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

文Ⅰ七少

一眼看穿，莫非是缘

“对我来说，爱就爱了，谁还在乎有没有回报呢？

我确实不爱你，不过我会保护你。”

这段张显宗与岳绮罗的对话让我想起了韩川和江浩涵。

我和韩川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古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过，我和韩川两个人性格还是大不相同的。经过多年的观察，直到今天我才发觉我们两个人的共同点——骨子里都很倔强，但又都心怀浪漫主义。

韩川就属于那种大大咧咧，常常秉持一种乐观的态度对待事物的人。而我就属于那种多愁善感，心灵较为细腻容易多想的人。每当我难受找韩川倾诉，结局往往是我被他逗乐，从而重新获得对待生活的希望。

但是，江浩涵是唯一一个让他拿不定注意乱了阵脚的人。自从遇到了江浩涵，韩川的世界像是重新打开了一扇门。关于韩川和江浩涵，且听我娓娓道来。

站在一旁的舍友冲我嚷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01—

我和韩川、江浩涵高中是同一学校同一班级毕业的。关于韩川和江浩涵是如何认识再到熟悉亲近，以致后续跌宕起伏的情节如何发展，当然免不了老套的剧情铺垫。

在我们那个高中时代，前后桌相互之间最容易产生情愫，同时最痛苦的莫过于学期末的座位调序。我们那个时候的崇拜的对象很单纯，不是明星胜于明星，这种崇拜源于生活，偶像就在身边，并非遥不可及。

江浩涵“崇拜”韩川，并不是觉得韩川有多帅气，多潇洒。而是韩川聪明过人，成绩优异以及幽默风趣的说话方式赢得班内许多“迷妹”，江浩涵也是其中之一。

江浩涵和韩川第一次接触源于一道数学题，当时班里能做出来的人寥寥无几。韩川很高的数学天赋此时显现了出来。江浩涵是一个比较文静的女孩，踏实，对待学习很认真。尤其是遇到难题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令我们折服。

“韩川你能给我讲一下这道题怎么做吗?”江浩涵抱着试卷走到韩川身边，附下身子说。

"这道啊，很简单洒洒水了，”韩川叽里咕噜讲了一通，但是看着江浩涵脸上疑惑的表情，一看就是没理解。“我讲完了。”韩川说完然后就潇洒地走出教室了。

再后来高二期中考试结束班里调座位，刚巧韩川和江浩涵就成了前后桌。距离产生美。近距离产生“火花”。

随着学习压力的加重，那个时候我们情绪常常不稳定。一道解不出来的题，一句老师的批评指责，都能让我们难受很长时间。

这个时候，能有一个倾听你诉说并且畅谈的人是最幸福的事。

江浩涵一有问题就拿签字笔敲韩川肩膀三次。不出三秒韩川准会儿回头：说吧，哪儿不会了又。”然后漫长的讲解之路铺展开来。

讲题之余开开玩笑拌拌嘴再寻常不过了，给枯燥的学习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

起初并没有什么异样，后来我发现韩川有些变化，如果江浩涵没有找他问题，他还挺不自在，便主动回头找江浩涵聊天。习惯成自然不讲不自在我想这便是相互依赖。

—02—

我们那个时候闲暇空余时间喜欢看些杂志文章青年文摘意林啊之类的，不知那天韩川从哪本书上摘抄了段诗歌，甚是喜欢。晚上韩川反复朗诵着卡森喀策茨的那首诗歌：

我爱你，与你无关 即使是夜晚无尽的思念 也只属于我自己 不会带到天明 也许它只能存在于黑暗

我爱你，与你无关 就算我此刻站在你的身边 依然背着我的双眼 不想让你看见 就让它只隐藏在风后面

我爱你，与你无关 那为什么我记不起你的笑脸 却无限地看见 你的心烦 就在我来到的时候绽放

我爱你，与你无关 思念熬不到天明 所以我选择睡去 在梦中再一次与你相见

我爱你，与你无关 渴望藏不住眼光 于是我躲开 不要你看见我心慌

我爱你，与你无关 真的啊 它只属于我的心 只要你能幸福 我的悲伤 你不需要管 

我在一旁听着被逗乐了，可韩川却在一本正经的朗读着。于是我笑着问他：既然都与你无关了还爱个什么劲儿啊！

韩川放下书转过身冲着我说：你不懂，就是那种我爱着就好了，即便我遭遇了什么都不重要，更何况并不是与我无关。你这理解能力真的是，算了算了，懒得给你解释。

我在一旁叹息：哎，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说罢我便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韩川把这首诗歌认认真真抄写到纸条上，趁下课空闲之余塞到江浩涵的桌兜里。

然后就像是做了坏事一样溜到自己座位上，一动不动看着黑板。心里砰砰得。我调侃他说，江浩涵看到你塞到的纸条了，他不敢回头看，然后着急问我怎么样，拆开看了么。我说嗯，正在看，他更加紧张了。又追问我江浩涵什么表情。我说扔了，他表情凝重，一脸严肃地问我真的吗？我说逗你了，江浩涵还没回到座位上呢。

我能感受到韩川的恼意，然后一节课没搭理我。

最终，韩川还是没等到江浩涵的纸条。

至于原因我没有问，或是学校不允许，或是以学业为重，亦或是不合适。这些都不重要了。

—03—

你，看我一眼，看题一年，你看题时很近，看我时很远，而，我看着你，一眼万年。这是后来韩川告诉我他不止一次在心里默念过的话，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眼万年，说出容易，但这四字的重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我问韩川，即使她不同意，那你也要一直等下去吗？更何况现实因素终归会牵绊你，不会允许你等下去的。

“那就等到不能等为止。”韩川说。

云淡风轻的这一句话所暗含着感情是我不能体会的。我知道。

其实我也在等着你们盛开的果实。

对待感情，我是个失败者。朋友告诉我经历过了便会成长，便会成熟。我觉得不公平。至少对故人旧事。

曾经有两次选择摆在我面前，我都错过了，悔恨不止一次麻痹着我的神经。然而并没有用。我知道。

但是，当我再遇见那个女孩的时候，不去提起过往，能够说上一句你还好吗我便已足矣。

就好比江浩涵对于韩川，那个女孩也是我一眼万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