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已至。不冬眠的考拉熊保持着日常18小时的睡眠,并嘲笑那些冬眠的动物:平时不努力睡觉,就知道临时抱佛脚。
直到某天,名贵的考拉熊于睡梦中惊醒,生气地说:谁啊!还让不让熊睡觉了!
树下的人喊:老大找你去做版权中心签约作者访谈呢!
名贵的考拉熊从树上蹦跶下来,随便抹了一把脸: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接下这个任务并非出于“关于好作者世人应该知晓更多”的奉献精神。我为人自私刻骨,从不关心旁人的喜恶,知名度也不作为我评价某位作者的标准。自己踊跃的原因大概是,关于好作者,我应该知晓更多。
版权中心的作者鲜有活跃,连群聊名称都是性冷淡风的“交道口北二条”。这并不能推论出,成员们大隐隐于市,不食人间烟火——恰恰相反,绝大多数人正为生活风尘仆仆,吃一碗白米饭,不饿了再读书。昨晚雯姐还在群里分享第一次吃烤冷面是种怎样的体验,令人嘴角上扬。
签约作者这根毛多少阻碍了大家对我们直观的了解,本来无一物,竟惹尘埃。我常想起《奋斗》里瑶瑶对向南说过的话:我希望你别在意那辆破宝马,我希望你在意我!
我们诚挚地希望大家不要把那根毛看得重于泰山。
版权中心的作者很难撑起简书的流量,却和所有写字的人共享同一个使命:打磨作品,无愧于初心。我因此从不打扰他们,尽管也厚着脸皮设想不致被冷眼相待,却深知礼貌回复是修养,独来独往才是性格。
无论从阅历还是功底来看,我都难以和大家并肩——甭误会,我绝非谦逊之人,甚至傲气得生硬。或许这使我无比适合此项工作,就像初次采访的作者是琪官Kafka,琪,美玉也,我则是那颗抛砖引玉时用到的石头。
当好一块砖并不容易。大学里加入的社团恰是记者团,满怀成为一代名记的梦想,最终落空。面对那些受访对象我所展现的多为冷漠,打开录音机才意识到:我不关心你所说的每一个字,只是说服自己忍受你行使表达的权利。
我也有想要了解的人,也有悟不出的道理。可是受到种种制约,手拿话筒的我只能问出烂问题,受访的人尽力表演,讲出的却是糟糕的故事。我承认那时我并不是一块优秀的砖,可把我抛出的大手,也许只想听个响儿玩玩。
时至今日终于有机会弥补缺憾,在更自由的空气里,提高身为一块砖的自我修养。这个过程曲折而惊心动魄,每次提问都像是一场冒险:
这是个好问题吗?
我是个好听众吗?
以我的层次足以和对方交流而不会被认为肤浅吗?
如果我的言语过于武断,令对方生出“夏虫不可语冰”的疏离感,还可以挽回吗?
从接下任务到准备采访的两周里,看了很多《杨澜访谈录》、柴静的专访节目《看见》、青衣姐姐的e谈。我天性腼腆,不善言辞,说话的艺术一窍不通,冷场功夫一流,好在机智勇敢,再尴尬的境地也从不持久地觉得丢脸。丢脸的是说违心的话的人。
从小到大字儿就没好看过......我已不再天真,但仍瞧不起油滑。昨晚的访谈里,尽管思维跳跃极大,提问天马行空,也都是出自本心。琪官Kafka哭笑不得地说:你是怎么想出来的问题?
我把之前做好的笔记给他看,不好意思地说:字太难看了。
琪官为之绝倒。我说:这就是一块砖的自我修养。
我还在刻苦修炼。
如若有幸,大家看到了他们的光,并惊叹于相见恨晚,那么站在阴影里的我也会微笑,并义无反顾地再次沿着抛物线跌落,化身为倔强的,不碎的砖,大喊:
现身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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