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坐在我面前的那位女孩熟睡的脸庞,听着过道那边那位男士的打呼声。又看了了自己的腿,无奈的笑了笑,重新拿起了手机。
现在时间凌晨02:18。
我的眼睛早就开始挣扎着要罢工,精神也早不知跑丢在了那个角落里,但我却迟迟无法真正的入睡。
因为那个疼痛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刺痛着我的神经——每当我快要进入梦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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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20岁,大一,被诊断出有先天性腿疾。从此,我的夜晚不再安静。
不记得具体是从高四暑假的那一天夜里开始,我的膝盖会在夜里开始疼痛,而这种疼痛让我即使在再寂静的黑夜里也无法使自己冷静下,反而让我有种想把腿从膝盖处割掉的冲动。
那个暑假,整整一个暑假。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夜里。
最可怕的是,有些时候,它白天也会来打扰着我的生活,恼怒着我的情绪。
可我却无可奈何也无能为力,因为不知该向谁细说其中的疼痛。
于是,我只能学习着忍受疼痛,学习着在夜里即使周围的睡的有多安详,而自己却还没有办法闭上眼睛时也不能发出一丝丝带着悲哀的声响。
能做的只有聆听着各种呼吸声合奏的夜晚交响曲,数着盘子里一颗颗饺子等待着白天的来临,等候着阳光温暖的照耀着我的双腿,减轻着它的伤痛。
直到大一它突然再次疼痛——还不再只是在夜里而是持续一整天疼痛。影响着我白天的课程。
我想,我不能再任由它毫无征兆的出现而我却毫无行动了。
我利用星期天在大学所在的城市的医院检查,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狠下心用200块做了检查,但却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是好?还是坏?
我想对于我来说是坏的,因为疼痛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还好那时的自己太年轻容易矫情伤感,喜欢发说说,特别是在夜里失眠心情不友好时。于是,腿疼时睡不着就开始发一些牢骚的文字说说。
不过,现在想想还是多亏当时的说说,这样才能有后来那个同学的给我推荐的医院,最终让我知道了腿疼的原因。
那是五一前,我记得我是请假回家的。
还记得请假的原因,我说了两个,对辅导员。
1.我妈妈跟我爸爸过年的时候吵架,出去打工了,还没回来,爸爸每天要出去干活。弟弟一个人在家,所以我想趁着弟弟生日回家看看他。
2.我腿疼的厉害,在医院看了没原因,高中同学说家里洛阳有一个骨科医院很好,他就是在哪里看的,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回家那天,我早早的起床出发,带着给弟弟在学校买的小蛋糕。到家看见弟弟的那一瞬间,我所有因为疼痛带来的烦恼都消失不见。
奶奶一边询问着我腿的情况一边说着“静静又瘦了。”
而我的爸爸,自始至终没有问过我腿疼的事情,当然,我也并不在乎了。有一个关心我的亲人就足够了——我慈祥的奶奶。那个每次回家都会问我腿是不是还疼?总是嘱托我穿的厚一些再厚一些。那个唯一一个从最开始就记得我腿疼而到现在还没有忘记的人。
第二天,在朋友的陪同下去了我们市一个专门看骨科的医院检查。这一次当医生问起需要做检查才能看出来的时候,我没有一丝丝犹豫直接听从医生的建议去做了核磁共振。用我提前准备好的钱。
很庆幸,当时的我没有犹豫。
因为医生看了那张核磁共振的片子就很快的找出了病因——积液过多,先天性的。
800的核磁共振,300多的西药和膏药。
我以为可以彻底治好。可是,我想我忘了先天性疾病的概念。
我以为回到家,爸爸会关心的问我有没有事。可是,当他仅仅是听到我买药花了300多块钱,只说了一句“什么药,这么贵?”便没有了下片,也让我没有勇气说出那核磁共振的80块。
现在,我23岁——大四的我刚找到一份实习工作,虽然月工资只有一千,但我为这个事情开心了好久,因为我终于可以有一份自己的工作,也将要可以养活自己。
虽然还是差的很多,但我相信在努力的道路上我会越来越好。因为就算收获与付出不成正比也绝对不会是负比。
火车还在哐哧哐哧的前行着,对面的姑娘还在梦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情郎,过道边的小哥仍在梦里和怪兽打着哑谜。
我看着天要亮了,月亮要落下了,太阳要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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