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风獨酔
『一』
凌晨一点半!海山市衡北公安局的报警电话,划破夜的静谧,趴着休息的值班警员腾一下站了起来。
半小时后,三辆警车一辆运尸车,拉着警报来到电话中所说凶杀的现场。刑侦大队的李涛带着队员,很快将现场围起来,灯光将半边天都照亮。
灯光聚集地,一个中年女人面朝下趴地上,一根家用4分自来水管从腹部穿过,血淋淋地露出半截,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一个下夜班的男人,骑车经过尿急,这是个废工地,他晃头晃脑下车撒泡尿,听说现在已经尿失禁……
拍照取证,初步尸检,法医连山让人将尸体搬走,却发现无法挪动尸体。原来,那根水管,是固定在地上,女人面朝下直接扎上水管。
费了好一番力气,将尸体从水管上一点一点抬高,找来用管丝剪,剪断水管。剩下的,一小截还插在地上,坚定地看着警察。
李涛看看法医连山,连山拍照后,大手一挥:“挖!”
朝霞唤醒沉睡中的海山衡北公安局。临山靠海的一座院子,局长正带着全局人马开着一场死气腾腾的会议。
最近接到接二连三的报警,很多女孩离奇失踪。上头刚打电话来,将他骂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局长的老脸早已挂不住。他一腔怒火都都撒在了下属身上,用上级领导骂他的话又重新对属下骂了一遍。
一个女警,小声抗议:“局长,不是我们不想破案,这查了十来天,一点线索没有,也没见尸体,所以会不会是这些丫头自己离家出走啊?”
“岳岩,哪都有你,你见过一群不认识的女孩子连二连三噼噼啪啪全部离家出走的吗?”局长的老脸顿时拉成了棺材板,岳岩立刻吓得吐舌头不敢言语。
局长大手一拍,很快点兵组成一个专案小组,从组长到组员加上法医一共五个人,其中就包括话特别多的岳岩。专案小组刚成立不到三天,一个好消息传来,有群众报案,电站边上的河床上发现死人。
专案小组风一般赶到现场,车到河床边,组长的脸已经变成冷冻柜,老远都能将人冻住,杀气腾腾。
『二』
高高的河滩,被前些日子的大雨暴袭,涨水后再退去的河床上留下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这个大大的拉杆箱就是其中之一。专案组到达现场后,从大拉杆箱中,找到一具手脚都被捆绑呈蜷缩状的女尸。
由于天热,加之拉杆箱内密不透风,女尸已经开始腐败。有些肉一碰就掉,淌出来的肉很快引来大队苍蝇,它们嗡嗡嗡地盘旋在拉杆箱的上方,不断进攻,想要停在女尸身上,想要吮吸她那已经腐败的血肉。
组长李涛看看了周围,远处的半壁山腰,有很多树木林立,许多闲逛的人三三两两聚集在树下,东拉西扯聊着家常。不多时,问询报案人的岳岩带着人回来了,原来这里人烟稀少,平时会有一些情侣前来打野食,既不花钱又新鲜刺激,深受年青人喜爱。
前些日子的暴雨褪去后,许久未来的小张带着女朋友又来踩个点。谁知还没等到他的小公鸡打鸣,视线就被箱子吸引住,两人以为捡到宝了,打开一看,女朋友顿时晕了过去。
带回尸体,法医经过检测,女尸并不属于那些报案人所称的失踪人,这个尸体又是怎么回事?专案组的人回到局里屁股还未亲到凳子,就被一通报警电话被激怒了,马不停蹄赶往现场后的专案组成员脑袋开始往外疯狂冒黑烟。
在距离电站一公里处的九道湾小公园里,又发现一个大号拉杆箱,而这个拉杆箱被打开后,毫不意外地发现,里面蜷缩着一个死去的女人。而这一次发现的拉杆箱,居然只是随意被扔在小公园的湾口处,那里的水最后会流去电站旁边的那条河。
这个女人的尸体,如上一次发现的尸体一样,手脚被捆,硬塞在拉杆箱中。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女人的嘴巴,被人用鱼线,一针一针缝上了,法医尸检后得出这是活着的时候缝合的,只是手法不娴熟,有些线拉得太紧,有些地方拉得太松。
唯一的女警岳岩惊得冷汗直冒,汗毛集体竖立绷直在后背戳得肉疼,哆嗦半天大喊:“这特么也太变态了!”
专业的法医,通常会是一名出色的痕检,专案组的法医连山还是一位出色的心理医生。他尸检后发现,两名死者都是窒息死亡,且两名死者都曾经被强暴,会阴处都有严重撕裂伤。
至于为何第二位死者嘴巴被缝上,他猜测,会不会是凶手被人长期用语言暴力攻击,心有怨恨,刚好女死者不停哭闹激发了凶手想要她闭嘴的冲动,所以缝上她的嘴?
推测只能是推测,一切都需要证据,案件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作为调查方向的线索,这真是够让警察化身为泼妇叉腰骂街的。
『三』
第一个拉杆箱中发现的女尸,通过DNA检测,在数据库里比对,没有找到匹配数据,报案失踪的信息中并没有她,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何死在一个拉杆箱中?凶手大费周章地捆绑手脚又缝上嘴巴,为何又随意将她扔掉?这有点不合犯罪常理啊。
思索再三,专案组决定通过登报,查找被害人。信息还未发布出去,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报案,说自己的妹妹失踪了。
专案组集体坐不住了,最近都是年轻女子失踪,这会不会又是一起拉杆箱失踪案?想到那些蜷缩在拉杆箱中的女尸,瘦弱的女人缝好嘴巴被强行缩成一团,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布偶,只不过这些布偶,曾经会说话。
想到这里,岳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双俏目冷若冰霜,白皙的小脸气成了猪肝。
失踪女孩子的姐姐,叫黄灵儿。她说妹妹在失踪前给自己发了个信息,约好一起去市24小时图书馆,当时她在忙没及时回复,但是当她打电话回去,电话却关机了。黄灵儿担心妹妹是不是遭遇不测,距离妹妹失踪已经过去整整三天,黄灵儿急得上火,满嘴火泡。
专案组组长李涛,一脑门子黑线,盯着报案的黄灵儿。望着黄灵儿坚定的目光,李涛组长只有苦笑笑劝她先回家等消息。
专案组登报寻找第一名女尸的同时,案情有了一些进展,找到第二名死者的家人,他们昨天刚报案,说女儿失踪一周。
“你们为何现在才来报案?”李涛组长有点生气。
“我们收到勒索信息,要我们给五万块钱,不然就撕票,我们想五万也不多,就给了。”死者父母说着又哭起来。
“那为何又来报警了?”
“我们按照指示把钱放在公园门口的垃圾桶,一直没等到孩子回家,我们去看了看,钱被取走,可闺女还没回家……”
失踪女孩的父母见钱给了,孩子没回才感到害怕,哭哭啼啼前来报警。李涛气得咬牙,没好气地让他们留下女孩照片,心想这些人出事不找警察,等搂不住了才来警局哭,不觉得晚么?
留下报案信息,谁知这才第二天就找到失踪女孩,本该欢欣鼓舞,只可惜,花季少女已成昨日黄土。
『四』
上苍,有时候总喜欢作弄人。专案组通知第二名死者的父母前来认领尸体。第一名死者的父母在报纸上发现警方寻找无名女子家人的新闻,见闺女的照片被印在报纸头条,夫妻俩火急火燎赶到警局,这才知道闺女已经遭遇不测。
原来,时值假期,女孩出去邻市亲戚家游玩,父母并不知道女孩在归家途中被人带走。没人知道可怜的女孩是经过多少折磨后被塞进拉杠箱,又被扔到了平时人烟罕至的河堤。
也许凶手想将箱子扔进河里,但是凶手忘了,那里夏天容易涨水,暴雨后褪去,倾斜的河床上,散落着许多小东西,箱子孤零零地在一堆垃圾中等着被人发现。
一到晚上,黑暗就将天空染得漆黑,一到晚上,那些躲在黑暗中的魔魅悉数出动,寻找可口美食。
一个拆迁安置小区,靠近后院一栋楼房,一楼房间的灯亮了。这里有很多住户刚刚拿到钥匙,白天装修,晚上人去楼空,很是安静。
两个拉杠箱站立在墙边,一个瘦弱无骨男人正狠狠吸着烟,用力过猛使得原本就没有几两肉的脸颊全部凹陷进去,看着十分狰狞。最后一口烟吐出,他将烟头砸在其中一个拉杆箱,狞笑着走了过来,拍拍拉杆箱:“烟头选择了你,今晚就你了。”
拉杆箱被他一脚踢翻在地上,拉开拉链,一个蜷缩的女人正满脸泪水浑身发抖地看着他,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他将拉杆箱中的女人拽了出来,女人跪地求饶,头一直在地上咚咚咚磕着,他却毫无反应,他拉掉塞在女人嘴里的一块布,命令她伺候自己。
女人连忙求饶:“你放了我吧,放了我!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欧?是真的吗?”男人阴沉地问,手却一把拽住女人的头发,狠命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下腹部,那儿有一个坚硬物体已经蠢蠢欲动。
用力过猛,女人一头栽在他的跨前,他将裤子拉下半截,对女人说:“妈的,快点!你们这些贱女人,对你们好点你们就凶,这回我看你们凶!哈哈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折腾累了,终于将已经虚脱的女人推开,女人趴在地上拼命呕吐,男人忽然目露凶光一把将女人拉起,面目狰狞恶狠狠地骂道:“妈的贱货,天天对老子大呼小叫的,还敢吐?老子要将你嘴巴缝起来,哈哈哈,缝起来,让你吐,让你吐!让你骂我!让你骂我……”
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鱼线,将还在伏地求饶的女人的嘴巴一针一针缝了起来,密密麻麻的血珠从穿针引线的地方渗出,不多时女人的嘴就变得模糊起来,血已经将整个下巴都染成了红色,女人昏死了过去。
他欣赏完自己的手工,感觉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将女人又塞回拉杠箱,瘦瘦的女人,刚好蜷缩着塞满箱体,拉上拉链双手在箱子上拍拍,满意地咧开嘴,哼起小曲儿。
身后另一只拉杆箱,里面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很快被夜的暗影消磨殆尽。
『五』
海山市刑警队,一个报案人称自己的妻子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四处寻找未果刚准备报警,手机中收到了勒索电话,要他放五万块钱到公园门口的第二个垃圾桶里,敢报警就杀了他老婆。他一紧张,放了五万元……
李涛组长让岳岩仔细询问,留下失踪者的照片,用作比对,右手下意识揪着头发,面对这些一会不信任警察自作主张,一会又信任警察前来求救的人,心中真是又急又恼!
眼下已经是第五起失踪案件,第一第二失踪女孩均已遇害,第三到第五没有发现有新的尸体出现,专案组期待这不是一个凶手所为。
法医连山,组长李涛,组员岳岩,还有两名成员,抱着一堆走访受害人家属,和社会背景调查的资料,进行案件分析,腿都跑断了。第三起失踪案的报案人又来了,她来打探有没有妹妹的消息。
李涛打发岳岩去应付,他仔细翻看五个失踪者的资料,李涛发现这五个人都在住在城市的河边,沿着河床两侧的居民区,最先失踪的两名死者也被抛尸在这一条线上,难道罪犯只在这条线上活动?还是说罪犯有强迫症,只愿在熟悉的地方活动?
设计师是一群神奇的生物。那些依山傍海的建筑,最大限度保留了城市原有的面貌,却又在本有的容颜上做了许多精雕,变成了海山市最大的特色。楼宇间或突出、缩进,实在不便之处,设计师们设计了相互之间以栈道勾连,布局很奇怪,却又很时尚,这有点重庆建筑的风格。
清晨的光,照在一栋建在斜坡上的居民楼上,三楼阳台上,巨大的落地窗帘并未被拉上,一束光刚好投射在屋内正睡觉的男主人脸上,有点灼热,他摸摸脸,醒了。
看看时间,六点二十。妈的!一到夏天就这鸟样,大清早的太阳就那么毒辣!离上班时间还很远。
转脸看看躺在旁边的妻子,还微微打着呼噜,年久失修的身体,唯一能看的就剩下两座山峰了。目光下移,腰腹已经浑然于一体,分不清彼此,脸颊上的横肉,控诉着岁月这把杀猪刀的凶残。
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他们之间许久没有做点啥了,感觉有点风吹草动,小弟弟也开始怂恿他去干点啥。他望着熟睡中肥胖的女人,叹口气闭上眼睛,侧过身将身体与她贴合在一起,手费好大力气才搂住腰肢,想想算了,直接放在妻的山峰上,帮她疏肝理气。
『六』
“你干什么?”忽然,妻子被惊醒,飞快翻坐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骂,“臭不要脸,大清早的耍流氓!”
他看见妻的肚子随着身体的坐姿改变而瞬间耷拉到床上,有些嫌弃却又十分害怕,小声说道:“我们许久没那啥了,我们是夫妻啊,我怎么成流氓了呢?”
“滚!从来不知道去赚点外快,你一天还有心思想这个?一对双胞胎儿子的生活费,要是都靠你,我们娘仨早都饿死了……”
原本兴趣盎然的早上,被妻子一顿臭骂,小弟弟顿时偃旗息鼓败下阵来,他亦觉得索然无味,翻身下床洗漱好,摔门而去,身后是彪悍妻子还在喋喋不休地大骂。
楼下的老树下停着一辆五手破五菱,虽说破却是他最爱的情人!坐上破五菱,男人阴郁的心情顿时好转。
抚摸着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的手摸过的方向盘,心开始变得硬气,钥匙插入旋转打火的时候,破车顿时发出欢快地轰鸣声,他刚才没有得到的快感,在这里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
“呼……”这辆花了他三千块的五手破车,在他脑子里风驰电掣,实际上却慢悠悠地驶离小区。
『七』
随意找个路边摊,吃点豆浆油条,一顿饭没花出去十块钱,心里美滋滋。找个街心小公园,停车找棵树躺到树荫下。电话响了,一看同事请代班,摇摇头起身往单位赶去。
远处的小楼小阁,看着甚为喜人,只要离开家,心情就十分愉悦,这,是男人的通病吗?
晚上八点半,同事回来接班。他走出单位,望着黑色的天空,露出只有自己才懂的笑容。看,身体里的血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不用回家的感觉真特娘的好,他开心地哼着小曲儿,也许只有夜晚才能真正让他燥热起来!
海山市的西北角,有一片烂尾工程,破破烂烂的建筑材料满地都是,旁边的老式小区显得更加破旧、危险。
一个男人,哼着小曲儿拉着一个拉杆箱晃荡在院子里,这个小区以外来租户居多,没人在意谁拉着拉杆箱要去哪里,男人很快消失在路灯的视线里。
海山市的东南方,有一条河,它见证着这个城市的变迁发展,河上方有个供电系统建造的电站。电站的旁边,有一个半斜坡,那儿有几个因拆迁而空置的民居,剩下的两户人家,还在死守,看是不是能够多补偿点。
有一对夫妻,住在刚回迁的房子里,里面没有装修好的毛坯,似在嘲笑这家的酸穷。男主人身体不好,女主人性格有些软弱,两个闺女倒是十分可爱,一个二十一二,一个十七八岁,四个人的小家倒也穷得十分惬意。
“他爸,下周又要透析了。”女主人苦恼地看着正在看闺女聊天的男主人。
男主人没有回话,他在看自己两个闺女,心中慰藉,闺女长大了,自己也就放心了。他忘了,眼前的妻子跟着自己那么多年,共同养育了他的两个女儿,她嫁过来的时候,两个孩子,一个七岁,一个三两岁,孩子的生母生病去世了。
趟过岁月这条河,妻没有再生育,她从一个年青人熬成了老婆婆!男人,都忘了么?
闷热的夏夜,出来纳凉的人很多。一个穿着睡裙的女子懒懒地晃着,一起聊天散步消暑的邻居,都三三两两回了家,女人也踏上回家的小青石路,穿过市民健身器材的微型小花园,家就在对面。
小区院墙的铁栏杆锈坏了,一些人干脆拧下几大片,这年头的人,躁动不安的情绪,需要找些适合的出口,这些方便之门似乎极大缓解了小区后院居民的出行,大家也都乐悠悠地随它敞开怀抱。
刚走过那扇坏掉的铁栅栏做成的门,女人被一个蹲地捂着肚子的男人吸引了。
那人用沙哑的声音喊:“这位小,小,姐姐,我手机没电了,能帮我打个电话么?我肚子太痛了,好,好,好像是阑尾炎,哎呀!疼死了……”
女人心生怜悯,朝他走去。
『八』
回迁小区,妈妈又在厨房忙碌,生病的爸爸呆呆看着厨房里妻子的身影。他发现妻子最近隔两天的晚上就神秘兮兮地出去了!也不说是去干什么。他低头看看自己,自嘲地笑了一下。
失踪女孩黄珊儿的姐姐黄灵儿,抱着妹妹平时最爱背的小包,坐着出神,十七八岁的大活人,就这样失踪了。警察告诉她,调取她家周边的监控,发现妹妹往电站方向去了,但是发现的两名死者都不是妹妹,妹妹很可能还活着。
“灵儿,我出去一下。”
妈妈从厨房出来,甩甩手上的水。最近她晚上总出去,好像是打了两份工,为了爸爸的病,妈妈的确很辛苦。
爸爸也打个招呼说出去转转,吹吹风。
夜晚,总是属于那些身体里流着阴冷之血的人。一栋废弃的建筑工地,边上有两个新竖起拆迁安置小区。大部分人家都在赶着装修进度,一个男人隔几天就拉着一个拉杠箱回来,每一次颜色都不太一样。夜半时分,他又会拉着拉杆箱离开,每次离开的时候心情似乎很好,总是哼着小曲儿。
这栋楼的对面,正对着出楼道口的那家厨房,他们拿到安置房后,只是简单粉刷墙面,铺个地砖装个马桶就住了进去,他们家有病人需要用钱。这家女主人喜欢站在厨房的窗户前,看着远处的天空。
而男主,总爱在妻的背后,静静看她忙碌的背影。
最近每隔几天,厨房里的女主人就会看见一次男人拉着箱子出门,终于在看了两次后,诡异地跟了出去。
好奇,会驱使人干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现在,那个男人又拉着拉杠箱出门了。他将拉杆箱费力地板上一辆很破的五菱,然后驾车离开小区。
一向爱钱,今晚她居然不心疼钱,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远远跟着。
到了,到电站的边上,那条河高大的河床,斜坡上长满了草,这里平时白天人多,到了晚上就像进了鬼门关一样,令人心生恐惧。中年女人付了钱,下车躲在一棵树下,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有点发绿,她正死死盯着那辆停在河边的五菱。
男人下车将拉杆箱费力地搬下车,从高高的河床扔了下去,拍拍手哼着小曲儿跳上车,走了。等了几分钟,确定男人不会返回,躲在树后的女人出现了。
虽然害怕,但冥冥中似乎有人在召唤她一样,她壮着胆往河边走,走着走着她发现拉杆箱并未被扔下很远,躺在斜坡上,她借着微弱的城市之光,打开了拉杆箱。
『九』
一个蜷缩的女人?她先是吓了半死,随后看看塞满拉杆箱的女人,下意识地伸手探探鼻息,发现她还活着,这个发现居然让她笑了。因为她看见女人被捆的手里抱着手机,应该是晕了过去,她将手机放在箱子女人的大拇指上,手机屏解了锁。
手机并未发出任何电话或信息,她拿过手机,通讯录中找到了妈妈二字,复制了号码,又将手机放回捆好的手中,盖上拉杠箱,转身离开。
人,做好事会上瘾,做坏事更会上瘾。有些事,就像被鬼上身一样,令人惊恐却又极其渴望,那样喷血的场面,一定是非常刺激,一定一次比一次令人向往。
海山刑警队专案组组长李涛,近一个月来,他感觉头发都被自己薅掉一大坨!通过多方走访研究,他们得出罪犯行凶范围在沿河一带左右两岸辐射,而那一带,有许多新建回迁小区,推测罪犯应该是利用新小区人口稀少进行犯案。
警方紧锣密鼓在附近几个拆迁安置小区进行摸查,找了几天,累得半死的专案组成员,站在小区边上上的废弃工地,心有不甘地望着破旧的环境,愤怒地骂着娘。
查了那么久,除开尸体自己出现,一无所获。而这两天,一个市民在偷倒装修垃圾时发现两只很新的拉杆箱,鬼使神差打开一看。
新出现的两具女尸,均受到暴力强奸,均被缝合了双唇,被塞在拉杆箱中,家属均称,他们收到了勒索信息,都是五万元。为何如此凶残,又肆无忌惮扔在垃圾堆?
而此刻,根据失踪者家属报案,已经有十一个女子失踪,整个城市女孩子都开始心生恐惧,不敢轻易出门。
凌晨一点半,李涛和专案组成员,在那片工地上为一个女尸进行初检。
搬不动的尸体,警察们剪掉贯穿腹部的水管,挖开了那块地,只挖半米深就发现了一个大号拉杆箱,而里面蜷缩的已经死去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报案人黄灵儿的妹妹。
连山根据经验推测,黄珊儿不像是原凶手杀死,因为黄珊儿的嘴,并未被鱼线缝上,但也不排除时间不够,临时埋掉的可能,因为黄珊儿这里有个标记。
为何这个中年女人,会死在黄珊儿埋尸点。
回想这些天的毫无头绪,灵机一动的连山,请组长李涛叫上几个人,在工地上挖,毕竟出现第四具尸体后,就再没有新发现。万一凶手学聪明,不扔改埋了……
死马当活马医的警察们,将发现黄珊儿的地方,挖了个遍,又挖出五个拉杆箱和一具尸体。毫无例外,这剩下的五个箱子里,蜷缩着五个被缝上嘴巴的女人,另一个没有箱子的女人,以同样残忍的方式被杀害。
法医鉴定后发现,他们都不是暴力致死,全部是窒息死亡,也就是说,这些女孩都是被活埋后窒息而死。
连山初检,发现黄珊儿并未被强暴!这又是为何?难道凶手犯罪心理升级了?已经将杀人变成得到快感的新方式?
警方调出在这沿线十公里范围的监控录像,看了数不清的镜头,终于发现一个拉着大号拉杆箱的男人,隔三天就会拉着拉杆箱出现在这条线上一次,每次都是自己开车,跟踪调查终于取得突破性进展。
拉杆箱杀人狂魔终于落网,警察局顿觉一片欢欣鼓舞,无愧这身警服!凶手却哭天抹地赌咒发誓,自己只是在家受制于母老虎,心生不满想要要报复社会报复女人,用同一种方法,选择同一种瘦小的女性,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们拖走,暴力强奸了她们并扔了她们,没有杀人。
经过突击审讯,发现这个看似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其实只是老婆眼中的窝囊废,儿子眼中废人,还交待他一直就杀了老婆……警察在一个装修没人住的屋子里,找到了他交代的还没有用过的五只新拉杆箱。
『十』
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在外玩耍回家有点晚的女孩,远远就看见自己的妈妈,跟着一个拉着拉杆箱的男人,她好奇也跟了上去,她想知道妈妈去干什么,学着妈妈也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大拉杆箱,扔下河床。
她又看见妈妈从男人扔掉的拉杠箱里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又放回去,手机闪着光将她的脸照亮,她放好手机将拉杆箱拉好,转身离开。
她一个人不敢在河床上逗留,跟着离开了。远处,一个瘦弱的黑影,佝着腰也跟着离开了!
当天夜里,海山下了一场多年难遇的暴雨。
姑娘不知道拉杆箱里是什么,隔了两天的那个晚上,她鬼使神差又跟着妈妈出去了。居然发现妈妈在一个工地上费力挖坑,远远看见妈妈旁边有一个大大的拉杆箱,她慢慢走了上去,拍拍妈妈的肩膀,妈妈转过身来,发现是自己的小闺女,她拿着铁锹笑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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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也说了女人在家的强势,让男人抬不起头,可是也会掩护自家的男人,他在外强暴弱者,却留着活口,而家里的女人就把那群弱者给杀了,以便死无对证,但她也贪得无厌,顺便向死者家属敲诈;她也冷血,当小女儿发现她干下的坏事,毫不留情把她给杀死。
这就是活脱脱的人性,长期受到欺压或压抑,就会逼出心底阴暗的一面,继而做出伤风败德、丧尽天良之事。
友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