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八十八章
历九天，林新成未离开文艺汇演
紧接着，俩领导又安排表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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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杏林岗大队进行演出。
演出开始前，张校长来到演出现场，对林新成说:“学校工作也太多，我也不能在这里了，兄弟，实在对不起。如果你有其它具体事需要我帮助的话，我仍然尽力帮助。"
林新成也表示理解。他心里明白，无论是挑选上县的节目，还是选拔文艺班的学生，与誰无关，谁也不会关心，有具体事需要他们帮忙能帮一下忙也就不错了，便很高兴的答应了张校长。
评委也只剩下他和杨修民张坤义三个人了。
杏林岗大队的演出还真不错，比许岗寨大队强多了。虽然他们大队的宣传队没有办多长时间就解散了，但是他们毕竟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有一个民间业余剧团，特别是吕孟屯村，大人小孩都懂得唱腔，都会唱几段戏。这一次来的七八个成年人又都是宣传队的人，每个人都清唱了三四段从样板戏中移植过来的豫剧唱段。吃过午饭来的十几个学生，节目也丰富多彩。赵少富的闺女赵仙花，不但长的好看，唱的李铁梅选段也好听，字清腔圆，感情投入，动作到位，赢得了阵阵掌声。林新成杨修民和张坤义都记下了她的名字，杨修民还在她的名字后边画了一个着重号※。
在演出过程中，林新成记下了两名唱李玉和杨子荣的男青年，两名唱阿庆嫂李铁梅的女青年，三名男学生三名女学生。张坤义也记下了几个他认为比较好的人员名字和唱段。他伸头看了看杨修民记的名字，六个全部是女学生。
张坤义扭过头来，对林新成附耳问:“林主任，文艺班光收女生不收男生吗？"
林新成也低声道:“男女都收，说的是男女各半。"
张坤义又说:“杨老师记的六个全部是女生。"
林新成就扭过脸隔着张坤义对杨修民说:“修民哥，我们的文艺班，收的学生男女各半，你別光记女学生。"
杨修民脸一红说:“这一点我忽计了。"
林新成把自己记的名单递给他，让他把自己记的男学生名字记下来。
杏林岗大队的人演了两个多小时。但离天黑还早着哩。因为上午槐林岗宣传队最后演的《草原英雄小姐妹》很成功，下午来的人更多了，有很多是附近几个自然村的老年人，林新成又让槐林岗宣传队接着演。
这次演的是蒙古小姑娘智捉特务的小戏《乌云其其格》。
在演员们演着时，林新成问张坤义:“大叔，你们这样天天演，一天三个戏，能坚持九天不重样吗？"
张坤义笑道:“别说演九天不重样，演半月也不会重样。我们除了会演移植的八个样板戏，还会演四十多个其他剧目。有现代的，也有古装的，只是古装的我们不知道适合不适合去大会期间演。我觉得我们排的豫剧《焦裕禄》是可以演的。昨天晚上我们演出的是《沙家浜》，今天晚上我们准备演《红灯记》，明天晚上演《智取威虎山》，后天晚上演《龙江颂》。这两大晌，因是补人家剩余的时间，都演小戏。"
林新成问:“叔，你们会演的戏能给我说说吗？"
张坤义说:“那怎么不能呢。八个样板戏就不用说了，其他的有，《焦裕禄》、《朝阳沟》、《人欢马叫》、《社长的女儿》、《扒瓜园》、《打铜锣》、《前进路上》、《李双双》、《夺印》、《王金豆借粮》、《风雪配》、《香囊记》、《李天保吊孝》、《秦雪梅吊孝》、《卷席筒》、《花木兰》、《千秋灯》、《白蛇传》、《打金枝》、《陈妙常》、《西厢记》、《义烈风》、《洛阳桥》、《铡朱温》、《花打朝》、《反徐州》、《大祭桩》、《五凤岭》、《天河配》、《黄鹤楼》、《南阳关》、《老征东》、《三哭殿》、《麻疯女》、《铡美案》、《下陈州》、《窦娥冤》、《生死牌》、《收吴汉》、《空城计》、《青龙山》……等等吧，应该还有几个。我们大队的这个民间曲剧团，解放前就有，解放后也没散，只是人员有所变动。这里边的古装戏，基本上都是文化革命前排演的，文革中被当成四旧不让演了。我觉得这些戏也不是真坏，所以怕失传了，宣传队成立以后，我又让一些新人补学了。虽然还没有公开演过，只要让演，还是能演的。我想着群众也愿意看。"
林新成说:“叔，你说的这些古装戏，我大部分没有看过，甚至听说过都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好不好。如果你们的现代戏演不够天的话，你就捡几个比较好的演一演。"
张坤义说:“咱可不冒那个险，别放着舒坦不舒坦。我们排的新戏够演有余。"
林新成说:“叔，你们的宣传队太厉害了，现在县里的剧团也不一定能胜过你们。文化大革命，对文化艺术领域冲击太厉害了，很多名演员被打成了黑帮，下放到农村劳动去了。再加上两派斗争产生的影响，很多剧团都处于半瘫痪状态。这几年虽然有的恢复了，但肯定不会排古装戏。我想，这种状況还应有改变的时候，长此下去，传统的戏剧不是要失传吗？"
俩个人正在低声讨论这个事，巩建荣走到林新成身后，用手捏了一下林新成的腰窝，林新成扭回头一看是巩建荣，问道:“二姐，有事吗？"
巩建荣说:“到外边我给你说句话。"
林新成站起来跟着巩建荣来到了外边。俩个人站住后，巩建荣问:“你们记住了咱学校几个学生的名字？"
林新成说:“杨修民记了六个女学生，我记了三个男生三个女生。"
巩建荣说:“咱一共来六个男生六个女生，看来让你们记上九个人了。兄弟，我给你说，既然你们都记上了，你就得保证把这九个学生收了。"
林新成认真的说:“二姐，你不能这样要求我，我们记上了，只能是选拔的对象，并不是选定的学生名单。全公社十六个小学校，演完以后，记的名单可能会有八九十个百十个，而文艺班只收五十个，而且男女各半，不可能把咱的九个学生都收了。"
巩建荣想了一下说:“那我也不太难为你，但至少六个。收不了六个你别再叫我二姐，我也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林新成皱着眉头说:“这不还是为难我吗？"
巩建荣说:“这个事就这样说了。另外，水花姐让我问问你，她的发言稿你给她写了没有？"
林新成说:“写她的发言稿是我份外的事，我得把我们文教上的事处理完，才能写她的讲话稿。我已经搭了两个夜着，写了一多半了，再搭两个夜着就可以写完了。我除了把原来的内容都写上了，还想把今后的打算也写上。写完以后，我再给她重新抄一遍，她发完言，县委要把稿留存的。重抄一遍，既方便她发言时顺畅，也给县委的人留下一个比较干净工整的存稿。"
巩建荣夸奖道:“兄弟，你办事就是认真负责。我一定会告诉水花姐，让她放心。"
林新成又回到了舞台上。
一个小时后，《乌云其其格》演完了，因为天气还早，看戏的人仍然不走。张坤义看到群众情绪如此高涨，便走到乐队前说:“我再给他们吹吹《百鸟朝凤》。"
张坤义拿着喇叭走到了舞台前边，其他乐队成员，也都拿起自己相应的乐器，走到了舞台中间，站在了张坤义后面。张坤义用吐沫润了一下迷子，把喇叭迷子含在口里，双手举起喇叭，向其他人一扬喇叭一点头，众人一齐行动，一刹那，雄壮悦耳的《百鸟朝凤》响了起来，并通过大广播，传遍整个广场，传向远方。
多少年沒有听到张坤义的《百鸟朝风》了，整个演出场，群情激奋，喜气洋洋。吹奏结束，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听上了瘾的人们还是不离开，而且还喊了起来，要求再来一个。林新成不得不走到舞台前方的麦克风前喊道:“父老乡亲们，看到你们如此高的热情，知道你们很喜欢槐林岗大队宣传队的节目，很喜欢老艺人坤义大叔的唢呐声。现在我告诉你们，我们的汇演要进行九天，槐林岗大队的宣传队，每天都要在这里演出，有你们看的好戏。今天晚上要为你们演出移植的曲剧《红灯记》，你们现在赶快回去，吃了晚饭再来。"
全场又响起了暴风雨般的掌声，接着高呼大叫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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