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江鱼
特别喜欢读莫言的文章,他的作品中多数流露出对故乡的特殊情怀。那种特殊的情怀是童年的饥饿,贫穷赐予的。
虽然我的童年基本管饱穿暖。但是管饱基于的是这一顿管饱,那么在中午与上午之间,下午与晚上之间,或者晚上之后这几个时间段,如果饿了,也只能碍着到下一顿饭。夏天,可能还好一点,院子里有黄瓜可以填肚子,有时,刚结出来的嫩芽我也不会放过。在这一点上似乎与饥饿搭边了。另外在穿衣上也并不是多么尽善尽美,女孩子天生有虚荣感,对于补丁这个概念我老早就从丐帮知道,所以我讨厌衣服上带补丁,那样会有损我在小伙伴心中的形象。我穿过最久时间的一条裤子是一个月,因为那是我唯一一条不带补丁的裤子,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的童年是贫穷的。
在莫言的作品中我看到了共鸣点,觉得亲切。
他的那篇《我和羊》里,爷爷的拜把子兄弟二爷送了作者两只羊羔,从头上无角到生出粗壮的角,一路成长中,作者与两只羊羔的感情超越了人简单对动物的亲昵,那是一种真正的喜爱。但即便这样,当当日威风凛凛的羊变成汤锅里翻滚的肉时,作者还是狼吞虎咽了下去。这是贫穷的力量战胜了真正的喜爱。相对果腹不忍饥饿之苦,那种喜爱是虚无的,就如现在的艺术不是人人耍的起一样,那时的作者只是普通百姓,他也只是知道他饿而已。
当然贫穷的印象如刀刻木头般印在了作者的脑海里。《卖白菜》里,作者的母亲收藏的三颗白菜本来打算着过年的时候享用,却在家庭揭不开锅之际,拿到了街上卖,作者看着鲜嫩洁白的白菜,心里留着口水,想象着这样的饺子该有多么美味。
莫言写自己的童年,总是从儿童的视角出发,通过回忆与现在交织,过去的情感与现在的情感相互联络行文,如“这是我看到母亲第一次流泪,至今想起,心中依然沉痛”便是现在的自己的情感态度。如“我当然不怕谢廖沙顶翻了,只要我不按他的脑袋,它3就对我很友好。”这是过去的儿童的视角的情感态度。
语言也是莫言作品动人之处,什么“二龙吐须”“木橛子””菜篓子”等民间通俗接地气的话。
除此之外就是作者的遣词造句的形象与精准。“那只老公羊看见了瓦西亚,颠颠的凑上来。它的肮脏的嘴巴正在瓦西亚身后嗅着,嗅一嗅就屏住鼻孔,呲牙裂唇,向着天,做出一副很流氓的样子来。”画面感一下子出来,而这非实地观察不行,这也同时得出一个结论,写作这东西观察很重要。尤其对于散文来说。
蚂蚱剪这翅膀中的剪字用的十分的妙,避免了煽动翅膀的俗套句子。
“我看到母亲把那颗最大的白菜从墙上订着的木橛子上摘下来。母亲又把那颗第二大的摘下来。最后,那颗最小的........”如此写法有点重复,却通过作者视觉的变化,看到了一个饥饿的孩子对白菜的不舍。则体现了作者用词的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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