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奇葩老母亲

作者: 深海心空 | 来源:发表于2019-07-10 16:25 被阅读2次

母亲,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位可爱可敬的家中秩序管理者亦或王后,皇后等。

这是世界颠扑不破的规律。

我的母亲,是一位奇葩,她不仅在慢慢的岁月流逝中慢慢地老去,也在生活的考验下,逐渐成为儿子们眼中的奇葩。

奇葩者,非为大智大勇者,是为大愚大弱者也。

家乡是来自封建传统的一帮子人,也不清楚哪儿流传下来的习俗风情,整个村子都是如此。够“团结”一致,把村子里拥有“未来”的孩子们都调教得有模有样了。

母亲便也是其中一个受害的人,也是导致后辈称之为奇葩的人。

多少父母赶生中,无数子女不屈从。

母亲,年少家境清苦,重男轻女,女子一律无得读书,男儿也只是读了少少的几年级,稍好能耐的,便也是初中未毕业而已。但当时,有书可以念,也是万福了。世界之大,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但那是村子里的人所看不见的存在,也就不存在一般。

母亲也是如此的一个文盲,在成为母亲之前,她的经历如何,如何锻造了日后她儿称之为奇葩的性格和品性,也是不为儿女所知道的了。

毕竟,人们所说的,必定是有所偏差的,以至于可能是臆造的记忆而深信以为真,也是存在的。母亲的成长便也无从知道。

母亲,怎么说,也是一个奇葩。

小时候,家里穷(现在依旧,只是大了而已,感觉有了不一般的体验),但凡客人逢年过节走亲戚之类相敬的礼品(包括糖果呀,零食等)基本回送,作为子女的我们,是基本没有口福享用的。长大后,兄弟几总也说起这事,确是如此。母亲不像村里其他家的母亲,礼物是极少留下的,更别说我们子女的“享受”了。

小时候,母亲养鸡鸭,猪等禽畜,白天农地里忙,到外边打水肩担着(过去村子里就是这么穷,一开始都是没有自来水的,每家备有水缸,或瓷的,后来或塑料的,又或者谁家厉害的,还能家里打口井,这也省去了天天外边肩担挑水数回的辛苦,不过这是不多的家庭才有)往家里挑,经常到山村远点的地方捡柴火树枝(过去村子里没有煤气灶,热水洗澡,炒菜做饭,全靠烧火,后来能有煤气灶了,村子里的妇女老人多半还是喜欢手动的烧火),还有负责一日三餐,母亲是极其忙的。

当然,母亲是个文盲,小孩子的我们的学业她是一点不参与的。印象中她是出于好学,向我们请教哪几个字怎么读,至于写字,她从来不会。(很多年以后,她自学的极不标准的普通话,一个人在城市里出门也是可以应付对话的,那是奇葩的后话了)

小时候的眼中的母亲,形象上从来没觉得她漂亮(长大后也是如此,更觉得母亲老得快),做事上是超级勤快的。长大后才发现,母亲是做得不能闲的人。地面看上去不脏,不行,得拖,说了没用,拖了湿,踩了不是更脏吗?不行,母亲得拖。小时候没有留意过母亲做饭菜,只知道吃,从没去发觉她是如何浪费的。小时候家里要照顾的多了,鸡鸭猪等,好像都是要吃饭的。长大后(几岁开始不知道)发现母亲每每浪费粮食和饭菜,那可都是钱呀。不要浪费行不行,怎么浪费的。就是明明5口人吃饭,母亲可以煮出7口人的饭量来,每每必如此,母亲您煮了那么多年的饭了,怎么总是算不准呢,怕你们饿着,不多,多了给鸡吃,说多无用,母亲就是如此,我嘴皮都快跟鸡嘴一样尖了(咄咄逼人),于是便放弃了说教,母亲又赢了,敢情家里的鸡才是主儿,母亲每每不能忘记它们的美餐。饭菜何来浪费呀!明明是分两餐能吃的饭菜,可以就一餐桌上全煮出来,吃不完的呢!百分百吃不完呀!没事,不多,吃了,尽力吃饱,吃不完给鸡吃(实际上,鸡也吃不了多少),最后是如何呢?那就还是会倒掉的。母亲忙上忙下,越是年纪大,越显老,这是岁月无停,压出来的痕迹。

母亲可以把两顿饭菜钱当一顿花出去(当然还是花在买菜上),而不觉得浪费。但是饭菜煮出来了,大家吃不完,母亲从来不觉得浪费。煮出来了,大家要吃饱呀。不能饿着。(一开始在买菜的时候,算准了量,买差不多就好,不算浪费,这时候花出去的钱都是实在的成本;至于后边买多煮多,没吃完都已经算不得是成本了,再去吃撑就活该了,毕竟都已经是沉没成本了,沉没成本不是成本,可惜老母亲是不会明白的,费口舌无用)

这都什么时代了。不吃那点饭菜,实在是饿不死的。母亲听不进去。煮少一点,就算后边真的不够完全饱,我们可以吃点其他的,都是可以的(时代不同了,真的可以补充其他的东西,母亲听不进去)。母亲的心里没有这个答案和路径。零食是可以当吃饭的吗?不行,得吃饭。饭菜吃饱来。

母亲买东西是怎样的呢?商贩绝对可以从她身上轻易多挣几个子。比如,一堆香蕉,商贩分成3份,谎称这一堆便宜的,3元一斤,这一堆较好的,5元一斤,这一堆哪儿进来的好货,10元一斤。母亲是分辨不出的。回家总是这样跟我们说,如何如何,老板说这些(买的东西)是好货,贵一点,我就买好的。更好吃(母亲感觉真的是更好吃的样子,然而在我们看来,感觉这东西,在母亲那儿从来都不准)。

母亲就是这样的,奇葩,不是真的聪明的奇葩,而是仿佛人间几百几千年的进化,一概无所知,也不必知,所有的经验,就是母亲成长的经验。

母亲不是单一化的奇葩,她是多元的。

说话对于她来说,更是毫无根据可言。

她脑子转不来,太复杂一点,她可能不愿意去理解你。

奇葩多多。话不说尽。。

也说不尽。

母亲是人间一朵奇葩花。

如今已年过半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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