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爱情
1
我绝对不可以碰女人，那是一种危险物种，如果和她们纠缠在一起，我估计会有送命的危险。
陈胜这样警告自己。
不过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在那天之前他从来没有因为情感生活烦恼过，因为他还没有遇到动情的对象。
但是在那天之后，他似乎变得不对劲，他居然开始在脑海中描绘种种和爱情、和她有关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身份使他必须住在人烟稀少的郊区，不过他一点也没觉得难受，那里没有城市的拥挤和喧闹，只有他一个人住在白色的小别墅里面，早晨起床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满地的油菜花，阳光很灿烂，远处的海也能看清，他时常长吸一口气，再伸一下懒腰，为自己煮一杯黑咖啡。虽说是个男的，他的生活可一点也不糙，反而很讲究。
那天是5月5号，他如往常一样起床站在落地窗前，注视窗外，这次他的眉头有些皱，表情看起来有些好奇。
几个带着遮阳帽、穿着碎花裙子或短袖的男生女生散散落落地蹲在那片油菜花的周围，她们面前有支架，有白纸，一些已经寥寥画了几笔，身侧放着大包小包，用手掌掌着颜料，五颜六色、五花八门。
她们估计是乘着周末来这边写生。陈胜这样想。
他回到房间，端上煮好的咖啡，目前还没有任务交给自己，不过可不敢掉以轻心，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他杀。作为一个杀手，是不敢待在太阳底下太久的。
2
蒋雨任职于一所大学学校的美术老师，主要课程是素描和油画。
不过她可没有太老，刚刚读完研究生的她，很幸运便做了老师，今年她刚好26岁，而5月5号这天恰巧是她的生日。
她不擅化妆，但五官紧致，苗条秀长的身材，打扮起来一定足够吸引眼球。
她穿着朴素，全身上下基本都是浅色系，虽寡淡了些不过还挺适合她的。
原本算好日子生日这天是周末，她打算一个人来郊外写生，结果在课堂上说漏嘴，全班学生说要陪她去写生，不好推辞，便答应了。
阳光下的油菜花最美了。蒋雨念叨着。
她刚下车，和学生一起帮忙将东西都搬下来，然后各自找地方，选好作画的角度。
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草丛间还有露水，每走一步都会滴落在脚踝、小腿上，有着沁人心脾的凉爽。
“同学们，乘着太阳还没有升起来赶紧把东西摆好，要不待会儿很晒的，要是晒黑变丑了可不能赖老师哦。”
“放心啦老师，我们带了足够的防晒霜，能见到太阳的地方基本都涂上了。”
“对呀，老师，我们这么好看，就算晒黑也很好看的。”周围同学一片唏嘘声。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抓紧布置吧。”学生总是很单纯善良，他们很信赖我，只因为我们是师生。蒋雨心想。
大家开始选景，学生们从不同角度描绘那片油菜花，说实话不管是那个角度，都美得不像话。
要是住在这边就好了。蒋雨小声嘀咕。
她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唯一的白色别墅，她在下车时就注意到了，窗帘遮得很扎实，几乎看不到里面的风光，蒋雨猜测估计是主人不在。
她决定画那栋房子，背靠大山，周围全是油菜花，天气很好，空气清新，一切都那么美。
3
陈胜喝完咖啡便跑去照料院子里的油菜花，那是他前两天刚挖进来的，也算是陶冶情操，还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也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不知道油菜花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长得不像院外的那些勃勃生机，没了太阳和同伴的它们，少了一些光彩。
陈胜拿起水壶，优哉游哉地给浇水，弯腰观察油菜花，会心一笑。
他想起院外那些正在写生的人，打开窗帘，一个戴着凉帽、穿着浅色衣裙的女生正在面向自己所住的别墅，手中的画笔正在游动，她是在画我的房子！
估计是职业病，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人不简单，是不是要加害自己，不过念头一转，忽然觉得自己想得好多，那人大概也是猜测房子是没人住的吧。
“叮——叮——叮”，是门铃声。
打算做料理的陈胜闻声走了出去，紧皱眉头的他不知道是何人造访？
直到进了院子他才大概明白，下雨了，那些写生的人可能是想进来避雨。
“谁呀？”
“我就说有人吧？老师。”
“太好了，希望他不介意我们。”
蒋雨走了神，无心听学生们讲话。
这个房子里是有人的，那他估计看到我在画他的房子吧？蒋雨心想。
“你好，我们是来这边写生的，不凑巧遇到下雨天，所以过来打扰一下，不过要是不方便也没事。”蒋雨在学生的提醒下回了神。
里面没有回应，只是那扇大门被徐徐打开。
一个长相精致，身材高挑，但是眼角处有明显刀伤的男人打开了门，他长得很帅气。
“你好，真不好意思打扰你。”
“没事，进来吧。”
家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陈胜有些不习惯，不知道该如何招待。
“你们随便坐吧。我刚要做饭，你们需要我多做一些吗？”
就他一个人住吗？居然带着学生，这么多人来打扰一个陌生人，关键是自己刚才还以为房子没人，便做了绘画素材。蒋雨心想。
“哦，不用了，我们有带便当。”
“你可以做两份吗？我们老师忘记带便当了。”
朋友前一天晚上要提前为蒋雨过生日，便玩得晚了些，早上没来得及准备便当。
“好啊。”陈胜走去了厨房。
“老师，他好像和你差不多大，而且长得还很帅，反正你也没有男朋友……”几个学生坐在一起开老师的玩笑，蒋雨有些难为情，憋着笑瞪了学生一眼，可爱极了。
陈胜多疑，自然没有立马走进厨房，他想听听那些人还说些什么悄悄话。
听到学生打趣他和那位老师，他觉得挺可笑的。确认不是什么不安分子，他转身去厨房。
雨下得很大，下得时间也比较久，那天直到下午七点左右雨才停了。
“饭做好了，进来吃吧。”
“好的。”蒋雨从沙发上起身，走去厨房，学生个个看好戏的表情。
“蒋老师居然害羞了。”
4
“喜欢吃牛排吗？”
“还好。”
“请坐。”
“谢谢。”
陈胜为蒋雨拉出椅子，尽显绅士风范。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蒋雨，你呢？”
“我叫陈胜。”
“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没有你的话，我们估计要当落汤鸡了。”
“没事，小事一桩嘛。对了，你是大学老师？”
“对呀，今天带学生来这边写生。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自由职业，什么都干。”
“自由职业？听起来挺好的。”
“应该是听起来挺不靠谱的吧？”
“怎么会？做自己热爱的工作，靠不靠谱有什么关系？”
陈胜突然脸沉下来，因为不知道自己热爱什么，他现在的生活，就是不定期地接工作，按照指令杀人，他还能有什么热爱呢？
“对呀，的确如此。牛排怎么样？合胃口吗？”
“很好吃，火候恰到好处。做菜该不会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吗？”
陈胜被逗乐，笑着说，“算是吧，我还挺喜欢做菜的。”
在那张餐桌上，对面从没有出现过别人，每天、每餐，都只有陈胜一个人，那天却不同，他有了共享食物的另一半，新鲜感无与伦比。
学生联系了车子，吃完饭就到了，虽说下着雨但是还能准时过来。
“非常感谢你的款待。也没有什么东西作为回礼，这是我早上画的一副，送给你。”说着蒋雨将那副画拿出来并启开。
一栋白色房子周围开满了盛开的油菜花，后面是连绵不断的山。
“很好看。”
听到这样的评价蒋雨扑哧一笑，陈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我不太懂艺术，不过的确很好看。而且我也很喜欢在一些特别的日子去那种艺术品展览的地方看看？”
“特别的日子？”
“……”
“老师，车子来了。”陈胜来不及回答，便被打断了。
“那我先走了，再见。”
陈胜将那副画挂在自己的房间，很奇怪的做法——他突然想一直看着那副画了。
5
刚才还热闹得很的屋子，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虽然一直处于某种状态，但是当这种状态被打破，又被恢复之后会莫名多了一种东西。对于陈胜而言，现在的屋子多了孤单和落寞，曲终人散才有的感觉。
不过他又有事情做了。
下午他接到任务，目标是一位当前很有名气的艺术家。上头自然不会给他任何目标的信息，不过这个人在报纸上出现过，有点印象。陈胜很佩服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
那是自己以前来过的艺术馆，以前来纯属参观，这次来却是杀人。
今天‘目标’会来这里参观，只身一人。
陈胜准备好消音手枪，穿了件长款风衣。
艺术馆总共有三个楼层，此次展品主要在一楼，所以参观者集中在一楼，包括目标。
陈胜选择在卫生间解决。据说目标憋不住尿，一天要上好几趟厕所。在门口防止‘维修中’的门牌，在确定卫生间空无一人的时候，等待目标出现，将门牌移开，等到目标确实进去了，再重新放回门牌，凑巧的是，卫生间附近刚好避开了摄像头。不过没有避开也没有关系，只需要让馆内断电就可以了。
目标成功中计，陈胜做事干净利落，这需要在目标背部的靠近心脏的位置开一枪，任务完成。目标当场死亡，连看清陈胜的样貌都没来得及，最悲哀的是，他连尿急都没有在有意识中解决。
陈胜擦了擦手，他办完事便离开，这是规矩。
可这次他犯规了。
蒋雨居然也来参观这次展览，她正站在一幅油画前欣赏，十分专注。
“没有你画的好看。”
蒋雨转身看到陈胜，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经常来这样的艺术馆。”
“天啦，我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
不过陈胜需要离开这里。
“你参观的怎么样了？我肚子好饿，不知道有没有荣幸一起用晚餐呢？”陈胜虽是杀手，但是修养没的说的，毕竟很多目标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他必须有可以接近目标的资本，比如学识修养就是很重要的一环。
“当然，今天你帮了我们大忙，我理应请你吃饭的。”
“非常期待。”
下午6点左右，雨还没有停。
“不介意撑一把伞吧？”
“当然不介意。”
两人拿的都是单人伞，两个成年人撑的话有些紧凑，如果不想被雨淋到，必须挨得很紧。两人刚开始也是别扭了好一会，因为怎么撑都无法让两人都不淋雨，但是两人谁也没有提出撑两把伞的建议。
陈胜将伞的大半部分给了蒋雨，自己的肩膀几乎全湿了。
“进来一点。”蒋雨将手放在陈胜的腰部，把他拦进了伞内。
肢体的接触更容易促进彼此感情，那有一种心跳的感觉。陈胜有，蒋雨自然也有。
“你想吃什么？”两人走进了一家美食城，蒋雨是那里的熟客。
“这么多种类？还是你带着我吃吧，我没有目标……”讲到‘目标’两个字的陈胜下意识停顿，那是和上头的暗号。
最后在蒋雨的带领下他们去吃了米线，陈胜说他第一次吃米线。
“你喜欢吃辣椒吗？”
“我特别能吃辣。”陈胜很自信地回答道。
蒋雨从小便不善吃辣椒，所以碗里几乎没有辣椒的身影。
米线端了上来，满满两大碗，陈胜因为加了辣椒的缘故色泽诱人，不像蒋雨那般清汤寡水。
“尝尝，我经常来吃。”
陈胜应了声‘好’，便将满满的米线塞进嘴里，吸了两次，米线太长结果噎住了，蒋雨立马起身跑过去拍打他的背部，最后他成功咽下去了，接下来就是疯狂喝水，陈胜弱弱说了句，“太辣了。”
“要不我们吃我的这一碗吧？”陈胜点头。
两人挤在一起，吃一个碗里的东西，时不时头碰头，很是暧昧。
吃饭出来时已经七点左右，雨停了，陈胜因为两人不能再撑一个伞而有些失望。
“我送你回去吧？”
“我先走了。”
两人同时说话，蒋雨的心仿佛被击了一下，说道，“好啊。”
走在刚下过雨的大街上，空气很好，肚子很饱，这种生活有点惬意。
陈胜摸索着，若隐若离地想要牵蒋雨的手，很快，他就得逞了，他很傲娇，像是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蒋雨很害羞，脸红彤彤地，一直低着头。
蒋雨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除了睡觉吃饭的地儿，其他空间都被用来作画，要是灵感来了，她指不定通宵到几点再睡觉。
“有点乱，我收拾一下。”颜料到处都是，看得出来她上一个作品的工作量很大。
“不要紧。”
“你想喝点什么？我这里有咖啡和果汁。”
“果汁吧，喝咖啡的话晚上会睡不着的。”蒋雨转身去泡咖啡。
陈胜在屋子里乱转悠，忽然看到日历，用红色笔圈出来的日子就是今天，下面还写着两个字，‘生日’。
“今天是你生日吗？”
蒋雨将咖啡端过来，两人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知道？”
“日历上看到的。”
“哦，对呀，今天过去后我就26岁了，又老了一岁。”
“你应该早说，我可以陪你庆祝生日啊。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蒋雨来不及询问要去哪里，陈胜便快速离开了。
半个小时之后门铃响起，估计是陈胜回来了，蒋雨心想。
“生日快乐！”陈胜捧着一盆油菜花，右手还拎着一个小礼盒。
“你刚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还好还没收摊。”
陈胜说着同时拿出礼盒里面的东西，是项链，纯白色，图案是幸运的英文‘lucky’，简单大方。
“我帮你戴上吧？”
蒋雨背靠陈胜，戴上项链。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今天没法陪你吃大餐了，等明年你生日，我再给你过。”
蒋雨不知说什么，空气突然凝结，两人四目相对。
就是现在，陈胜心想。
他将蒋雨一把揽过来，紧紧拥抱，蒋雨也将他紧紧环住。
5月5日，奇妙的一天。
6
他们开始约会，但陈胜总在中途离开一段时间，为了执行任务，每次回来他都会带一盆油菜花，蒋雨对此心存疑问，但每次都被他搪塞过去。
陈胜邀请蒋雨去家里做客，这一次，蒋雨的身份是‘陈胜女朋友’。
“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孤单吗？”
“习惯就好了。”
“这是什么？”
上头会发给陈胜‘目标’的照片，他将它们藏在一个带锁的笔记本里。
“是日记。”
“日记吗？你居然还写日记？”
“习惯了嘛。对了，今天我做了意大利面，保证好吃。”
“非常期待。”
陈胜进了厨房，蒋雨留在客厅。
这次随蒋雨的意思，他们在客厅吃饭，蒋雨喜欢边看电视边吃饭，而且是蹲着吃，似乎也是喜好和习惯。
“这个又是什么？”
一个红色信封，每次任务都是用红色信封装起来，外面再用平常东西进行包装，为了不引人注目。
陈胜变得紧张，那个东西又来了，说明又有任务了。
“哦，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东西。”他说着便将那信封扔进了一个箱子里，不想再和蒋雨纠缠下去。
蒋雨半信半疑，如果是朋友的东西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吃完饭蒋雨提出为他整理房间，陈胜没有拒绝。
蒋雨拿起那个日记本，会心一笑，她还挺佩服坚持写日记的人的。
她将日记本和散落的几本书籍整理在一起，准备放去陈胜办公桌，不料日记本里掉出几张图片，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她匆匆扫了一眼，估计是他的朋友。
他们感情稳定，陈胜陷入爱河的同时，多了一份担惊受怕，他怕上头会为难蒋雨，他们的手段极其残忍，同时他开始希望能够离开这个圈子。
7
“听说交女朋友了？”这就是‘上头’。
“任务我都完成了。”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打她的注意。
“当然，你当然完成了。不过你知道吗？你的踪迹已经被警察盯上了，我们可很难摆平。”
“……”陈胜疑惑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不要忘记摄像头，上次你和约定的时间差了10分钟左右，是去约会了吧？爱情就是容易让人出错，因为这10分钟你来不及去断电。不过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将最后一张照片的那个人除掉，你就安全了，现在线索只有他最清楚。”
那张照片被陈胜藏在日记本里。
8
蒋雨刚上完课，手机便响了，说是警察，找自己有事。
警察找我干嘛？蒋雨心想。
“你好，非常抱歉打扰你。我们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没关系。”
“你最近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奇怪的人？”
“我明说吧，我们正在追查一名杀手，上级和他的联系是通过一个红色信封，在里面有要杀的人的照片。”
蒋雨听到‘红色信封’的时候突然冒冷汗，她的惊讶也已经让警察察觉。
“请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没有，没有见过什么杀手。”
“那你刚才为什么这么紧张？”
“因为……因为杀手嘛，这样的名词本身就很吓人。不过你们为什么要问我呢？”
“5月5号那天我们调查到你去过那个人家里。”
“那天我和学生去写生，结果下起了雨，我们才去求助的。”
警察大致明白事情经过，蒋雨被放下车，询问结束。
蒋雨跑去陈胜家里，为了求证这一切的真假，可大门却被贴了封条，这么说陈胜真是杀手？蒋雨的脑袋越想越大，她不知道该相信谁，她抱头痛哭，祈求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没事了。
但是，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9
陈胜早就知道那栋房子会被发现，便在其他地方安了身，准备做最后一单。
他准备好了一切，但是这次却格外忐忑，他不知道蒋雨现在在干什么，他开始心疼蒋雨、怨恨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和蒋雨没有未来，甚至可能搭上蒋雨的性命，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开始了这段感情。
不过此刻他必须冷静下来，这一笔可是堵上了自己的性命。
目标出现了，那个警察被陈胜引诱过来。
又是一个急于求功的家伙，想着抓我这个大坏蛋去领赏升职，可没有那么容易。陈胜心想。
陈胜瞄准目标，准备射击，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不会失败。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因为蒋雨出现了，她突然出现，围绕在目标的身边，稍有差池就会被误杀，陈胜不愿相信自己的技术，他选择放弃。
放弃的结果，就是被杀。上头的人已经埋伏在暗处，只要发现陈胜不对劲，绝不留活命。
“我在这里呢。”陈胜放下武器，向蒋雨走去。
杀手看到这一幕，准备射击，蒋雨清楚地看到了那把枪支正对着陈胜的背部，那一刻她什么也不想管，只想抱住他，同时挡下子弹……
蒋雨中枪，血流不止，她的眼泪估计是因为疼才流的，因为她的嘴角正在笑。
“她打电话告诉我，那些照片里面有我，我才明白我是你今天的目标。”那位警察惋惜地说道。
原来那次的匆匆一眼蒋雨便记住了，在接受询问时便觉得那位警察很脸熟。
蒋雨在陈胜的怀中死去，陈胜在蒋雨的爱中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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