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血手印是谁摁上去的
正在胡保全一筹莫展的时候,那花的堂妹那朵手里攥着一封信,找到了洗头房。
原来那花虽说在洗头房衣食无忧,还有胡保全的倍加呵护,但是难免想家,几次都从梦中惊醒,心中挥之不去的是家乡的群山,村边的大河,本想回去看看,但父母还没个音讯,回去还是得返回来,又舍不得钱,就给那朵写了封信,那朵回信告诉她奶奶去世了,没了依靠,那花就让那朵也来洗头房,姐妹俩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那朵正想着出来找走丢的哥哥,二话没说,就依着信上留的地址,费了好大劲,才找上门来。
那朵的到来,把胡保全乐得合不拢嘴,姐妹俩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像了,只是那朵眉心处有块疤痕,不仔细看,谁都难分辨出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胡保全看那花不让碰,就转向了那朵,那花怕那朵吃亏,背着胡保全出去租了个房子,又怕胡保全多心,就让那朵独自去和房主签了合同,然后姐妹俩每天晚上收工,那花就谎称那花怕走夜路,陪着妹妹回去睡觉。
那朵在外租个房子,胡保全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这不明显是躲着他吗?姐妹俩前脚走,他就在后面跟踪,知道了她们的住处,胡保全就开始了他的罪恶计划。
为了加快占有姐妹俩的步伐,胡保全先是从那朵入手,有天上午趁着洗头房没客人的时候,在那朵的包间里,强行吻了那朵,又把那朵的衣服剥了个精光,没想到,看到了那朵屁股上有张奇怪的图形,没敢再动手。
那花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也对那朵的屁股震惊不已,就问那朵:“这是啥?”
那朵不能如实相告,就撒谎说:“这是我的秘密武器,谁看谁就得死,奶奶说的,我也不知道是啥。”
别看胡保全胡作非为,色胆包天,但是唯独惧怕鬼神,听那朵这么说,心生恐惧,就一脸讪笑着离开了。
那花看胡保全害怕了,也想在屁股上纹个图,这样胡保全就不敢胡来了。那花想用手机把那朵屁股上的图案拍下来,那朵说啥也不干,说奶奶不让给外人看的,拍了几次都没成功,那花只好作罢,心说,另寻时机吧。
胡保全躲在暗处,看到了这一幕,也明白了那花的用意。
接下来几天,胡保全淫虫上脑,天天琢磨着把那花给睡了,否则白瞎自己对她的那份心思了。
没想到,那花突然辞去工作,住到那朵租的房子里,再也没回来。
他不知道的是,那花急于把图纹到自己身上,还不想让他干扰她的计划,就对胡保全说不干了,要回趟老家,为了假戏真做,把她的身份证也要了回去。
那花看那朵不让她拍纹身,计上心头,回家就借着自己过生日,姐妹俩炒了几个菜,又买了瓶红酒。那花把那朵给灌醉后,又把那朵的裙子扒掉,用手机把那朵后面的图案给拍了下来,随后找了家纹身店,照葫芦画瓢地纹到了自己的后臀上。可悲的那花,她哪能想到,就是这张图,要了她的命。
纹完之后,屁股有些肿,坐卧不宁。那花并没真想离开洗头房,尽管胡保全对她纠缠不休,但也对她关怀得无微不至,这是那花从小到大也没有过的感受,她其实是想着消肿之后,有了图,再回到洗头房,这样就再也不用怕胡保全的非礼了。
胡保全却不明就里,也不可能死心,就打电话央求着那花回来,那花却不为所动,死活不搭茬,把胡保全急得怒火中烧,大白天就来到那花的楼下,想透过窗户看看那花在不在,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回到洗头房,胡保全偷着把那朵兜里的房门钥匙揣了起来,又给那朵派了个洗头的活,踩着夜色,就去了出租屋。
那花屁股消肿了,也不疼了,摸着光滑如初,就心情愉快地洗个澡,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也没开灯,心里想着,胡保全见到后,肯定傻眼,不由得乐出声来。
那花哪能想到,厄运离她越来越近。
胡保全悄声打开门,那花还是听到了声音,以为是那朵回来了,也没当回事。
等胡保全扑上来时,才发觉不是那朵,赶紧推避,高声喊叫着,她哪有男人的力气大,就在胡保全把她死死地按在床上,欲行不轨之时,情急之下,那花死死咬住了胡保全的胳臂,不松口,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把胡保全疼得直咧嘴,双手用力掐住那花的脖子,直到那花松开了嘴,才罢手。
看着那花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身上都是他手臂流的血,胡保全把裤子全部脱掉,想再次强行进入。胡保全看着那花的脸,没了声色,就用手凑近那花的鼻子,试了试,竟发现一点气息也没有了,胡保全再也没了心思,赶紧穿上裤子,跑了出去。
跑出单元门,胡保全没敢马上离去,而是捂着扑腾腾跳动的心脏,躲在门边,心里还侥幸地想着,那花也许没死透,等那朵回来,报告120 来抢救,也许还有救。
胡保全不敢轻易上楼,又在门后等了一会,心里忐忑不安,犹豫着该不该再上去查看一下,就在这时,有一个陌生的身影窜上了楼,天太黑,也没看清楚面目,他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又等了一阵子,那个影子像幽灵一样,跑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朵也回来了,与跑下来的那个人撞个满怀,那朵稍作迟疑,那个黑影就跑远了。看到那朵上了楼,胡保全的心才稍稍安慰了些,就等着救护车的到来。不一会,那朵背着个包袱,也噔噔噔下了楼,跑了出去。
胡保全心道,完了,那朵这是吓跑了,只有自己再上去看看吧。胡保全这才轻手轻脚地爬上楼,也没敢开灯,又去卧室摸了摸那花的身子,已经凉了。胡保全心里骂着自己,但已经是无济于事了,又怕留下痕迹,只好壮着胆子,摸着黑,去卫生间找了条湿毛巾,从里到外,倒着把地板和门框擦了一遍,确信没啥问题了,才用毛巾垫着门把手,把门关上,急匆匆地离去。
回到洗头房,胡保全强装镇静,虽然警察来了两拨,但都没对他产生怀疑,胡保全以为风平浪静了,谁承想,还是没能逃脱身陷囹圄的结局。
“就这些?”老郝终于听完了吴浩民的讲述,心里并没觉得松口气,问道。
“就这些。”吴浩民肯定地答道。
老郝心说,关键的血手印和其中的那个“林”字,咋没交待呢,就急忙问:“血手印是谁按到墙上的,字是谁写的,人皮是谁割的,他说了吗?”
第五十六章 王局长让马上结案
“那没说,我也关注这个问题,问了他好几次,他杀人都承认了,没理由再隐瞒这个细节,我猜想,是不是他当时太紧张了,给忘记了。”吴浩民在电话那头分析道。
老郝没再多问,心里狐疑着这个血手印的来历,准备再审一次。
撂下电话,老郝就沉思起来。他打心底也不愿相信,那花身上的那块人皮是那朵所为,难不成那朵能有这个胆量,回到出租屋,发现那花遇害,就把那花屁股后的纹身割下来,又想嫁祸给胡保全,蘸着血迹在墙上写个“林”字,又怕露出马脚,再用血手印遮盖住,太不合常理了,那朵看到那花的尸体,最该发生的,就是捂着嘴,惊慌失措,不是逃跑,就是找警察报警,而不是靠近尸体割人皮。
老郝点支烟,又想到个细节,那就是胡保全口供里,有句话,说他在楼下等那朵回家时,还有个黑影上了楼,又下楼飞奔而去,还和那朵撞到了一起。也许是个小偷,抑或是楼内居民,都不好确定,对本案是否相关,都是个未知数,姑且算作个疑点吧。
老郝没回家,直接去了看守所,等胡保全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老郝便提审了他。
“你再想想,那花身上有没有啥特别的?”老郝怀着足够的耐心,问道。
胡保全仍旧是摇着头,说:“没注意,当时我都吓晕了,哪有心思细看她的身体啊?”
“那你是否注意到,那花在墙上写字了?”老郝不甘心,又问了一句。
“不可能,当时就没气了,我用手试了试她的鼻息,真没喘气的意思了,还写啥字,我啥都承认了,还差这个吗?你们就别烦我了,让我好好地活几天,行吗?”胡保全满眼血丝,恳求道。
老郝却笑着说:“别不耐烦,查清了,对你也是个交代,我们可不能稀里糊涂地就把案子了了,那是对生命的不尊重,请你配合些好吗?”
“我认罪,只求一死,让我好好睡一觉,比啥都强。”胡保全看样子是困急眼了,啥话也听不进去了。
以前有些刑警审案,动些刑罚,采取点硬手段,都觉得很正常,随着法制的健全,刑讯逼供的弊端也日益凸显,不少冤假错案都是棍棒打出来的。所以,刑警们学乖了,守法了,舍弃了粗暴的审讯方式,给你吃好,喝好,还不动手打你,就是不让你睡觉,刑警们采用车轮战,直到把嫌疑人的意志拖垮,就像熬鹰一样,看谁挺得住。
老郝不慌不忙地说:“那你就先睡一觉,明天我再来找你聊聊。”
“别来了,直接判我死刑吧。”胡保全扔出一句。
临走之前,老郝又细致地检查了一下胡保全的手指,都是正常状态,小手指并没有畸形或短缺,血手印究竟是不是胡保全所为,还真说不准。
老郝回到刑警队,连夜召集了参与侦破此案的刑警们,开了个案情分析小组会,会上,老郝把疑点提了出来。
没想到,刑警们都处在兴奋当中,都认为案子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就差个血手印和那块人皮,肯定是胡保全脑中枢出现了错乱,给忘记了,DNA都对得上,这案子就是个铁案,谁也别想翻过来。
只有小万沉吟道:“我也觉着这事很蹊跷,胡保全为啥要割那块人皮,难道是怕神灵报复?”
“哎,别说,这个解释有点通。”吴浩民点头称是。
“也不对,按常理,他没有理由这么做,试想想,谁杀了人,不是惊慌失措的,哪有工夫去考虑这个,还是想不通。难道是那朵割的?她一个弱女子,按说只剩下害怕的份,怎么会去翻动着尸体,把人皮割下来,我不信。”小万对刚才的话,又否定了。
老郝的疑虑也正是如此,听完小万的思谋,没多言,想再听听大家的意见。
“师父,那个血手印,还有那块皮,对案子没啥影响,就别费神了,凶手都认了,咱们是不也该歇歇了。”小陈自忖是老郝的徒弟,就把大家的心声给表达出来。
老郝瞪了小陈一眼,小陈赶紧闭紧嘴巴,再没掺言。
“队长,我看让大家休息吧,明天我陪你再去一趟看守所,嫌疑人睡一夜,精神状态能好些,这样再让他回忆回忆当时的情节,也许会有新的发现。”吴浩民也累了,劝着老郝。
老郝抬手,动了动,意思是散会了。
“用不用再探一次护宝屯,找到那朵,从她那里打开突破口?”小万没急着走,而是陪着老郝,提出个自己的想法。
老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只怕局里不给咱们这个时间啊。”
正如老郝所料,那花被害案成功告破的消息,当晚就传遍了市县的大街小巷,市县两级党委的主要领导都很振奋,专门批示县公安局要迅速结案,报请县检察院抓紧完善材料,按程序提起公诉,争取速战速决,尽快宣判,以此震慑犯罪,还群众一个稳定的安居环境。
王局长更是亢奋不已,千载难逢地受到了市县领导的肯定和赞扬,催促着老郝把案件赶紧移交检察院,别耽误在公安局。
老郝带着吴浩民又去了两次看守所,都是一无所获。
在案件通报会上,王局长要求刑警队在两天内把案件移交到检察院,老郝提出了不同意见,坚持要暂缓移交,并强调只有查清血手印的始作俑者,人皮的去向才能算作结案,否则不弄清这些疑点,后患无穷。
王局长听不进去这些话,对老郝说:“案子破了,功劳是你们刑警队的,我已经向市局提出申请,给你们请功了。但是,你们也必须服从组织的决定,不要再多生事端,马上按照程序把案子移交出去,谁耽误了就拿谁是问,我也是被逼上梁山,请郝队长和大家多担待吧。”
“郝队长,领导定的事,咱们只有服从,没有条件可讲,我也赞同王局长的决定,案子已经破了,还婆婆妈妈的干嘛啊,赶紧报给检察院就完了,何必再自寻烦恼呐?”刘局长帮着腔。
老郝四下瞅瞅,能说上话的,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想触霉头,心道,唉,只有拖着不办了。
第五十七章 老郝被勒令休假
眼瞅着两天的期限到了,刑警队那边还没动静,王局长有些着急了,就让刘局长来催。
老郝正在屋子里拿着血手印的照片,考虑着各种的可能性,看刘局长进了门,就放下照片,打个招呼,心里非常明白,此刻的刘局长应当是说客的角色。
“眼看着离王局长要求的期限还差几个小时了,你们刑警队是不是有个明确的态度啊?”老刘进屋就直截了当地问道,难得一次没拐弯抹角。
老郝又把照片拿起来,很无奈地回道:“证据不充分,还是不敢报啊,就算匆忙转交过去,还是会被打回来,我这不正在凑证据嘛。”
老刘坐下来,叹了口气说:“你呀,就是死脑瓜骨,看在咱们俩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份,我给你出个主意,别把血手印和人皮的环节报上去,就完事了,何必总拿着个芝麻不放手呢,现有的那些证据足够判那个小子的死刑了,没必要再去计较什么手印呀,人皮啊,那都不是关键,重要的是把西瓜捧到手里,你说是吧?”
“那怎么行?目前的证据是可以定他个强奸未遂而杀人的罪名,但是血手印又昭示着此案并非那么简单,我怀疑其中会有案中案的可能,作为一名老刑警,绝不能这么草率地就此完结,必须捋着蛛丝马迹,一查到底,弄个水落石出为止。”老郝的观点截然不同。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一意孤行喽?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刚才王局长在办公室发了脾气,把杯子都摔碎了,说你们刑警队想当独立王国,不服局里管了,还说......”刘局长欲言又止。
老郝至始至终都平静地听着老刘的巧簧如舌,就算亮出自己的看法,也没动气,此刻听到老刘的威胁,依旧是平心静气地问道:“还说啥了?”
“你自己考虑吧,局里虽然没权力撤了你的职务,但是有权停止你的工作,你好好掂量掂量,哪头轻哪头重啊,我可是好心,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老刘没把王局长的话原原本本地讲出来,是他从政多年的心得,尽管领导有时候发怒说,就把我的话原汁原味地告诉他,但是也不能直接去当传声筒,必须艺术性的处理后,委婉地表述出来,省得将来领导又变了脸,说的话不承认了,传话的人倒成了倒霉蛋。
老郝笑笑,心里早就下了决心,不把案子查个底朝上,绝不罢手,这也是一名刑警的职业操守。
老刘回去不久,办公室就通知老郝,局里要召开党委会,请他立即到会议室。
老郝把案件材料收拢起来,装进文件袋,拎着就来到了会场。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压抑,王局长和政委及几位副局长都已经落座,其他党委成员也都陆续赶到,副队长吴浩民先他一步到了,办公室干事在忙着倒水,每个人的表情都面色沉静,看不出心里都想着啥。
党委会由王局长主持,开口就问老郝:“刑警队把那花被害案的材料报到县检察院了吗?”
“还没有,证据不足。”老郝如实相告。
“我不定的今天下班前,必须转交吗?我的话,难道对你们刑警队算个屁吗?”王局长火气很冲,说话也不加考虑了。
老郝还是那个态度,答道:“这不是屁不屁的事,证据不充分,报了也得退回来,莫不如都准备全了,再报也不迟。”
“市委领导刚才还来电话询问,什么叫不迟,现在报都迟了,还要等到啥时候,你到底拿工作当不当回事,如果不想挨这个累,就提出来,别人也能干的,我的话可能重了些,但是事已至此,我不能再退避三舍了,你懂吗?”王局长怒发冲冠,口无遮拦了。
此刻,老郝如临深渊,既不能借坡下驴,把案子报过去;也不能说不想干了,谁爱干谁干,那这个案子就算了结了,谁能顶着雷霆之怒去查,弄不好又是一件千古奇冤啊。
老郝看着大家的表情,都是一副漠然以对的神态,袖手旁观地看着热闹,真是心寒如水,自己总不能和王局长顶起牛来,一旦被停职,自己的荣辱事小,案子的真相体大啊。
看老郝没言语,王局长更是怒火冲天,又叫道:“郝队长,今天各位党委委员都在,你就表个态,案子报不报吧?”
“说话呀。”老刘突然提示道,语气很复杂。
老郝抬起头,望着会议室墙上悬挂的蓝盾警徽,坚定地说道:“不能报。”
“好,你有个态度就好,那么我提议,请郝队长暂时休假,由副队长吴浩民主持刑警队的工作,大家有没有意见,有意见请发表。”王局长真急了,竟提议让老郝休息。
大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没法说啥。
“既然大家没意见,就举手表决。”王局长先把手举起来,说道,紧接着,刘局长也把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剩下的党委成员也都参差不齐的举起了手,还不忘递给老郝个无可奈何的眼色。
吴浩民瞅瞅身边的老郝,伸手在桌下对着老郝做个揖,其意不言自明。
办公室主任走过来,和老郝耳语着,意思让老郝中途退场吧。
接下来的会议,主要就是王局长对吴浩民软硬兼施,让他马上把案件报给检察院,片刻也不能耽搁,否则让他也停职休假,还让他当场表态。
吴浩民站起来,思忖了半天,也不知道说啥好,又坐了下来,刘局长却插话道:“王局长,事发突然,吴队长事先也没个准备,还是我替他说吧。”
看着王局长微微地点点头,刘局长接着说道:“吴队长刚刚接任刑警队,肯定会鼓舞士气,乘势而上,坚决贯彻党委会的战略部署,把丢掉的时间补回来,也请吴队长珍惜这个机会,党委会选中了你来负责,你就要坚定信心,勇挑重担,当仁不让地把案子办好,彰显我们公安战线的雄风锐气,是吧,浩民队长。”
说实话,吴浩民此刻彻底蒙了,谁不想着提拔或者重用,但是踩着老郝的肩膀头往上爬,也太不仁义了,听完刘局长的话,也没表示什么,只是满脸愕然地瞅着大家。
散会后,吴浩民揣着个天大的负担,来到老郝办公室,沉甸甸地说了句:“队长。”
老郝深知吴浩民的为人,没怪罪,也不想难为他,只是很凝重地说了声:“你先报,我继续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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