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绝缓缓走向灵兽群,丢下了段枫臣与白夜在原地,留下一纸字条:
醒了千万别乱走,危险,等我回来。
段枫臣与白夜,在草地上躺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段枫臣率先醒来。
第一眼微微睁开,他的大脑昏昏沉沉,右手无力地抬起,挡住了刺眼的阳光。随后逐渐适应了天空中强烈的光线,右手挪了开来,发现了附近的不对劲。
我还没死吗,我这是在哪儿……
自己不是在原来的树林,他和白夜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处张望中,无意中注意到了地上她留下的字条。
上面没有署名,只有寥寥数字,言简意赅,自己十分潦草,不过还算能认得清。
他艰难地读完了字条上的话,半信半疑,不知该不该按上面写的做。
经过一阵思考,还是遵从了留字条者的叮嘱。
“白夜,白夜!”他来到白夜身前清,一遍一遍地大声重复他的名字,可是半天都没有丝毫反应,手探到鼻下,也感受不到该有的呼吸。
段枫臣担心地看着身下的徒弟,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过了片刻,昏迷了数日的白夜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最先映入眼帘的竟不是那莹紫苍穹,而是段枫臣那张、几乎已经贴在自己脸上了的面庞。
四目相视,都触到了彼此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两人莞尔一笑,白夜则惊喜地叫道:
“师傅!”
段枫臣见他无力起身,轻轻地将他抱起,放在自己腿上,转眼间,手里却多了一个药瓶,从中倒出一粒乌黑药丸,小心翼翼地将它喂入白夜口中。
“好苦!”
段枫臣笑了笑,不知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正是握着一串糖葫芦。
那红艳的一颗颗小糖葫芦,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像喂药似的吃完了。
“师傅,”白夜砸吧砸吧嘴,仿佛还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一般,紧张地问,“我们是逃出来了吗?”
“是的,白夜。我们,逃出来了。”段枫臣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轻轻地道。
“师傅,三年过去了,”白夜竖起三根指头,娇嗔道,“你现在才来找我,是不是忘记了白夜?白夜这三年过得好苦啊,师傅。”
段枫臣听着白夜的不满、白夜的抱怨,不禁红了眼眶。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独自生活了三年多。他无法想象。
雨天里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白夜可怜兮兮地独自蹲在一条街的某个角落双手紧紧地抱着头窝在那儿默默地哭泣雨水湿了一身他全身发抖饥寒交迫耳边雷声大作霹雳交加却无处躲避;
他可能来到陌生的环境感到害怕恐惧一个人奔走在大街小巷遇到一些可恶的小孩被捉弄欺负却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而倍受嘲讽欺压可能他曾经逃走过后又被抓了回去遭受痛苦的虐待只能无声的忍受流着悄悄的泪不敢让他们知道唯恐他们听到他的哭泣声更加高兴更狠地欺负他;
可能他曾在街头遇到自己有人在卖他最爱吃的的糖葫芦他满心欢喜却只能渴望地咽了咽口水巴望着别的孩子被父母宠溺买下了最后一串糖葫芦一颗颗地吞进别人的肚子里而他却吃不到看着糖葫芦一颗一颗地消失他的心里真的十分十分地难受咬糖葫芦时的清脆声音惹得他好不羡慕又嫉妒他看到糖葫芦吃得只剩下一颗时实在忍不住夺了去还没闻到味儿就被人家打人一个重重的大嘴巴子打得找不着北硬生生地被打晕了一个人躺在大街上引来无数围观醒来后羞愤地冲出了人群跑呀跑呀跑了很久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头埋在两腿膝盖上放声大哭……
还有他段枫臣想不到的苦难,这少年默默承受了多少委屈,只有他自己清楚。
“白夜,师傅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段枫臣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他乖巧地答道:
“嗯。师傅,我也不要再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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