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撒在大地。
一人就着这朦胧的月光,急急赶路。
阴沉的月光笼罩在这片山林上,黑夜下的森林静谧得仿佛一切都沉睡了。
大壮着急的望着眼前的山林,再望了望左边蜿蜒的小路。眼底有恐惧闪过,翻过眼前这座山就到家了。 他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紧了紧背后的包袱,里面是为孩子准备做衣服的新布。毅然的钻进了树林。
风吹得呜呜急响,乌云遮蔽了明月,张牙舞爪的树林看起来分外阴森。
大壮低头急行,不敢张望这诡异的森林一眼。若不是现在老婆生产在即。他是断断不会选择穿过这片山林的,再怎么晚都宁可走左边的小路,绕点也行。
咔嚓,不知是踩到了什么断裂的声音。大壮低头借着树枝透出的微光,看到了脚下踩断了,不知是动物还是什么的骨头。 大壮惊得跳到一边。
大壮冷汗直流,胆战心惊的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赶紧头也不回地往家走。
此刻静谧的森林传来一声细声的嘟囔。
走,找花衣裳穿去了哦!
大壮听到什么声音听不真切。僵了一下后急跑着离开了这诡异的林子。
“小翠,加油啊!你再生不下来孩子怕是不太好了。”
床前的妇人焦急的跟睡在上面的产妇加油打气。
“三婶,我真的没劲了!”产妇气若游丝的说,眼里已满是绝望。
妇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产妇后劲不足,而孩子已经缺氧了。这一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小翠,别说丧气话,大壮已经在来的路上,你得加油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这时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产妇和妇人都转头张望,这时吱的一声,门应声而开。大壮满头大汗的进来。
“翠,生了没有,你还好吧?”大壮担心的来到床边,抓住了小翠的手。
“你来得正好,你给小翠鼓鼓劲。争取一口气把孩子生下来。”三婶赶紧给大壮递眼神。
大壮心领神会的坐在此床边,拽着老婆的手。“翠,我在呢,不怕啊!咱加油,一口气就好了。来深吸一口气,用力!”
小翠看到大壮仿佛一下充满了力气。 一口气用力。
“啊~~~” 她疼得大叫。
“出来了出来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大壮亲着翠的手心疼极了。
五个月后。
小翠一脸倦容的抱着孩子,从一个诊所出来,后面跟着脸色不好,看起来像很久没休息一样的大壮,大包小包提着孩子的用品跟着。
“大壮,你说孩子这三天两天的老是病,晚上也不睡觉一直哭。你说这是不是命里犯煞啊?我们要不要找个懂的人算算?”小翠一脸憔悴又担心的看着孩子。
大壮皱着眉想了想。“嗯嗯,确实应该找人看看。那干脆我们现在直接去王先生家去请他看看?”
“王先生靠谱不靠谱啊?”小翠有些疑虑的问。
“怎么不靠谱?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他王半仙?之前李婶家那儿子王先生看过说他不能出远门,他非是不听,一去就精神错乱,后来接回来就好了……”大壮一边说着王先生的事迹,一边领着老婆往王先生家走去。
一位头带眼镜的老者,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久久的才翻一页,看得缓慢。
这时进来两人,大壮领着媳妇走近后。把手上顺路买的水果放石桌上,躬身行礼道。“先生,打扰了,我是李家村的李大壮。”
老者扶了扶眼镜。
“来,先坐,有啥事坐下说。”
“是这样的先生,我家孩子啊老是生病,夜夜哭闹。简直就是医院的常客,所以就想找先生想想办法!”
“你说说孩子的生辰八字。”
“七月初五,晚上10点左右。”说完夫妻两都眼巴巴的望着老者。
老者掐了掐手指,咦?又再掐了一遍。
“你生的时候是不是难产?”他表情严肃的问。
“是的是的,先生当时差点生不下来呢。”小翠赶紧说到。
“这样啊,你们这孩子命薄,你们回去给他打把银锁带着,平时带孩子的时候要时刻注意,带过三岁那以后就平平顺顺的了。”
“好的,谢谢先生。”夫妻俩说着连忙起身躬身道谢。
老者脸色不好的点了点头。夫妻俩起身离开。
老者慎重的叮嘱了一声,“锁要时刻戴着啊。”
“好。”
老者望着远去的背影,烦躁的放下手中书回屋去。
老妇人伸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看他们的造化了!”老者摇头叹息。
花衣裳
小翠看着在床上玩耍的儿子,手里麻溜的拧着菜。心想待会等豆浆沸腾了,得去找找家里这卤水放那去了,我记得好像是放堆杂物的柴房里了。
哗,小翠闻声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只见孩子挂在胸前的银锁链子断了,掉落在床上。 孩子正提溜着链子甩着完。
小翠忙走过去,从孩子手里拿过锁。
“呀!怎么就断了?得赶紧拿去修好,王先生可说了不能离身的。”
这时炉火上的豆浆沸腾翻滚出来,浇在火上发出斯斯声。
小翠忙回身把那一大锅滚烫的豆浆抬下来放地上。
“等我先去找点卤水来再去修锁,不然修好回来我这锅豆腐就坏了。”
她哒哒哒的跑出去了。
这时床上的小孩,拽着床单下了床,咕噜咕噜的向着这滚烫的豆浆锅爬了过来,左右望了望,脸上挂着丝诡异的笑。
伸着头像是想去喝锅里的豆浆。越来越近,扑通孩子一个到载葱掉到了豆浆锅里。露在锅外的小脚不停扑腾。慢慢的没了动作。
大壮又站在这个路口,记得上次还是因为老婆生孩子,才选择穿过这片林子。
这次李大婶给自己打这电话说得不清不楚了,孩子出啥事了?信号又不好,又没说清楚,难道儿子又发高烧了?不能吧?不是上次照王先生说的打把银锁给儿子戴着就一直挺乖的吗?真是急死人。
大壮看着眼前阴沉沉的树林,想起之前在里面的遭遇,不寒而栗打了个冷颤。
眼底闪过挣扎,他深吸口气,下定决心的再走一招,为了儿子。
他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着。这时忽然有说话的声音。
“你回来了?”这声音阴沉刺耳,飘忽不定,让人无法分辨位置。
他僵硬的站着,不敢回头,后背已大汗淋淋。什么你回来了?是跟自己说吗?可是这周围完全没人,是谁在说话?自己要不要回应?可是家里老人说过,看不见人不管什么叫你,你都别应声。
“可不是吗?”再他还在挣扎着要不要回应时,另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比之前的声音要尖细些。
大壮想着他们应该没发现自己,小心地慢慢蹲下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不停的告诉自己要镇定。
“这次怎么去那么久?”
“还不是那对娼妇,做了把锁把我锁起来,还是今日那锁断了,我才跳过白河回来。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们说话结束了好一会儿了,但是大壮还是不敢动,僵硬的蹲着,又过了一会直到觉得确实没有什么东西了,他才慢慢的往后退,直到退出林子,他才转身往左边常走的小路狂奔而去。
这娃娃林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这娃娃林之前并不叫娃娃林,甚至就是一个普通山林。
它名字的由来是,早年间医疗条件落后,这样就有很多的小孩病死。可是小孩死了这里的风俗没有18岁的孩子不能入土。然后人们见这里树林茂密,就开始把病死的孩子放到这个林子里。后来就叫娃娃林。
这里成为禁地还是源于之前有个小姑娘半夜失踪,后来是在这片林子找到,可是她完全不记得怎么到得这里。人们便开始相传这里有鬼,渐渐的便没人敢走了。
大壮,本来是不信这些老人说的故事的,可是有的东西又解释不通。他干脆不想了,赶紧赶路回去看孩子最重要。
大壮在院子看到好多人堵在家里声音吵杂。好像还伴有呜呜的哭声。因为是从城里回来,有点远到家都大晚上。大家不睡觉在自己家门口挤着干嘛?
人们一见大壮,都沉默的让开给他进去。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太想进去。
进门看到地上一个小小的身子盖了块白布,小翠正趴在上面嚎啕大哭。
大壮声音哽咽,垂下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这是怎么回事?你哭什么?”
小翠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来愧疚的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没带好孩子!他掉到豆浆里了!对不起!对不起!”说着捶胸顿足的哭得更伤心。
他想责骂几句,可是老婆那伤心欲绝愧疚的样子,他又不能再增加她的压力。
大壮眼圈马上就红了,颤抖的伸出手去揭开白布想着这下面一定不是他的儿子的,一定不会的。
他快速的揭开看了一眼又盖上,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
“ 大家都散了吧!我去找找三叔看怎么处理。”他脱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后来,大壮听老婆说孩子是从床上下来,掉到了滚烫的豆浆锅里的。可是她怎么都不明白,孩子根本不会下床,才一岁不到的孩子,从来没有自己下来过。所以当时才会顺手把锅放地下的。 而且孩子还是懂点事的,那锅豆浆靠近都冒着热气,怎么会掉进里面去啊?
大壮问孩子的锁呢?
断了当时断了本想着马上去接好,可是想着豆浆怕坏掉,所以本想点好豆腐再去,谁知道就离开一会就这样了。
他总觉得这一切有些诡异,才会又来到王先生这里。
老者躺在摇椅上一摇一晃的,手里的扇子懒洋洋得扇着,微咪着眼。
大壮坐着有一会了,可是王先生也不搭话,自己也不知从何说起。
“先生……”大壮正想问那把锁的作用时,摇着扇子的老者开口了。
“你不必问了,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他本就不是你的孩子,都结束了,回去吧!”说着起身回屋了。
大壮呆呆的望老人进屋。想起自己两次路过娃娃林听到的话。
“走,找花衣裳穿去了!”
“还不是那对娼妇,做了把锁把我锁起来,还是今日那锁断了我才跳过白河回来。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无戒90天训练营第三期日更第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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