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马入梦 （5）

草马入梦 （5）

因为如此，这里的女人倒是比他处多了一份柔情，如若遇到符合心中的男人，更是容易发展出一份短暂更加激烈与久处的关系，丧夫之痛也得到一些慰藉，男人们也得到肉体的欢愉，战时的紧张随着裤带的解开短暂的喷薄也得以释放。

兵营中领事的不多涉及此事，士兵们的情绪在女人那里得到释放，自然兵营中是非少了很多，也是省了自己不少安抚工作，不管是有几次出现士兵为了争夺姘头而出现的斗殴，领事也笑着视而不见，多年的战事已经把这些人拖得疲倦，女人是战争温柔的调剂，如沙石中的水，不至两者摩擦太过。

老秦去过一次，整个楼里弥漫着男女之事的味道，此起彼伏的床笫之声，老秦不免呼吸急促，嗓子发热，不禁夹紧下面，免得太过突出，然后落荒而逃，虽然没有做出什么，但是感觉即使这样也辜负家中妻子，一种难免愧疚。

心里还是发了芽，之后是不断压制自己，抑制欲望，深夜里独自解决。

小钱看着老秦，不禁笑老秦怯弱，男儿畏手畏脚，活着多窝囊。每当这时老秦的妻子和狗子都会温情的走进脑子里，堵住了那扇门。

远在他乡，小钱重新过上另外一种生活，打仗而不是再耕种，床上换了另一个女人温存。

如果我们把那里叫做妓院，未免太过无情冷血，暂且还是叫那地方。

老秦再次踏进那地方并且混过兵营余下日子还要从小钱死的这件事说起。

那一阵子，寒冬就要来临，老兵知道这时候基本是外敌进攻的最凶猛的时候，因为再过一阵子暴雪中的行军无非是自取灭亡，所以他们抓紧这时机如同农忙中抢在雨前收割一般，急切猛烈。

那一场，两兵交战，老秦和小钱兵中的老油子，混在队伍里，老秦看着小钱双眼浮肿，脚下不稳，狠狠骂道：“你这不知死活，都什么时候，你他妈都钻进女人那里！命重要还是那玩意重要！”

小钱猥琐的嘿嘿两声，看着战况，他们习惯要是情况不好立马混在队伍里就跑，都是那些新兵去做炮灰，像他们这些老兵在战场中早已想阴云一样，混过一战便是一战。

一来一回交战中，小钱双腿软的跟面条一样，跑起来简直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老秦当时就感觉不太好，果然在军队佯装后退的时候，小钱脚底一滑，掉进一个沟壕了。

“小钱！快起来！”老秦着急喊道，“不行就装死，装死！”老秦看到敌军就在不远处，蜂窝般集成群追过来。

“老秦！我脚崴了！”小钱小声说完这句话，随即在边上泥团里打了滚，然后死挺挺趴着，装死过去。

敌军转眼就到了眼前，老秦看到小钱刚才哀悯绝望还有求生的眼神，已然顾不了那么多，随即转身追上队伍。

战事最终以胜利结束，小钱没有回到兵营，打扫战场的时候，老秦疯狂跑到那里，看到的是一具身体，后边一片血红，底下的一片血水，都已经发黑了，一朵黑色的花在小钱身上绽放，枯萎了小钱。

老秦懵了，虽然想到会是这样，包括入伍第一天都会想到这样的结局。但是真正看到这个每天跟自己在一起没皮没脸的人此时就这样冷冷的躺着，一动不动，一下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久久抱着同乡的尸体。

老秦把小钱找个地方埋了之后，插了个柳枝，做个记号，待老秦走的时候，每到春天柳树已经成荫一片，老秦内心稍有凭藉，一棵树，一个坟，在异乡，好在有同乡，不至于横尸荒野，被野狗果腹。

小钱走之后，老秦感觉空落落的，感觉死亡是离自己如此的近。同时又担心自己若是死在这里，谁又替自己收尸呢。

老秦见过小钱的相好，小钱死去第二天，老秦再次踏进这个充满呻吟的地方，找到这个女的，把小钱的事说了，女的一声叹息，两人便聊起小钱。

期间女的慢慢把手放到老秦身上，老秦当时还是小秦，身上还是有热血，周围的喘息声开始弥漫，两人不再说话，女的呼一口气在老秦耳边，里面夹杂着劣质胭脂味。

老秦翻身把女的压在身下，把这几年一直压制在心里的欲望，全部释放，一次又一次，老秦感受心底下的温和，那一瞬间不再去想任何繁碎的事情，前所未有的满足，一直从早上到了中午。

老秦走出去，阳光刺眼，寒风吹进脖子，感到怅然若失，心里又多了一份期待。

小钱死之后，老秦便不怎么和他人说话。有空便去那个女人那里，女人接纳过小秦的怀抱很快也接纳了老秦，不再挺的乳房也让老秦逐渐迷醉在里。

开了春之后，消闲的战事和青草同时蒙了芽。老秦在一次战事中被一支箭羽射穿了小腿，兵营的医疗条件比不上村里兽医水准好多少，只是给老秦处理了箭口，感染后的伤口引起发热。

老秦在兵营里躺了七天才好了。

往兵营外走的时候，腿已经一瘸一拐的，这是战争留给老秦的，一直伴随在随后日子里。

又修养了一段时间，腿已经不疼了，但是走起路来已经是瘸的。老秦找到那女的，在门外听到熟悉的呻吟声，心里满不是滋味。待到一个男的提着裤子出来，老秦一瘸一拐进去了，女的衣服搭在床边，老秦直接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