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前

9.1 上

又是一年开学季，高一新生们涌入校园。已经高三的叶琳走在人群中，与这群新生并无太大差别。

有人从后面拍了叶琳一下，叶琳慢慢回过头去。眼前站着一个留着长发的女生，精致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许兰蔷?你不是集训去了吗？”叶琳问。

“九十月份在培训机构还要多交三千块，我觉得不划算就回来了。”许兰蔷撩起一缕头发，轻柔地放在耳后。

“哦……”叶琳看着面前出众的许兰蔷不自觉地往旁边退了几步。

“林梅朵呢？你没和她一起?”

“她还在集训。”

“她学的是美术吧？那的确要多多练习……”

许兰蔷突然与叶琳匆匆道别，快速往前方跑去，最后扑到了一个高挑的背影身上。

“亲亲～”许兰蔷搂着江竹韵卿的脖子，轻声撒娇。四面八方投来异样的目光。

“你下来，这里这么多人呢!”江竹韵卿无奈推着许兰蔷，收效甚微。

教导主任厉声呵斥二人。许兰蔷趴在江竹韵卿背上捂住嘴巴，身体开始不住地抽搐。教导主任厌恶撇了他们一眼，让江竹韵卿带许兰蔷去厕所。

叶琳在三人身边缓缓走过，听到许兰蔷轻声对江竹韵卿说，这教导主任真好骗。

嗯，不愧是学表演的人……

9.1 中

“陆秋葵姐姐～近日可还安好～”

“许兰蔷妹妹～没有你的陪伴，姐姐可真真儿是寂寞啊～”

“姐姐说笑了，妹妹看你雅思单词还没背完呢。”

“死女人，回学校干嘛!滚去睡你的导演!”

“书呆子，你abandon都还不会写吧！”

许兰蔷回到教室就和陆秋葵打闹起来，叶琳看了她们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虽然是开学季，但高三的学生并没有过暑假。

整整两个月，叶琳都坐在教室里，做着一张又一张文科试卷，写着一个又一个套路化的答案。

本来林梅朵在的时候，叶琳还有个伴儿。

每次作业做到奔溃时，林梅朵总会递来一点儿零食，然后继续看手里的漫画。

学美术的人，真好。

当然，这是在叶琳没有看到林梅朵每天画作业画到凌晨两点之前的结论。

叶琳看着身边空荡荡座位，发呆。

上课铃响起，年过五十的班主任刘萍走进教室，她身后跟着一个矮矮胖胖的男生。

“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他可是你们上届的学长。本来都可以上大学了，但他嫌弃二本院校的录取通知书，所以特意来复读……”

班上响起一片议论声，刘萍眼睛一横，大家都闭上了嘴。

“有的人，成绩忽上忽下，不要以为现在时间还早，你们已经不是高一的学生了，该做什么，不用我来提醒你们!”

刘萍嘴上说着，眼睛盯了班上好几个人。叶琳低下头去，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些忽上忽下的人之一。

“行了，你和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刘萍见教训的差不多了，终于让那个矮胖矮胖的男生说话了。

“大家好，我叫陈松毅，以后叫我大松就好。其实考上二本我挺开心的，就是我妈让我来复读。”

陈松毅此话一出，全班爆笑，刘萍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其实我觉得读什么学校不是最重要的，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比考大学更加重要。”

几个男生响起掌声，叶琳左手托着脸，眼睛里有点羡慕的神采。

“你们现在是学生!考大学就是最重要的!你就坐那个空座位吧，现在开始上课。”刘萍把陈松毅赶到叶琳身边。

陈松毅对叶琳轻轻一笑，叶琳也对陈松毅微微一笑。

9.1 下

“亲亲～”一下课，许兰蔷就溜进江竹韵卿所在的理科班继续撒娇。

“亲亲～你都不要人家了～”一身肌肉秦磊落学着许兰蔷的语气拉住江竹韵卿的手。

“只有我能叫他亲亲，你走开!”许兰蔷本想推开秦磊落的手，但秦磊落这一身腱子肉，enmmmm。

“不要嘛～亲亲是人家的～”秦磊落故作软弱，那么大个人撒娇……咦～

江竹韵卿夹在二人中间，冷漠地看着面前的物理试卷。

陈松毅拿出一包彩虹糖，分了叶琳一颗。

叶琳把糖放入嘴中，葡萄的味道在嘴里肆意。

叶琳又想起了林梅朵……的那些小零食。

现在梅朵在做什么呢？叶琳望着天空在心里幻想。

林梅朵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头发凌乱。她嘴里叼着干面包，手上拿着好几张素描铅笔，在纸上描绘着自己的未来。

9.15

日子就样一天天过下去。

叶琳继续做着练习题，有什么不懂的，陈松毅都会为自己解答。叶琳觉得以陈松毅的实力不应该只考一个二本而已，陈松毅只说了一句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但叶琳并不相信。

许兰蔷每到下课都来找江竹韵卿，班上的学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有次化学老师拖拖，看到蹲在门口的许兰蔷，默默收起了桌上的试管，为这对小情侣腾出一点点相处的时间。

其实高一的时候，班主任刘萍就找过两个人的父母，结果双方家长越聊越投机，最后这门儿亲事就定下来了……

为此，刘萍住了一个礼拜的院。

陆秋葵每天都在背雅思单词为出国留学做准备，许兰蔷问她为什么不回家背。陆秋葵说，万一考不上还可以冲刺高考。许兰蔷看着陆秋葵近600的成绩单，不想说话。

秦磊落在操场上奔跑，汗水打湿了他的运动衫，一块块肌肉棱角分明。他想考体育大学。

林梅朵在画室里午休，纤细的双手沾染着五彩斑斓的颜料。

10.1

国庆节，学校终于放了三天假。

叶琳约着林梅朵看了一场电影。

叶琳以为林梅朵学了那么久的美术，审美一定会比自己要高，所以挑了一部获得了许多大奖的文艺片。

林梅朵却拉着叶琳看了一部一看封面就知道是烂片的国产恐怖片。

观影过程中，林梅朵一直在对叶琳吐槽片子不合理的地方，坐在她们前面大叔好几次都投来幽怨的目光。

影片结束，灯光亮起。

“就没看过这么烂的片子!”林梅朵瘫在座位上，似乎放松了很多。

叶琳安静地看着林梅朵，一言不发。

影楼里，江竹韵卿换上一件暗蓝色的西装，头发打上发胶往脑后倒去。

许兰蔷头发编成一个大大的麻花辫，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她身穿一套纯白婚纱向江竹韵卿缓缓走来。

“你就是为了这个拉我来这儿的?”江竹韵卿看着面前许兰蔷耳朵不自觉地红了。

“我艺考本来就要用艺术照，正好这家店打折买一送一，所以我才便宜你的。”许兰蔷握住江竹韵卿发红的小耳朵。

一旁的摄影师抓拍了这一瞬间，江竹韵卿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许兰蔷却跑到摄影师身边查看照片。

“不错哎，亲亲你蛮上镜的!”许兰蔷笑颜如花，江竹韵卿偷偷看了她一样，小耳朵更红了。

陆秋葵在网上确定了托福考试的日期。

11.14

天气转凉，距离艺体考的日子近了。

林梅朵开始调理自己的身体，这几个月为了画画，时差来回倒，真的有点吃不消。

许兰蔷也开始准备艺考的衣服，规划之后的校考行程。

“我感觉自己和个旅游博主一样。”江竹韵卿看着许兰蔷发来的信息脸上却并不开心。

“亲亲～又和你家亲爱的兰兰对话呢～”刚刚锻炼完的秦磊落用毛巾擦着头戏谑地嘲笑。

“你觉不觉得，我和兰蔷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江竹韵卿趴在座位上，眼睛却依然看着手机。

“儿子终于长大了，爸爸很欣慰。”

“……有这么明显吗？”

“只是你太迟钝。”

秦磊落坐下来，为江竹韵卿一点点分析。

“你看，你家兰兰学的是表演，现在马上就要在全中国走南闯北地艺考了，而你还在这里看《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大学以后她会奔波于各个剧组，混的好成为一线明星，混的不好也能勉强养活自己。但她的眼界已经被打开了。而你呢？大学读个理工科专业，毕业才开始慢慢往上爬。等你能稳定下来，你家兰兰早就买房买车了!”

“可她还没艺考呢，万一……”

“万一没考上，以她现在的文化成绩最多上个专科，如果她不想这样那就会再复读一年又回到现在的情况。”

“照你这么说，我和她横竖都凑不到一起了?”

“都不在一个世界了，凑一起有意思吗？”

江竹韵卿看着手机屏保，上面是两人在影楼被抓拍的照片。两个稚嫩的人穿着婚纱与西装，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纯粹。

秦磊落把手搭在江竹韵卿身上，重重地拍了几下。

刘萍把几份单招专科院校的宣传手册分发到班上。

“这些学校和我们学校有合作，你们有不想高考的或者成绩连二本线都上不了的，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刘萍的目光在班上游走，仿佛开学的那句学生就要好好读书不是她说的。

叶琳低下头躲避刘萍的目光，陈松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下课后，陈松毅和叶琳好好聊了聊。

“你要去单招吗？”陈松毅直截了当地问。

“我不知道……”叶琳摇摇头。

“我不太建议你去，高考之后你还有更多的选择，单招的话就一切都定死了……”

“嗯……”

其实定死了一个未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吧。

12.20

叶琳走在路上，晚风带着阵阵凉意，林梅朵的信息恰好响起。

“我艺考没过。”

“你现在可以出来吗？”

“我觉得好累啊。”

叶琳向林梅朵要了地址，随手招呼一辆出租车。

KTV里放着欢乐的歌曲。叶琳推开门，林梅朵躺在沙发上，地上散落着空的啤酒瓶。

叶琳小心地越过那些啤酒瓶，坐到了林梅朵身边。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林梅朵冲叶琳苦涩一笑。

叶琳把手放到林梅朵左脸上，林梅朵握住那只手把脸埋了进去，然后开始哭泣。

叶琳安静地听着，仍然没有说话。

林梅朵哭累了，便站起身开始诉说艺考的不公。

“我明明那么努力，每天画画到凌晨，可还比不上那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

“我的成绩绝对被别人买了，不然我怎么可能不过!”

“真的不公平……”

林梅朵心里苦，叶琳是知道的。

自从上次国庆节非要借着看烂片的由头说心里不满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林梅朵依然要画那些画，叶琳依然要读那些书。

“为什么我要学美术，我专心学文化多好……”林梅朵说累了，倒在叶琳身上呢喃。

叶琳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上嘴唇与下嘴唇来回触碰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是啊，难道要告诉她自己学了十八年文化，最后还是考不上本科大学吗？

“走吧。”林梅朵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去哪儿啊？”叶琳担心地问。

林梅朵看着瘦弱的叶琳，酒清醒了几分，她向前走了几步，叶琳赶紧扶住她。

“当然是回家!你这么乖，去酒吧不得吃亏啊!”林梅朵戏谑地说。其实她叫叶琳来，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不得不回家的理由吧。

许兰蔷与陆秋葵分别通过了表演艺考与托福考试。两人互相嘲讽一番后，许兰蔷把这个好消息发给了江竹韵卿。江竹韵卿瞥了一眼手机，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但很快脸色又沉了下去。他拿起笔，继续解面前的微积分公式。

“我过了!”秦磊落推开家门，昏黄的走廊灯和他一起走进空荡荡的房间。

“又去打牌了啊。”秦磊落关上门，本想开灯，但按了好几下按钮灯都不亮。于是掏出手机点开手电筒，摸索着来到自己的房间。

3.13

林梅朵决定考摄影艺考了。这个专业没有联考，所以可以去各大院校校考，但摄影考试的范围多与编导有关。看着面前堆积的《镜头语言》，林梅朵觉得自己快要抑郁了。

徐秋葵考完托福后，已经不去学校了。现在她父母忙着往国外大学投个人资料，她剩下的时间只有等待了。

许兰蔷背上行李和艺术学院的同学先去了帝都考知名学府，然后又去了沿海城市，朋友圈全是自拍与风景照。江竹韵卿已经屏蔽了许兰蔷的朋友圈，他不想见证自己与许兰蔷的差距越来越大。但许兰蔷每天还是会不定时地与江竹韵卿聊天，只是这样的日子应该不多了。

秦磊落本来也不用来学校了，他体育大学的文化分只需要200左右。但父母经常外出打麻将，所以他还是在班上装模作样地学习，至少这样自己不用面对那个冷冰冰的房间。只是看着江竹韵卿每天都对着许兰蔷演戏有些烦躁。

“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秦磊落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至少得等到高考以后吧……”江竹韵卿抄写着英语单词无奈地说。

“你俩现在还真像等着孩子高考再离婚的老夫老妻。”秦磊落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随便吧……”江竹韵卿放下抄单词的笔，拿起了生物书。

叶琳和父母商量后，决定考单招的专科院校了。

“明明你可以考本科的。”陈松毅惋惜地说。

“就我这三本不到的分数，还是算了吧。”叶琳翻开参考书，里面全是初中的一些基本常识，而单招考试是一百二十道选择题。

“希望你不要后悔吧。”陈松毅翻开练习册不再说话。

叶琳知道，陈松毅是为自己好。

可有的事情真的不是努力就可以做的到的。

4.17

陆秋葵拿到了韩国一所女子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现在就要去报名了。许兰蔷刚结束艺考行程没几天就来送她。

“你和江竹真分了？”陆秋葵关切地问。

“嗯!老娘把他给踹了!”许兰蔷笑着回应，眼睛里的失落却藏不住。

“死女人，你一没了男友，二又没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陆秋葵抱住许兰蔷轻声说。

“书呆子，你忘了我还有一大把导演可以睡吗？”许兰蔷笑着回答。

陆秋葵却放开双手认真地看着许兰蔷。

“怎么?我妆花了吗？”许兰蔷摸了摸自己的脸。

“听着，平时怎么开玩笑都可以。但真到了那一天，希望你守住底线。哪怕你未来活的平淡，我也不想看你用身体去换名气。”陆秋葵双手搭在许兰蔷肩上，严肃地说。

许兰蔷愣了一会儿，但很快用力地点点头。陆秋葵这才放松下来。

其实陆秋葵不知道，两天前许兰蔷就已经明白了平淡的重要性。

4.15

女人本来就敏感的生物，而表演这门儿艺术更需要人观察身边的细节。

许兰蔷就是一个学表演的女人，所以她的敏感程度是普通女人的两倍。

自从许兰蔷收拾行李准备外出艺考时，她就感觉江竹韵卿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不是那种突然不理你，而是由原来的无话不谈变成了一问一答。

许兰蔷知道自己与江竹韵卿之间因为距离出现了一点问题。

所以她艺考期间也经常给江竹韵卿发信息，艺考结束就回来见江竹韵卿。

而江竹韵卿每次都是淡淡地回应她。

正如现在，许兰蔷说了自己很多艺考的经历，江竹韵卿只是淡淡地听着，右手不断搅拌着手里的奶茶。

许兰蔷用勺子挖起面前的蛋糕咬了下去，不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干坐着。

如秦磊落说的那样，一对儿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维系关系的东西是高考。

“我们走吧，还有好多作业没做呢。”江竹韵卿叫来服务员准备买单，没有看许兰蔷。

“先陪我去河边走走吧。”许兰蔷对着玻璃说话，没有看江竹韵卿。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江竹韵卿在前，许兰蔷在后。

夕阳把江竹韵卿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许兰蔷把自己躲在江竹韵卿的影子里，觉得这样就可以不离开他。但江竹韵卿是一直往前走的，一旦许兰蔷停下来，就跟不上江竹韵卿的影子了。

“我文化差了好多，已经在外面找好了培训机构，应该不怎么会回学校了。”（你能不能挽留我。）

“嗯。”（我挽留了你，你能考上大学吗？）

“我考了那么多学校，但最想去的地方还是海边，这里的河太小了。”（但只要你说喜欢，我可以放弃大海）

“嗯。”（喜欢大海，那就去吧）

“好像知道自己能不能红啊！”（我想要一个有你的未来）

“嗯。”（你的未来我承担不起）

“韵卿……我们暂时先不见面了吧？”（我们分手吧）

许兰蔷站在原地看着小河倒映出夕阳的光辉。江竹韵卿也停了下来，他的头微微扭转，双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衣服。

许兰蔷在等江竹韵卿的回应，但到头来也只剩一句安静的:嗯（好）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白痴，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啊！）

女人本来就感性的生物，而表演这门儿艺术更需要人感性地看待身边的细节。

许兰蔷就是一个学表演的女人，所以她的感性程度也是普通女人的两倍。

如果这天有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孩从你身边跑过，请不要嘲笑她的矫揉造作，毕竟谁没有一个懵懂感伤的青春呢？

江竹韵卿在河边坐了好久好久。

久到夕阳变成了一轮明月。

5.6

叶琳通过了单招考试，他本想把自己之前买的参考书留给陈松毅，可陈松毅却说这些书他都已经有两本了。

“那……你加油……”叶琳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留点什么。

“不加油还能怎么办?难道再来一次?”陈松毅说的轻松，脸上却并不开心。他帮叶琳把桌椅放在教室最后面，目送她离开。

叶琳对着陈松毅挥挥手。

陈松毅也对叶琳挥挥手。

与许兰蔷分手后，江竹韵卿更加拼命地学习。

秦磊落在他身边看完了一本又一本玄幻小说，偶尔也会自己写写剧情，但那些纸张多半都被他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陆秋葵在韩国女子大学忙着搞庆典，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许兰蔷在校外的培训机构背着文综必背考点。

林梅朵的摄影校考全灭，她与家人大吵一架，最后被送去了一家职业高中学幼教。

6.6

“书呆子，你真不回来拍毕业照啊?”许兰蔷穿着精致的小礼服走在校园里回头率极高。

“死女人，知道中韩机票多贵吗？”陆秋葵咬了一口面前的秋刀鱼寿司。

“你都有钱留学了，还缺这点儿机票钱啊?我看你是因为泡菜吃多了，皮肤又酸又辣所以不敢见人了吧？”

“死女人!再见!”

陆秋葵挂断了电话，许兰蔷却毫不在意地向前走去。

这个书呆子，上次走的时候明明说的那么郑重，现在……哎，人哟。

许兰蔷走到楼梯口正好遇到了江竹韵卿。

“这么巧啊。”许兰蔷波澜不惊地说。

“额……嗯……”江竹韵卿却不自觉地闪躲她的目光。

“我还要去拿东西，你能让一下吗？”

“额……嗯……”

许兰蔷从江竹韵卿身边走过，江竹韵卿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舒服的感觉，只是不再属于自己了。

许兰蔷在走上楼梯之后，靠在墙上深呼吸了好几次。

其实稍微动一下脑子就知道，许兰蔷离开学校那么久了，陆秋葵又不在学校，她上楼能拿什么东西?不过是为了见江竹韵卿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不过看着江竹韵卿尴尬的表情。许兰蔷明白，这次自己是真的失去他了。

叶琳和林梅朵也回到了学校。林梅朵抱怨着幼教的辛苦，叶琳在学驾校，前天刚刚挂了科目二。

陈松毅来到两个女孩身边，林梅朵看出二人关系不一般识趣地“上厕所”去了。

“高考准备得怎么样?”

“挺好的。应该不会再复读了，你呢？”

“我也挺好的，最近考驾照呢。”

“早点开车挺好的。”

“对了，这个给你。”

叶琳从包里掏出一条四叶草手链，陈松毅拆开包装戴在手上。

“好像有点小哎……”

“我买的已经是大号的了……”

“看来我又胖了……”

“嗯……”

秦磊落拿起篮球，投了一个三分。他激动地跳起来，然而……没有人理他……

学校领导就坐后，摄影师指挥大家站好。

班主任刘萍特意化了妆，学生们都调侃起她，而她也与学生们开起了玩笑。

叶琳三年来第一次看到班主任真心实意地笑。

“好，大家保持一下看镜头啊!”

“三!”

“二!”

“一!”

时光定格成相片，记录下高考前一天的青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