京)和魏都邺城(今河北临漳)。

    为了写好《三都赋》,左思认真查阅、研究有关三都的史料,实地调查三都的风土人情、山川草木,足足花了十年的时间,他的《三都赋》终于写成了。当时的学问大家皇甫谧看后,禁不住拍案叫绝,立即提笔写序,然后还请人做了注解。这样一来,《三都赋》不胫而走,立即成为洛阳城内的畅销书。人们竞相传抄,一时间纸价上涨了好几倍,成就了“洛阳纸贵”的千古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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