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冬天,我依旧在学校忙着准备高考,放假就是件没有准头的事。
因为高三,可以夸张的说我在“拼命”学习,每天脑海里都有政史地在徘徊。
当时自己在成绩的漩涡里越陷越深,对每一次模拟考试的排名都充满期待,然后是不断的三点一线的循环······一小段的备考经历大概如此,每个选择高考这条路的人都要经过这么一番折腾。
像高考,很多事,为之付出的时间越久,你会愈觉得珍贵,不舍得放下。
然后经常敲打自己,提醒自己为何而来,所以我们总不大喜欢领导的“长篇大论”,并不是他们讲得不好,或者说讲得不对,而是我们拥有的,就吝啬喜欢,就产生排斥。
谈到备考的种种,其实想说,那时候回家的次数少了,周末打个电话并不能清楚了解家里发生的一切。
以至于有人离开了,你都来不及道别,直到最后知晓,抱头痛哭。
12月份,天空总是灰色的,北方的冷风有意无意地赶着灰黑色羊群在走,有些不小心跟不上队伍的就迷失了方向,再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来,悬着在人们的头顶。
那时我们白天缩在教室互相取暖,夜里裹紧被子互相问候;我们面色沉重,如临大敌。
我们被时间追赶,莫名其妙,害怕跌倒,都想得意。
你知道,你不想让很多人失望,你不想让父母失了面子,不想让老师的期待落空,最后自己要赢。
这是你的理由,来时的理由,归去的理由。
对啊,归去,你总是要回去的。
每一次周末或月底的回家,不用想家里肯定在不确定你何时回来的每一个周末,都准备好了好吃的,就怕你不回来,怕你在学校的伙食不好,你的妈妈和奶奶肯定要仔细端详一番,看看你是否瘦了,总要东摸摸西摸摸,心里才踏实。
那年12月终于走到尽头,时隔一个月,我也终于回了家。放下书包,没聊几句老妈就忙着去厨房准备晚饭了,老爸拿着烟筒在李子树底下抽十块钱一斤的烟丝,水配合老爸的一吸一呼咕噜咕噜在响。
李子树长得很高了,树干有大人的小腿粗了,几棵李子树都是七八年前我和好友华种下的,冬天掉光的叶子会在来年初夏变得茂盛。
我出了大门向老爸走过去,和他聊了些在学校的情况,他依旧抽着烟,在间隙点点头示意,我讲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向他了解家里的情况,东一句西一句,总有让我感到“新鲜”的事。不过有些事,未等我问出口,就如晴天霹雳朝我袭来
---华的母亲离开了!
老爸只是不慌不忙地讲,没注意到我当时湿润了的眼眶。老爸四十多岁的人了,经历了不少的生离死别,我想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有去参加华的母亲的葬礼。他说华在葬礼上哭哑了,只是一直掉眼泪,红肿了眼睛;华的几个姐姐和姐夫都回来了,几个姐姐进门就抱着华哭,旁边的叔叔伯伯们忍不住要走出大门,冰冷的尸体没有再说出一句孩子别哭,你已经长大了的安慰话······
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吗,难道都不留恋吗,华的婚事不是还没有着落吗,她不是没抱上孙子吗?
眼泪决堤,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落在李子树下方的泥土中,呜咽中老爸停了下来,烟筒不再响起水声,然后催着我回了屋里。
进屋后老爸给我拿了毛巾,说着快擦擦,我的反应可能令他出乎意料,然而可能因为我下坠得太快,他终究没能把我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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