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盛会。
店主袁有份摆摊。
袁有份:“有请卞相公!”
卞玑:“唉!羞煞人也!叹斯文困异乡时乖运蹇,可叹我病初愈囊中无钱。我只得换笑脸抛头露面。”
袁有份:“嗬嗬!我说卞相公!可不是我这个开店的,今儿个跟您要店饭钱,您还得进京赶考去哪,这一路上的盘缠,您不也得筹措吗?我看您哪,一手的好字画,趁着花田盛会之期,您哪跟那儿写写画画,赚点银子,也好进京求名,不负您十载寒窗啊!”
卞玑:“你这般情义,我岂不知?只是读书之人,江湖卖画,唉!好不羞煞人也!”
袁有份:“咳!这也算不了什么呀!”
卞玑:“蟾宫客只落得摆设画摊。”
袁有份:“卞相公!您别瞧您这会儿落魄在江湖上,一朝得志便飞黄啊!哎!您这儿坐着,我给您吆喝着开张啊!”
卞玑:“有累店主了!”
袁有份:“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哎!山水人物,花卉翎毛,真草隶篆,扇面屏条,有买的上这儿来!”
周通一路花田去买画,他在纸上画叉叉。哎呀!且住!看此人在白纸之上,东一条黑道道,西一条黑叉叉,莫非就是卖画之人?嗯!待我向前问他一声。
周通:“啊!那位先生!你莫非就是卖画的么?”
卞玑:“正是!正是!”
周通:“可有寿星图儿?”
卞玑:“寿星图儿?莫非悬挂寿堂的么?”
周通:“不错!正是!”
卞玑:“不但一幅寿星图儿,还要配上一副对联,悬挂左右。”
周通:“哎呀呀!你倒是个行家呀!”
卞玑:“岂敢!岂敢!”
周通:“快快地取来,多把银钱与你。”
卞玑:“哦!此处无有。”
周通:“现在何处?”
卞玑:“现在小生的手上!”
周通:“手上哪里有啊?”
卞玑:“哦!说有就有!非我夸口,一挥而就。”
周通:“怎么?你一挥而就?快快地挥来!”
卞玑:“兄台等候了!”
周通:“快快地挥来!快快地挥来!一挥而就?哈哈!”
卞玑展素幅调颜色霜毫点染,开始画。
周通:“哎哎!先生!你方才言道一挥而就,你怎么一挥不就呢?”
卞玑:“哎!兄台呀!”
周通:“哎哎!这是什么道理呀?”
卞玑:“一幅画怎能够一笔周全?”
周通:“快快地挥来!”
卞玑:“兴致来止不住摇动斑管。”
卞玑画。
周通:“嗯!一挥,两挥,三挥,四挥,五挥,哎呀呀!想必画成了!想必画成了!待我来看看!待我看看!待我看看!哎!这调调儿等得我好不心烦!挥了七八十挥还不成个样儿,嗯!我好不耐烦!”
卞玑:“啊!兄台!画画画得精,必须耐心情。兄台不耐等,花田游一程。”
周通:“嗯!好!我且慢慢游,你要快快地画!少时画得成,加倍来奉价。若是画不成…”
卞玑:“奉送不讨价。”
周通:“哎呀!取笑了!哈哈……”
周通去逛。卞玑继续轻描细染。
春兰:“一路上好兴致来到花田。菜花黄,梨花白,桃花更艳。”
刘玉燕:“怎比我心花放灿烂难言?”
二人来到渡仙桥,刘玉燕看见卞玑画画。
刘玉燕:“渡仙桥有一座照人的玉山。”
春兰:“小姐!沧海桑田时时变,渡仙桥旁有玉山。”
刘玉燕:“是啊!仁者乐山智乐水,且问顽石可能言。”
春兰:“是啦!先生!我们这儿有礼啦!先生!我们这儿有礼啦!咳!先生!我们这儿有礼啦!”
卞玑:“哦哦!还礼了!还礼了!”
春兰:“你好用功啊!”
卞玑:“怎么?”
春兰:“逛会还画画哪?”
卞玑:“唉!惭愧!我是个卖字画的。”
春兰:“哦!您是个卖字画的?”
卞玑:“正是!”
春兰:“哎哟!巧极了!我们小姐就喜欢字画!”
卞玑:“哦!”
春兰:“您请坐!咱们回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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