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苏联作家伊萨克·巴别尔小说中的比喻总是出人意料。
以下摘录自他的小说集《红色骑兵军》,看到他的这些比喻,战争的残酷深入脑海。
1、少女般的荞麦挺立在地平线上,犹如远方寺院的围墙。———《横渡兹布鲁奇河》
2、橙黄的太阳像被砍下的头颅在天空滚动,把柔和的光线洒向幽暗的峡谷,映着晚霞的军旗在我们头顶上飘扬。———《横渡兹布鲁奇河》
3、周围死一般寂静,只有月亮用发青的双手抱住滚圆闪光和无忧无虑的脑袋在窗下徘徊。———《横渡兹布鲁奇河》
4、他的喉咙被割断,脸被劈成两半,紫黑的血像一块铅凝结在他的胡子上。———《横渡兹布鲁奇河》
5、刻着耶稣受难像的十字架,你是那样渺小,就像交际花的护身符,又像书写罗马教皇训谕的羊皮纸,以及包在蓝绸子里烂掉的女人的书信———《新城的天主教堂》
6、我看见你胖乎乎的双手,看见你的那颗心,既温柔又残酷,像颗猫心。———《新城的天主教堂》
7、月光下,通往教堂的路宛如一条乳白色闪光的小河在蜿蜒流淌。———《阿波列克先生》
8、一截截断柱子和一根根插进土里的恶老太婆的小指头似的铁钩———《意大利的太阳》
9、废墟上生出一层霉菌,有如歌剧院长凳上的大理石花纹。———《意大利的太阳》
10、蓝色交通线(指通航河流)像许多乳房流出的奶水从我身边流过。———《意大利的太阳》
11、我坐在一旁打瞌睡,瞌睡虫像群小猫,围着我欢蹦乱跳。———《意大利的太阳》
12、展现在我面前的是集市和集市的消亡。肥头大耳的财神被扼杀了。一把把无声的锁悬挂在货摊上,桥上的花岗石光洁得像死人的秃顶。———《格达利》
13、一条乡村街道展现在我们面前,环形的黄土街,看上去像个南瓜,西沉的太阳在天上吐出最后一口玫瑰色的气息。———《我的第一只鹅》
14、月亮像一只廉价耳环吊在院子上空。《我的第一只鹅》
15、美好的夜幕笼罩着大地。星星宛如盏盏油灯挂在夜幕上。———《盐》
16、他驼着背,身上洒满月光。月牙像一根粗鲁的刺戳在天空。———《傍晚》
17、夜色使我们忘掉忧愁,微风似母亲的衣裙轻拂在我们身上,地上的青草散发出清凉的潮气。———《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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