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挡我呢?
逢山可以开路,遇水我便搭桥,可是有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你却不知道它的用处,类似于你知道臭虫是干什么的嘛?
不知道也没关系,偷偷和你说个秘密,其实我是一只臭虫,没人喜欢我是真的,我不会喜欢其他人也是真的。
一 虫有虫生
我的出生注定告诉我是一个不一样的虫,我要比其他臭虫先出来那么一丢丢,先出来不重要,重要的一出生我就散发着臭臭的味道,在其他虫还懵懂认为自己是个不一样的虫的时候,我的臭味就把他们的美梦给惊醒了,你看,原来我们是一家的嘛!臭虫一家亲嘛!然后互相打闹,嬉戏庆祝着新生,应该是多么欢乐的气氛啊!
但是现实是什么,原先的巢穴早已经住不下了,兄弟姐妹们要挪窝,却又抱怨着位置不够大,他们说受不了我的气味,他们说你不是臭虫,臭虫才不会出生就这么臭呢,你不是我们的兄弟,赶紧离开,纷纷斥责把我赶出了巢穴,没办法,都是臭虫嘛,臭虫何苦为难臭虫呢?我低头望了望躯壳的下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兄弟,说不定还是个姐妹呢!可能是我比他们先臭一步,他们为了保有臭虫的尊严而拒绝了我这个另类吧。
可是他们说我臭的时候,我根本闻不到我的气味啊,难道我鼻子还有问题?才出生就有了这么多的缺陷?我紧张地抖了抖四条腿,发现腿脚还算利索,回头看了看后背上的小翅膀还能够滑翔,就鼻子有问题嘛,其次味道有点大,大那就大吧,如果臭虫都不臭的话,那么还要臭虫有何用?我看开了我的臭味,反正我也闻不到我的臭味,他们说我臭,其实当他们发现某一天突然闻到若有若无难闻的气味的时候,他们会发现从自己的身上传来,他们才意识到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臭虫。
我只不过把这个过程提前了,很多很多,以至于出生就带着臭味,没办法掩饰我是一个臭虫的事实。
好吧好吧,我走还不行吗?事实上我的这个决定非常不对,我后来把它归咎为当时才出生的我小脑袋,还不够聪明。
我被赶出巢穴的时候,正是下雨天,那对虫虫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青色昏暗的天空中,一粒粒有我几倍大的东西落下,后来才知道这是雨,四处还有“呱,咕,呱,咕......."那天生令人心悸的声音,我摇了摇后背上的小翅膀,发现都带不起一缕微风,看来现在还不能飞呢。那么就走吧,不对是爬,咦,不对不对走才对,那么究竟是怎样呢?我六只腿脚慢慢走爬地迅捷起来,也分不清究竟是走还是再爬,也许都有吧。
漫天的雨幕淅淅,容不得我有其他的心思,若避不开这场雨,我可能就很快就死去。我迅速靠近一片树叶,借着有一块儿的地方避避雨,两片树叶的夹缝里我双眼出神眺望远方,嘘,别说话,安静,我正在思考虫生。
“我是谁”
“臭虫吧”
“我在哪儿”
“……”
“我该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这个臭虫的问题,安谧宁静是永恒的背景,雨天洗刷着这个森林前段时间的喧嚣,万物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宿命……
突然脚底下一阵震动,一个另类,对,一个另类出来了,完全不同于我的东西,令人害怕,他,究竟是谁?
“草,我讨厌下雨天,地里我憋的贼难受!”
一个圆柱状,脸色通红的家伙从地里钻了出来大声说道,他看了看明显呆住的我,此时我六只腿脚发麻,后背的翅翼扇地嗡嗡作响,没错我要跑了,这是个怪物!我可能有天生的直觉,我可能干不过他。我甚至很怀疑他的嘴巴是否长在了他的手脚上……
“小家伙,别跑啊,找个说话的人不容易啊!憋死我了,哟,看你这小样,才出生没多久吧?”
我点点头,随即有点纳闷问道“你难道没闻到我的臭味吗?我可是臭虫诶,不一般的臭耶!”
“嘿嘿,臭也要有鼻子才能闻到,我也要有那个东西才行!”
他看了看孤苦伶仃却还有点欣喜的我,迟疑问道“小家伙,下雨天,不呆在家里,跑出来做什么?”
我却突然泄气道“他们说我不是臭虫,不是他们的兄弟姐妹,然后就被赶出来了,我刚才正在思考我的虫生呢!”
“这你可问对人咧,这片地儿,对对对,看到没,从那个树根到这里,都是我的地盘儿,我呢就是要长大,盘下更多的地儿,这就是我的蚓生,对了我是蚯蚓,吃土不兴荤素,你可以叫我老引头儿”老引头,把他整个身躯也都从地里一并伸展了出来,老长老长了。
“那么,臭虫是干嘛的呢?”
“这个嘛......."老引头顿时陷入了沉思,他时而伸展,时而蜷缩,发现这个问题并不简单,似乎在他的经历里,没有这方面的阅历,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能给蚯蚓小辈讲如何松土,哪里的土壤更新鲜,可是臭虫问起臭虫是干嘛的?臭就完事了呗!他有点不希望打击我这个才出生的生命,也希望我能多活几天,毕竟在大地黑暗无光的日子里,太寂寞了,有个人说话也是极好的。
“嘿嘿嘿,我知道了,坚持把你这一生活得尽可能长些,不就知道,臭虫是干什么的嘛?”他兴奋地凑近了我,仔细端详我的身躯,面对这灼热的目光,我懵懵懂懂好像是混沌里摸到一丝光亮,顺着这个方向,也许我可能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臭,臭虫究竟是干什么的了。
二 寂寞如歌
老引头和我说,在这棵大树底下这块地儿,是祖传的,他今生的目标是扩展到另一颗树下,留给他的子子孙孙,他说他的后代将来会很多的,地不够分岂不是闹个家庭不和?他整天在地下建着他的城堡,每天时不时上来唠嗑吐槽........
老蚓头似乎格外爱说话,短短几天里仿佛要把能说的话说完,他躺在树根上,用了一个舒服的躺姿,东一句,西一句,兴致讲到哪里,就从哪里接下去,有时候我还没明白上一件讲的是什么的时候,他又说到别处去了。
他说了平生的趣事,又或者藏在地下听到某个过路者带来的见闻。他也说他从未踏出过树根这片其他的地方,他每次徘徊在地盘的边缘,偶尔越界也只不过是在地里头,根本不敢上到地面上去,他反而把他这种胆小而乐于称道。
他说这片森林啊,别太往高处去,那是其他生物生活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可能到了别人的肚子里……还有树的那边有条山泉水,格外清甜可口,水里又不少怪物,你要小心点,可别落水了……他似乎有点害怕,想到什么害怕的事情,打了一个抖擞,然后又把目光对着我,对嘛,似乎其他生物也没有以臭虫为食的吧?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像是很不高兴一样,摆摆头,去吧去吧,那里都去得,放心,没听说有那个东西,喜欢吃臭虫的……
他很快钻进了地里,叫了老半条都没有回应。我刚才好像没听清,所有的东西都被最后一句话打乱了我的心灵,连吃我的都不喜欢吃我吗……
我耷拉着脑袋慢慢往高处爬去,我想去高处吹吹风儿,或许那样我可能高兴一点儿。
“噢,对了,记得从别处带来你听到的故事。”后方传来声音,还不等我回过头来,就很快消失殆尽,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大地上一片黑暗,哪还有老蚓头的半分痕迹……
向上的天空中,微光从树林间的阴翳时不时闪烁下来,透露出一丝神往,我从未去过那片天空,老蚓头也没去过,他总是想看一看太阳是什么模样,月亮又是散发着怎样的微光,他在暗无天日的大地上,方寸之间也从未离开过半点儿,甚至来来往往的其他虫子是友好还是善良,他都一无所知,按照他的话说,好奇的虫子早已经埋在了这地里,他是他们家族里活的最长的蚯蚓了。
我听见了蝉鸣,我闻见微风吹来的气息,我看见远处的虫子也在嬉戏,我没有惊扰,也没有大声喊叫,对于一个同类都不被接受的臭虫来说,显然他们也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玩耍的。
在我顶过最后一片之后,一片皎洁洒落下来,仿佛心灵都得到净化一般,我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叫做,圣,臭虫......圣甲壳虫吧,老蚓头说他们是搬运粪便的,比臭虫还招人讨厌......天空中的月亮显然没有关注这片树叶上的虫子,她把目光注意在正在蝉蜕的鸣虫,奋力地从躯壳中挣脱出来,随后展翅高歌。
他们一群群,商量着,该唱什么样的歌曲,该去什么地方的舞台,他们真热闹啊。一时间,某种叫做孤独的东西找上了我,压抑有点绝望,令人窒息,我突然意识到,在我没到来之前,老蚓头显然也是我这样的吧?高空中的大树遮挡了所有的光亮,黑暗无光,又是何样的压抑?
我突然有点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可是又该去哪儿呢?
一阵长风吹起,他们突然随之俯首,继而向天长吟,我也不小心滑落,振翅滑翔,随风而行,我相信这阵风也许会带着我找到我的宿命。
后方远远的歌声传来,夏日似火,寂寞如歌.......
三 平凡之路
我有时候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生来的本能告诉我这个能吃,好像那个也能吃,我尝试吃了一口好像还不错,老蚓头说他吃土荤素不沾,可是我好像荤素皆喜;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许多东西,就像是我不知道老蚓头为什么会突然不高兴一样,我所知的似乎都是生来所得,那大概也许就是父母留给我传承的记忆吧。
我落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好吧,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名字,甚至我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老蚓头叫我小臭虫,我争论过都是臭虫了,还有必要叫出来吗?但是他说贱名儿,好活,他小时候叫小蚓头儿,老了就叫老蚓头儿,但是他的年纪不大,他说这样显得成熟一点,好吧,我叫小臭虫,但是我现在来的这块地儿,我取名叫小青草地儿。
那天晚上着落在这里,我躺在草中央听了一夜风的轻语,还有漫天的星光,这里的天空真辽阔呢,不像是老蚓头哪儿,我估计他肯定很想来这里吧,这里有青青草香,还有漫天星光,还有他最爱的不一样泥土。
我清晨以露水为饮,饿了就吃些青草,不知道是换了地方,还是怎么回事,我始终觉得没有原先那片树林的树叶木头好吃,或许我也不属于这个地方。
一路上兜兜转转,走走停停,我也曾羡慕漫天飞翔的飞虫,一起奔腾飞舞;我也曾在黑夜里,看见盛大的舞会,哪里有蛐蛐儿当音乐师,他们是而弹奏轻快欢响的节奏,时而慢慢如泣幽鸣;夜空中萤火虫翩翩起舞,互相传递着爱意;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台下鼓掌,观赏。遗憾的是没能叫上老蚓头,为他要一张门票,当然他是不敢过来的,当然我也不会过去的,我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随风轻摆着腿脚,为他们鼓掌。
我也曾被突然的江湖拦住路途,飞不过去的时候,就搭在水里的树枝,又或者乘着漂浮的物体,漂流一段路程,重新找准方向,再次上路。也曾见过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巨大东西,他们轻轻挪动身躯或许都可以把我从新丢进新生儿的序列里,倘若真的有新生的话。邪恶的飞鸟,更不用说了,他们在天空巡视着,一不小心可能就进入了他们的肚子,虽然臭虫可能会影响食欲,但是当食物不够的话,他们还是愿意将就一下的.......
我路途上遇到了一只奇怪的青虫,她说她来自小草地上某个地方,要去最后的树林完成最后的蜕变,她说她这一生都在为此准备着,我说你是蝉吗?就是以后要会变成音乐家的那种?她说她也不知道,她好像从出生就只知道,她要干什么,吃饱长大,然后去树林蜕变。
她不像老蚓头一样,固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她也没像蝈蝈蛐蛐那样成群结队,她是一直独立的青虫。最重要的是她没嫌弃我的臭味,她说我的臭味类似于青草腐烂的气味一样,虽然不适应但是还好,她的眼睛里我也没看见厌烦,我也能闻见她的身上的青青草香。
最后,我问能一起吗?我正好回去。
所以,我跟着她,沿袭她生命的轨迹。
四 归途也许会很可爱
小青虫走不了多远的路就要停下来歇息,然后吃吃吃,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会吃的虫呢?她睡觉的时候抱着青草,早安的时候拾着青草,甚者走路的时候背后都背着一小背包的青草。
所以她那肥胖臃肿的身躯是有原因的,但是我没有嫌弃,因为我也是臭虫呀,有一只虫能陪伴回去,或许路途不在漫长,可能有所波折,但那也是令人欣喜的吧?
“嘿,我和你说,我喜欢那样的,看!”天空中,斑斓的蝴蝶,张着翅翼翩翩起舞,或停顿或疾驰,令人神往,那是路途上一位睿智的年老虫子告诉我的,蝴蝶蝴蝶,绮罗纷飞,芳草萦回。
“我也想那样成为一个大家的都羡慕的虫,而不是讨厌的”。多美丽啊,我情不自禁的摇曳着,后背的小翅膀沾沾欲飞。
“走了,别把我的青草弄丢了”,小青虫没回头,慢慢蠕动着她的身子,坚定着朝着森林的方向。
我不知道小青虫的过去,就好似小青虫也从来没提起我的臭味从何处来一样。
来来往往,其他虫子路过的时候,对于我们的胖臭组合纷纷诧异,指指点点。老蚓头说过,当别人讨厌你的时候,你怎么辩解都是错的,所以我第一次觉得我的臭味是天生的利器,我努力续气,然后撅起我的屁股,虽然有点羞耻,但是对于讨厌我的人来说,还是有必要做的,然后释放出我的臭味,抖擞双腿,转头拾起青草微笑示意前行。
小青虫的话不是很多,她大多数时候总是吃着青草瞭望远方,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的话痨,我半是飞翔,半是奔跑,把一些想说的,未说的,一时想起的,都统统说了出来。她总是抱之以微笑,是吗?然后呢,真的啊.......
我们一起黑夜里瞭望星空,一起吹着清凉的山风,讲着故事,我终于能明白老蚓头的感觉了,旁边有一个人是真的会喋喋不休的,搜肠刮肚诉说平生的心事,细数这短暂一生的趣事,又或者抱怨,当一只虫寂寞久了,是不论旁边的东西是石头,是小草,只要是活的就好。
我想我一定是寂寞久了,你看小青虫睡着了,我都没注意到。我细数着天边的星星,从南到北,终于在一千零一颗的时候,上眼皮终于拥抱到了下眼皮,他们终于在了一起。
穿行,奔逃,潜泳,是常有的事情,那些天上飞的大鸟们,总以追逐我们为戏,是让他们在无聊的日子里找点乐子,当然对于小青虫来说,他们还是很乐意打打牙祭的;我们越过山丘,路过溪流,迷路而走到小路上也曾荆棘开路,路途或许有点艰辛,但是多了一个人陪伴就是完全不同。
小青虫越来越嗜睡了,用她的话来说,快到了最后的地方,是正常现象,她终究要蜕变了。
也意味着,路途终是到了尽头。
陪伴了一路的小青虫,终是要离开了,离开的那天又下着雨,下的很大,比我出生的那天的雨滴还大,小青虫选到了一块厚重的树叶下面,开始吐露着些东西,那些晶莹剔透的东西黏固而又透明,很快就将她环绕,很快就只能听见里面悉数作响,很快天就要晴了.......
那天小溪变成了河流,森林遮不住落雨,我慢慢一步步挪动着身躯,一如当时一个虫出来的模样,我寻着似是而非的路径,找寻着回去的路迹,大概回去了,老蚓头就会等着我吧?然后吹着他的大道理,斜靠着身躯,等着雨停息吧?想到这里,脚步也不自主地加快了一点点.......
“小子,看”老蚓头指着远方天空的,那里的雨停了,那里有斑斓的似蝴蝶的颜色。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告诉你,这是彩虹,只有雨后会有!”老蚓头得意的晃动了一下他的躯干。那是我回来的尽头,那里小青虫正在蜕变,而我因为赶路而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美景,还好风景没错过,我们就在树根上,看着那远方的彩虹慢慢变淡,然后黑夜来临。
五 虫非虫
回来以后,老蚓头总是时不时沉默许久,像是个迟暮的老人,靠着树根,从树叶漏下来的一点缝隙,去看这天空。我每次从森林里回来的时候,老蚓头告诉我许多还未交代的东西,那些还没说出来的经验,那些窍门,那些技巧。
在某日的清晨,老蚓头兴奋地钻了出来,在不远处吸食露水的我,能够感受到他的炽热,他迅速从远处而来,说着他相通了,他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在拘于这一方,哪怕消失在外面也好,尽管他还没多少子孙,尽管他也胆小怕死。
我送别他到了森林尽头,老蚓头自从我回来之后,就时不时问起外面的世界,他有眼睛的话,哪里一定藏着叫渴望的东西,最后,老蚓头自嘲地说着他这一生,尽管活的长久,但是却没有什么拿出来乐于称道的东西,他说假如他回来的话,一定带来精彩的故事,还有远方清新的气息。
我还不能走呢,小青虫周围还有其他坏虫,甚至天空中还有飞鸟,四处还有莫名吃虫的东西,我只好趴在那片树叶上,用着臭味掩藏着小青虫的气息。
我每天数着阳光,看着上方的树干,都快数清它的纹理,那么小青虫会变成什么样的呢?有翅膀的?有手脚的?又或者是想不出来的样子。
我想我后来年老体衰,也还是能清楚记得那天,那天和往常一样,只不过身体下的树叶有了微微震动,我滑落下来,看着树叶下的白色球团,慢慢裂出一道口子,然后伸出一张漂亮的不像话的翅膀,继而破出更多的身躯,我想小青虫也变成蝴蝶了,还是那种最好的看的蝴蝶,或者可以说小青虫她变成了最美丽的仙子了。
我突然格外嫌弃我的臭味起来,或许她也不会注意到我吧?我在下方遥望,她在天空飞翔,那是我也飞不到的远方,最后她好像是适应了最初的变化后,飞向高空,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后来我在想,我臭虫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我在老蚓头的地界上,等着老蚓头回来,黑夜去树上看着漫天星空,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了小青虫,是小青虫的之前还是之后,都不重要了,我感觉她的影子住在我内心的柔软,那是对美好的向往,就像是我用力的把那天的彩虹映进脑海一般。
我看过许多虫子死去,也见过许多虫子出生,我渐渐变成了老臭虫,我时常怀疑着自己,我这只臭虫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我没见过同类,不知道他们又变成了什么样儿。
你说这世间还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挡我呢?
那大概就是,徒手摘星,海底捞月,爱而不得吧。
后来我在博士的人类的标本箱里找到了答案,他标注着:变异翅目昆虫,半翅目臭虫科昆虫,约75种,疑似新发现科目。
噢,原来啊我是变异臭虫啊,我躺在冰冷的收集箱里,意识渐渐模糊,好像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老蚓头的样子,他还在吹着牛,他从远方环游一圈回来,还是没变,然后小青虫也飞了过来,停留在我每天看星空的那片树叶上。
那上面还有我,我数着半边天还没数玩的星星。
其实我喜欢老蚓头和小青虫,其实我很想他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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