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条街道的分叉路口和琰分别,把那只精心挑选的猫陶杯交到琰的手里时,看出他分明是很喜欢我送给他礼物的,不过,他云淡风轻地接过了,然后转身回家去。
已是深夜,我看着昏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伫立了一小会儿,便朝着回去的路走。
在冬日的寒峭中,夜愈是静谧。
猫陶杯是不列颠博物馆的纪念品,在送给琰以前,我偷偷打开看过一眼,我好喜欢它,不过呢,像这样精美的东西从来都是送出去的意义要大于使用的意义的,于是又装了起来。那是中午的时候,琰约了我晚上一起散步。到现在我已经记不清猫陶杯的具体样子了。
今年四月,琰就要去东京留学了,可能两三年都很难见到他,一想到这一点,就不禁悲从中来,回忆中的画面就在脑海中一 一浮现,与琰相识已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对我来说,很多时候,琰是必不可少的。
我一会儿走的很快,一会儿又忽然放慢脚步走一阵子,一不小心就和琰走到了很远的地方,所以回去的路也很漫长,春节里夜晚的行人稀少,只有昏暗的路灯与斑驳的树影与我为伴,我就像是一只猫一样,从一团黑影中窜到另一团黑影中去,在灯光下,我的影子比我实际的身高要长得多或是短得多,在黑暗到来时,就连我的影子也离我而去了。光明紧接着黑暗,我平淡无奇的归途正是我夜的圆舞曲,无声无息,但比糖果仙子舞曲还要神秘,比小狗圆舞曲还要欢快,比皇帝圆舞曲还要庄重华丽。
现在,琰应该已经回到家里看到猫陶杯了,我也想快一点回去,倒在沙发上休息。时间飞快,过不了多久,琰就会踏上前往日本的行程,可眼下的每一秒都举步维艰,回去的路,仅仅就我而言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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