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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夫克拉夫特曾著有同名小说,在下只是采用小说名以及沿用部分设定)
2009年9月,我所在的缉毒局第五小队接到了前往墨西哥的抓捕行动命令。根据队长的介绍,一星期前队长接到了一封匿名的举报信。跟随着信件而来的是一个包裹,里面包含着任务抓捕目标的各种材料和证据,详尽地异乎寻常。缉毒局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研究了这份材料,得出了两个结论:1. 这份举报信和材料中的内容确实可信。2.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是谁从哪里寄出了这个包裹。在再三的研究和会议之后,缉毒局仍然决定派遣行动队员前往信中指示的地点,进行此次抓捕行动。
任务目标叫做崔西克-德拉普尔,美国人,是近5年内新崛起的贩毒团伙头目。和以往大动干戈的任务目标不同的是,他控制的毒品市场并不是十分巨大,但是手法十分隐秘,以至于缉毒局到现在也没法确认他具体的运输毒品的手法和分销渠道。根据抓捕到的零售商的口供,他们只是通过手机向一个匿名的联系人下单和转账,第二天一觉醒来货物就会出现在他们的住所,没人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关于德拉普尔本人,缉毒局也调查过他的家庭。在他祖先的家乡,德拉普尔家族其实是名门望族,但是却有着很不好的传闻,并且每一桩都是悚人听闻,并且光怪陆离。他们家唯一的祖宅也已经被一把火烧成了废墟。关于德拉普尔本人的信息其实也少之又少,不过在仅有的一点传闻中,他的兴趣爱好是吃人。
但对于毒贩这种刀口填血的人群来说,这样的传闻其实并不新鲜,基本所有毒贩的头目都会有点骇人听闻的兴趣爱好,比如有的喜欢剥人皮做沙发,有的喜欢用残忍恶心的手段虐杀俘虏,但是这些传闻大多是有作秀的成分在里面。因为贩毒团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有复杂的管理手段和组织体系。但是这个组织的性质使得他对于员工的管理不能用合法组织的合同制来管理,于是贩毒团伙自上而下的统治往往需要通过恐怖的手法来实现。因此贩毒团伙的头目多多少少都会放出一些这样子的关于自己的传闻以达到让敌人和让下属对自己感到恐惧的效果。但是德拉普尔的传闻似乎并不是这样,因为他的传闻看上去并不像是刻意流出来的,而是不经意间流传,看起来他本人其实不希望任何有关于自己的传闻传出。
于是在2009年10月,缉毒局派出共计25人的队伍来到墨西哥北部的一片深山老林里。队伍的分配,分为四组5人组成的行动小队,分别从四个方向渗透入德拉普尔所在的一座庄园。另外由5人组成队伍在距离庄园3公里左右的临时设立的帐篷中负责指挥和随时支援。队长,副队长,我,大个子马克,书呆子凯文就位于这个五人队伍中。
由于资料中对庄园的介绍十分详尽,入侵队伍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一路上枪都不用开,用刀偷袭就解决了路上所有的守卫。估计整个庄园虽然很大,但是守卫也就十几人。
很快四个小队就在庄园的洋馆内部汇合了,来到了资料中所说的德拉普尔本人的书房,德拉普尔基本一整天都会憋在这个书房里。奇怪的是,洋馆里一名守卫都没有。从无线电中可以听出,当头的行动小队率先撞开书房的门,进入了书房,并且发现了手无寸铁德拉普尔。就在小队以为胜利,准备开始抓捕的时候,无线电里忽然出现了奇怪的叫声,像是老鼠在嘶叫的尖利的叫声,数量很多。紧接着出现了队员的惨叫声和枪声,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两分钟左右,然后枪声和惨叫声都消失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从无线电中传来,紧接着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冰冷的声音:“我是德拉普尔,现在准备到你们这里,你们逃不掉的。”然后伴随着一阵吱吱声,对讲机中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大约有3分钟,我们五人被这急剧的变化震惊地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直到帐篷远处忽然传来了那如同鬼叫一般的鼠吠,我们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自己装备和随身包裹,慌不择路地向一个方向逃走。
但是敌人的追击速度异乎寻常,不仅在5分钟内就定位到了我们的位置接着越过了3公里的林地,并且在我们先行移动的情况下,几乎是顷刻间就出现在我们背后,伴随着一阵吱吱的鼠吠,我们看见一团团白色的肿胀的物体出现在我们身后,紧接着无比灵巧凶狠地扑向了我们。队长跑在最后,所以几乎立即就被那些花白的东西覆盖了,发出一阵阵惨叫。我们拼命地扯开他身上的不明生物,两人扶着队长逃跑,两人用机枪殿后压制,且战且退。但是那些花白肿胀的东西简直超越人类的认知范围,子弹大部分被它们躲开,就算少数打在它们身上只能把它们打飞,它们转眼间由扑了上来,连血都没有流。
就这样我们拼命地且战且退了10分钟,眼看体力已经要到达了极限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山洞。我们慌不择路地逃进了山洞,想着就算能够在山洞门口扔出闪光弹阻挡那些东西的脚步,然后将火力集中在一个方向,一边使用无线电呼叫支援。
进入山洞后,我们才发现,这个山洞里面无线电信号差到难以想象,根本无法通信,这样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但是奇怪的是,那些白乎乎的东西并没有追进来。在我们疑惑的时候,洞口外传来德拉普尔冰冷的声音:“先生们,你们运气不错。因为某些原因,我和我的伙伴们不能进入这个山洞。但是这对你们来说也不意味着就是得救。和这个山洞通往的地方相比,刚才你们经历的简直就是天堂。最后你们之中唯一一个走出这个山洞的人,我会放过他。所以如果你们想活命,就要成为这个人,在这之前,我将会一直守在洞外。”然后,洞外的鼠吠声就消失了。
我们才有时间检查自己的状况。队长的伤势十分严重,他的颈动脉被那些东西咬破了,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呼吸急促。那些东西的牙齿和爪子上估计有什么病菌,队长的伤口已经出现了溃烂的情况,我们給队长注射了随身携带的抗生素,并用绷带给他进行了伤口包扎,队长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但是依然在昏迷。
在副队长的指挥之下,我和副队长,留下来照看队长和警戒外围。大个子和书呆子进入洞穴深处探查情况。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回来了,根据报告,这个洞穴似乎深不见底,从洞口往里100米左右,有一张石床,从造型和花纹看,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应该是人工雕琢的。石床往后进入下坡,下坡的路弯弯绕绕,两人一直走了三四公里还不见底,所以只好折返。在没有收集到有用情报的之后,我们打算先将队长转移到石床之上,并用我们的外套铺成床垫。
然后生存又成了主要问题,山洞里没有水,没有食物,我们随身携带的水和压缩饼干最多只能支持两天。于是在副队长的指挥下,我们准备休息一晚第二天白天突围,因为老鼠应该是在白天休息的生物,那这样的话德拉普尔白天就会调来附近的毒贩。比起对付那些白色的东西,从毒贩的包围中突破就容易多了。
于是第二天上午9点,我们一行人分作两组,我和副队长正面突围吸引火力,等我们交火五分以后,大个子和书呆子带着队长从另一侧突围,到达安全地点后各自呼叫支援。
于是我和副队长先行突围,刚离开山洞不到50米,鬼一般的吱吱声就从耳边响起。瞬间一大群白花花的东西就扑了过来,我和副队长猝不及防,没想到敌人竟然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埋伏。那些东西一旦出现,我和副队长就再也没法突围,于是开始撤回山洞,奇怪的是,一旦靠近山洞,那些东西就自己散去。不多时,马克背着队长也和凯回到山洞,大家身上都添了新伤,索性包括队长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问题又来了,现在我们无法突围,也无法离开这个山洞,也无法呼叫支援。估计过不了一个星期就会渴死饿死,另外昨天德拉普尔在洞外说的那一番话,很难保证我们之中的成员不会动心。。。。
一时没有好的方案,副队长宣布现在开始节省饮食和饮水。当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痛苦的呻吟。仔细一听似乎是两个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不久之后又消失了。我睁眼看向四周,在月光下我隐隐约约看见,马克和凯文不见了。但是几分钟后,我听到脚步声,再睁开眼,看见他们回来了。
第二天白天,大家也并没有商讨出什么可行的方案。在探查之下,我们发现,只要不离开山洞20米范围内还是安全的。在这个范围内,我们至少可以捡到一些树枝生火,并且可以用植物叶子榨出汁水充当饮用水,但是实在是有限,并且味道十分苦涩。
第二天晚上我半夜醒来看见马克和凯文还在,但是副队长不见了。片刻后脚步声传来,副队长回来了,当晚那呻吟声没有出现。但是第三天早上我们发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队长终于还是支持不住死了。
第三天晚上,那呻吟声又出现了,但是很快又消失了。随后脚步声传来,只有凯文回来了。
第四天上午,我们发现马克失踪了,并且队长的尸体也不见了。到处寻找也没有结果,如果马克叛逃了,那他光带着队长的尸体又有什么用呢?
第四天下午,副队长说要出去探查一下周边,让我再去探查山洞深处,凯文负责居中接应。分头行动后,我向洞穴深处走去,在经过石床10米左右,就这手电的光,我看见有一个身影蹲在前面,一起一伏地蠕动着。仔细一看,他穿着缉毒队的制服,正在用怪异地动作吃着地上的什么东西。等我完全走到他背后,不禁吓得叫了一声。原来就着手电的光,我看见拿东西正在吃地上躺着的队长的尸体。整具尸体已经开膛破肚,他正拿着尸体的肝脏津津有味地啃着。听到我的叫声,他惊恐地转过头,那动作,仿佛是一头收到惊吓的野兽。我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大个子马克!但显然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他的眼神已经没有半点人类的理性,嘴边都是鲜血,双手一手拿着一瓣尸体的内脏,嘴里还在兀自咀嚼不停。
看见我之后,他怪叫一声,向我扑来。我伸手去格挡,只觉得怪力袭来,他本来就体格健壮,现在更是力大无比。我瞬间就被他扑倒在地,他并没有挥拳打我,反而是将我死死按住,想用牙齿咬破我的颈动脉。就当千钧一发之际,枪声响起,马克的太阳穴上多了一个血孔,随即他便扑倒在我身上,不再动了。我奋力推开马克的尸体,看见不远处凯文拿着枪,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好像对眼前地情况并不感到惊奇啊?”我收敛心神问道。凯文笑了一下说道:“不过是一只禽兽变成了真正的禽兽,然后被打死了罢了。”我便不再说话了。
我们各怀心思回到洞口,而副队长此时还没有回来。两人相对无话了一会,凯文忽然问我:“你知道提供这次行动情报的人是谁么?”我摇摇头。凯文说:“就是队长。”
无视我惊讶地眼神,他又说:“我刚进这个队伍地时候,队伍里面只有队长,副队长,和马克。那时候队长地地位远远没有现在这么高,根本不会派他去负责这么大的行动。而在短短的几年内,队长竟然连连破获大案,跟着地位快速提高,队伍拿的预算也是最多的。你觉得是为什么?”
没等我接话,凯文接着说道:“队长破的大案,基本都是像这次的这样,他总是莫名地清楚应该去哪里干什么,即使是没有任何情报的情况下。你不觉得奇怪么?并且事后我调查过,被歼灭的团伙的市场,都被德拉普尔地势力接收了。所以我怀疑德拉普尔在给队长放情报,里应外合。那现在,队长死了之后,在这样的环境下,副队长又会怎么样做呢?”
“你是说他会先下手为强?”
“完全有可能,只要他把我们杀了,出去达成交易,就能替代队长的位置。到时候死无对证,现场情况就由得他说了。而且你看他出去探查,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们能活动的范围其实很小,他去探查哪里需要花这么长时间呢?一定是和德拉普尔达成协议了。如果我们晚动手,一定会被他先干掉!”
“那按照你的想法,我们如果先动手杀了副队长,剩下我们两人,又如何能逃脱?”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马克会变成刚才这样?”
我摇摇头。凯文说道:“因为他掉进了深渊里。”
“深渊?”
“这个洞穴直通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这里的人,看起来除了德拉普尔恐怕没有人知道这个洞穴通向哪里。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洞穴应该和外面那些白花花的东西有关。马克变异了之后,喜欢啃食尸体,外面那些东西应该也是一样。这里荒山野林,什么动物都没有,外面这么多东西在守着,好几天了,没有东西吃,一定十分饥饿。这时候只要有吃的东西扔到它们面前,它们肯定是第一时间先去啃食尸体,至少能够分散大部分的攻击。这个时候我们再突围就能减少很多压力,比起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我想了想说道:“目前我们这里有马克,队长,如果加上副队长就是3具尸体,你觉得可以分散多少火力?”
“从上次的突围行动来看,那些东西的嗅觉应该很灵敏,很远就能闻到即使是隐藏起来的猎物,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沿途不停地洒下尸体的各个部分,让大群的老鼠沿途多点争夺食物。对于我们自身来说,我们就把植物的汁液涂在自己身上,掩盖身上的气味。”
见我还在犹豫,凯文说道:“放心,我是不会半路抛弃你的,我身形瘦小,既无法正面打败你,也无法独自抗动两个人以上的尸体,只有和你一起行动,我才有希望逃脱。”
当天晚上,我和凯文故意假装睡着。等到深夜,副队长也入睡之后,轻手轻脚地摸到自己装备附近(由于害怕有人睡觉时不小心碰到装备,引起走火,睡觉时一般装备都放在距离人1.5米左右),我们的枪支打开保险会有一声咔嚓声,虽然很轻,但是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会显得十分刺耳,并且像我们这种出生入死很多年的人,对这种声音特别敏感,所以很容易被这种声音惊醒,因此我们睡觉前特意没有给枪支上保险。我和凯文拿起枪,对准不远处的副队长,凯文对我点了点头,我扣下扳机,“彭!”的一声,子弹击中了副队长的身躯,他的身体被子弹的冲击力打的向洞口翻去,但是副队长并没有醒来。凯文疑惑地向副队长又开了一枪,打中了副队长的头颅,副队长依然没有动。凯文更加疑惑了,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向副队长的尸体移动而去,到达副队长尸体前后,用枪将尸体翻转过来。忽然他喊了一声:“不是他!”
随即又一声枪响,凯文的脑袋上多了个洞。他张了张嘴,想发出什么声音但是却没做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根据开枪的方向看,应该是来自洞口。于是我赶紧后撤到洞口较深处,光线照不到的黑暗处。这样的话,敌人在明我在暗,利于埋伏。
大约过了十分钟,洞口传来手电的光,灯光的背后,隐隐约约有个人影,慢慢向深处移动。我瞄准那灯光射击,灯光被打灭,伴随着那身影的倒下。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向那倒下的人影靠近,等到了那具尸体旁边,才发现是并不是副队长,而是凯文。他的胳膊上绑了一个手电筒,已经被打碎。他的脖子上绑着一根绳子身下有一根Y型的大约长2米的由许多节通过绳子一段一段绑接在一起的粗木棍,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尖刀已经从身后刺穿了我的胸膛。我回头,看见副队长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双眼在黑暗中仿佛两颗寒星。
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正站在洞口,天已经大亮。副队长在地上收拾什么东西,我凑近一看似乎是将什么带血的东西装进了我们几个人的随身行军包里面。满满四个大袋子。
他用一根绳子串起四个袋子,将它们在地上拖着网洞外走去。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向洞外,只见他大约走到洞外20米处,喊道:“德拉普尔!出来吧,我已经完成了你的要求,他们的尸体都在这里。”
片刻间,草丛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德拉普尔,他的双眼血红,盯着副队长道:“证据呢?”
副队长一笑,打开地上的一个行军带,向下一倒,赫然四个人头滚了出来。
副队长说道:“这两天我找机会观察了你不少时间,了解了你不少事。你和你的小宝贝们这几天肯定是饿坏了。这里荒郊野岭,你找不到吃的,那十多个人的尸体恐怕早就被你和你的小宝贝们吃完了。我猜这个洞穴估计本来是你的小宝贝们的巢穴,但是它们一进来估计就不会听你的指挥了,你就失去了守护。再过几天那群小宝贝要么一哄而散一起去找吃的,要么就把你也吃了吧。”
“放轻松,你看我费力带来的几个袋子,就知道我多有诚意。都是新鲜的肉!”说罢打开另外两个袋子,倒出一堆残肢断臂和碎肉,副队长接着说道:“应该暂时够你的小宝贝们饱餐一顿吧?”
德拉普尔看了副队长约有两分钟,嘴里发出一声怪叫,草丛里窸窸窣窣钻出许多白乎乎的东西,扑到那些碎肉上面,开始大嚼大啃。
副队长看了,笑了一下说道:“这里还有点礼物是给你的!”说罢打开最后一个袋子,里面是几条人大腿。“听说你最偏好吃人大腿,那里的肉最有嚼劲,适合年轻人。别生气嘛,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你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放情报给我,我做你的合伙人。我会向总部那帮老东西说你已经死了,尸体散在荒郊野岭找不到了。我们的队伍也损失惨重,除了我都死了。你只要以后换个名字,掩盖一下你那高雅的爱好。死的这些手下对你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不是么?”
“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我的其他手下可以运送食物过来?”
“如果你的手下也知道你的这些小宝贝们,你完全可以不用等到你的手下被我们杀完了才反击。而且这种东西的存在你肯定不想轻易流传出去,所以怎么会给不信任的人知道呢?让我们停止互相猜忌吧,来,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德拉普尔犹豫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实在太饥饿,他说出了最后的条件:“干我们这一行的,只相信同类!当初我和你的上司结盟的时候,和他一起享用了美食,如果你也能做到的话,我就相信你!”
副队长皱了一下眉头,但是立即就笑了一下,捡起一条胳膊,开始吃了起来。德拉普尔看了一会,也捡起了一条大腿,狼吞虎咽起来,那动作,就和马克一模一样。
片刻之后,德拉普尔停下了动作,脸色铁青,口吐白沫地看向同样已经开始口吐白沫地副队长,但是后者面带阴谋得逞的笑容说道:“这些人肉里面都注射了氰化物,你知道的,缉毒警要是被抓了可以服毒快速自裁。这玩意恐怕杀不了你的小可爱但是肯定能杀你!”
“你为了杀我,竟然不惜把自己赔进去?”德拉普尔挣扎着说道。
“只要能杀掉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毒贩,我连命也可以不要。”
最终,德拉普尔断气了,副队长也再也不动了。
白花花的老鼠们风卷残云一般吃光了地上的碎肉,连同有毒的部分,然后把副队长的尸体啃了个精光。但是没有吃德拉普尔的尸体。
然后它们如同潮水一般向洞穴涌去。我看向洞穴,竟然看见在洞口队长,副队长,马克和凯文再向我招手,他们脸上挂着一般的笑容,仿佛再对我说:“来啊,来啊,这里是个好地方。”
我不由自主地向洞穴里走去,他们走在我的前面。奇怪的是原本漆黑的洞穴深处,现在就如同白昼一样清楚,我跟着他们一直到了那座石床前。石床不知道什么时候移位了,原来的位置露出一个大概直径两米的洞穴。他们走到洞穴前,转头又对我笑了下,然后一个一个的跳进了洞穴。我也走到了洞穴前,伸头看向洞穴深处。洞穴深处一片漆黑,看不见底部,但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吸引我凑得更近去看个明白。我觉得那深渊仿佛有着一股吸引力,越来越强,想将我拉入其中。忽然有一个人从背后推了我一下,我就这样跌入其中,仓促间回头看到了德拉普尔在我背后笑着看着我。
不知道跌了多久,我眼前一亮,重重摔在什么物体上,但却感觉不到疼痛。我发现我摔在了洞穴里的石床上,队长正虚弱地躺在石床上,副队长就站在旁边,他看着队长,忽然伸出双手,死死捂住了队长的口鼻。队长挣扎了大约几分钟,就再也不动了。这时石床忽然移位,我猝不及防掉入了深渊中。
不知道跌了多久,我眼前一亮,重重摔在什么物体上,但却感觉不到疼痛。我发现我摔在了洞穴里的石床上。
队长的尸体就在旁边,而凯文正趴在石床上,他的脸正对着我,含着泪水的满眼都是怨恨。在他的身后,大个子马克正在他身上耸动着,一脸的狰狞,嘴里还发出享受的呻吟声。我发现凯文的双眼看向洞穴的顶端,我向那里看去,看见手电照着的地方有着一幅幅壁画,描绘着其中的人将大量的活人驱赶入石床下的深渊中,深渊的周围,许多人在进行着神秘的仪式,他们吃着人的尸体,一边向深渊叩拜。下一个画面中,深渊里爬出了一个个白色圆形的物体。这时石床忽然移位,我猝不及防掉入了深渊中。
不知道跌了多久,我眼前一亮,重重摔在什么物体上,但却感觉不到疼痛。我发现我摔在了洞穴里的石床上。
队长的尸体就在旁边,床前凯文一脸诡异地拉着马克,让马克坐在石床上,凯文在马克身前蹲下,马克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凯文也笑着看着马克,渐渐地靠近了马克的裆部。忽然间凯文似乎启动了石床侧边的某个机关,石床忽然快速移位,马克连着队长的尸体冷不防掉进了石床下的深渊。队长的尸体直接掉入了深渊中,而马克在抓住了深渊墙壁上的一块凸起的石头,勉强没有坠落。“救我!”马克喊道。凯文面带冷笑,掏出手枪,对准马克。马克一脸惊恐,但是仍然不肯放手。凯文冷笑着打开手枪的保险,缓缓扣动扳机。但是在枪响之前马克就承受不了内心的恐惧掉了下去。凯文满意地离开了石床,关上了机关。大约一个小时后,机关忽然自动打开,马克手脚并用地从深渊中爬出来,嘴里还吊着队长的尸体,那动作已经不是人类的动作了。
我默然地走进那深渊,任由自己坠落,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重重摔在地上。我看看见了周围红彤彤地,刺眼的光,映照着一个巨大的空间。我就跌落在空间的正中央的那座石床上,石床就和洞穴里的那张一模一样。
在石床前,奈亚拉托提普正在狂笑着,扭动着作为头部的巨大的触手,他伸出他巨大的双手将我捏在手中,如同揉面团一样将我揉成了一个圆球。然后将我重重扔出,我被砸在地上,但却不觉得疼痛。这时我发现,身边密密麻麻都是和我一样的人,或者说是白色肿胀的老鼠,他们哀嚎着,扭动着饥饿的身躯,叫喊着想要吃,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嚎叫着。
我才明白,原来那老鼠不是别的,就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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