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说

如果一盆花会说话

它会说些什么

如果是喜欢水的栀子花

也许会说

我好渴

快给我浇点水

你没看我的叶子都蔫了么

如果是厌恶水的虎皮兰

也许会说

不要再给我浇水了

我的叶子都软了

再浇水我的根就烂透了

如果是喜阳的绿萝

也许会说

快把我放到阳光下

如果见不到阳光

我就要停止生长了

如果是喜阴的蝴蝶兰

也许会说

别再让太阳折磨我了

我受够了

再晒下去我就要脱水自救了

太平的日子里

它们会互相聊些什么呢

它们是从哪来到这个家的？

在那之前它们见到的人和事？

它们是不是喜欢这个家？

它们会八卦这个家的主人和客人么？

还是它们对人类根本就不在乎？

它们只谈论它们自己身上新长出来的娇嫩的叶子

或是缀满全身的如同珍珠一样的花苞？

或是明年自己就会长得更高大更漂亮了？

还是也许自己的寿命快到了活不了多久了？

这满阳台的蝴蝶兰、栀子花、绿萝、栀子花、橡皮树、豆瓣绿。。。

似乎每个都有不同的性格

它们静静的在阳台上沐浴着阳光

但也许它们正在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用我听不到的频率交流

也许并不是所有的花都爱说话

那盆直径有半米的杜鹃

看起来最是沉稳寡言

也许它只是一个倾听者

虽然它有最多的故事可以讲述

但它并不去讲它经历了几个寒暑

也不去讲世事的变迁

不讲自己小花苗时候的事

不讲自己怎么长大到今天

它所经历的一切

都在它身上完整的呈现

岁月轻抚过它

留下无数的痕迹

每一片枯萎或鲜亮的叶子里

都饱含着它的故事

然而过去也好、未来也罢

不过是存在的一部分

存在

只须用活着去呈现

不须用语言去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