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四个人的血倒流到我屁股底下的圆盘之中,充满里面的每一条脉路。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四周风云突变,天气立刻阴沉了起来,那些骨架竟然站了起来,发出咯咯的怪响……
一团黑雾缓缓凝聚,落在山岗之上。我定神看去,黑雾中隐约有一个矮小的人影,正一步步朝着祭台而来。奇怪的是,雾气又渐渐散开,那人影愈发清晰,却又不是小孩了,变成了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待她走到祭台前,已经变成了一个妙龄美女的样子。让我极为不适应的是,她竟然全身上下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细纱,玲珑剔透,曲线可人。
让我头痛的是,吃了蜈蚣内丹,视力变得极好,等于放了一个高清的倍镜在眼前,突然又来了个穿着薄纱的美女,如果不是有坐怀不乱的定力,那细致入微的妙曼身姿,怕是一般男人都扛不住想多看几眼。
作为祭品,我被得弄一丝不挂,又一身蜈蚣脑浆粘液,屁股下坐着雷剑,不说有点膈着臀部,望着祭祀盘下牛角插着的四个满身鲜血,死状惨烈的老苗人,便极其不舒服。那什么突然冒出的美女,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容不得多想,我不敢有一丝放松,右手缓缓放下,握紧雷剑。眼睛盯着那美女,只要她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动作,我会毫不犹豫的暴起击杀她。
可过了半天,她一直呆呆的立在祭台边,除了很随意的看了看周边,没有一点其他的动作。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微风,纱衣轻摆,细发入柳,她突然朝我笑了笑。可我心里一紧,感觉自己被什么压住了,有些不能动弹。
“我认得你。”那美女抬手挽起一缕头发到耳后,一双眼眸纯净如水,含笑嫣然。
听到她说话,我彻底蒙了。瞬间能长大的生物,不是妖便是魔,绝不可能是人。从她一出现,我猜了很久,曾一度怀疑她是藏在“草鬼婆沟”的精怪,千年日久,化成人形。她会说话不奇怪,毕竟白素贞化形后,也没见她去专门学习人语如何。可,她说认识我,那边说不过去了。我及时认得这么一个美女。
见我不说话,她沿着祭台边走了几步,摸着快烧红的祭台,宛然一笑:“你上次让我受伤好深,这回可要你加倍偿还回来,脱了衣服也好,办起事来,方便多了。”
我张大了嘴巴, 差点失态。什么“受伤好深”,什么“加倍偿还”,什么“脱了衣服办事方便”,都是什么鬼话。如不是在白骨累累的诡异草鬼婆沟,我都以为是被渣男抛弃的女孩在控诉,即刻上演言情苦主的戏码。
“你还是不说话啊,真可爱。”那美女竟然捂着脸笑了起来,不得不说,一颦一笑,皆是风景。
我吞了下紧张的口水,盯着她眼睛问道:“你……是谁?”
那美女突然脸色一变,眉头皱了起来,娇怒道:“你真是负心汉,我在你身上付出了那么多,费了好些心思,同眠那么多日,竟就忘得如此彻底。”话音一落,她伸手放在那老寨主放的火上。我正惊愕间,她翻手一收,那火如蛇,长空飞起,浓缩为一丈左右的火舌,绕她缓缓转动,消失在她的背后。
两个月来,说来也搞笑。我成了老爷子眼中的菜鸟,被迫当了雷二爷的孙子,绿小胖的寄生苦主,光头小魔头的亲爹,红孩儿的怀胎母亲……万万没想到,又成了不知道那里冒出来,大演苦情戏的暴露女的负心汉。
莫非我吃了那蜈蚣内丹药效过猛,产生了幻觉?我急忙轻轻抽动了下雷剑,一股雷意传出,屁股立马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我心一沉,不管了,多说无益,静观其变吧。
只见那美女收了火舌,人向前一倾,轻轻越了上来。那烧了许久的祭台,炙热通红,她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声音,一丝丝的水汽散出,除了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人却跟没事一样。
哐的一声,那美女上来祭台,沟里立起来的骨架瞬间散架,倒了下去。我无心去看,盯着她,不敢移开一刻。让我奇怪的是,她每往前走一步,脸色就会发生一些变化,三五步才发现,是多了岁月的痕迹。在只离两丈远的时候,她的眼角有了鱼尾纹,已变成了少妇的模样,有了一些成熟的魅力。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离祭台越近,就会越老?一路走来,短短一刻,岂就是一生的浮华。
我朝圆盘底下瞟了下,那老寨主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是否底下有机关,他莫不是跑到祭台底下去了?折腾了半天,金蚕蛊没有一点影子,冒出来个一无所知,神经兮兮的女人,他们都是当了一手好的甩手掌柜啊。
“菜鸟,你老毛病改不了啊。别瞎几把乱想,快抓好雷剑,别搞砸了,弄的小命不保。”老爷子的声音突然从意识海冒了出来,让我大吃一惊,对于他最近在关键时刻出手的反常举动,我没看明白。
也没时间进意识海询问了,我手中抓紧雷剑,盯着那美女的一举一动。不过,气氛实在异常诡异,我情不自禁有些紧张,心跳竟然加速起来,砰砰砰……听得一清二楚。
“你心跳的好快啊!”那美女停了下来,望着我的胸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咧嘴笑道:“嗯,我决定了,先不吃你脑子了,要先吃你的心,谁教你是负心汉呢?”
说完,她双腿一动,人已经到了面前,一只手朝着我的胸口抓来。
我急忙催动雷剑,一股雷意从屁股直冲脑袋,那种之前不能动弹的压迫感立马消失了。借着雷剑的刺激,我腾空而起,一个翻身,雷剑朝着那美女的天灵盖刺去。
突然,眼前金光一闪,我的雷剑还未刺到,那四个被死了的老苗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牛角上爬了下来,双眼漆黑如墨,口中两颗獠牙,脸色惨白,竟然成了僵尸,瞬间挡住了那美女的冲杀。
不得已,我一剑刺在祭台上,剑尖弯曲,翁嗡两声,我顺势弹了起来,又一个翻身,平稳的落在圆盘之上。
可惜的是,我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是在赤身裸体的情况下完成的。虽横剑在手,身姿卓越,满脸杀气,那草鬼婆婆沟的微风吹过关键部位,裆下凉飕飕的,那个真叫酸爽。
在我不经意间耍帅的时候,那四个老苗人僵尸朝天一声长啸,只见一直笼罩雾气的天空变得清澈晴朗,一轮弯月在空,月光落下,祭台上那个牛头雕刻,瞬间燃起幽蓝的阴火,将那美女困在牛头雕刻中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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