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荫树下||记求学二中之青葱岁月

江南的秋雨总是绵绵的，它最能体现回忆的味道，满地的雨中落叶，片片记载着岁月的足迹，其中在二中的青葱岁月最令人难忘。

70年代中期，我们相聚在芜湖二中。那时二中的大门是附近学校里最气派的一个。高高的黑色铁艺大门，中间双开，两边各一个侧门。上学、放学的时候，两扇大门洞开，除此以外，一律只开左侧小门。大门楼上有铁制的圆弧状拱顶，左边门柱上挂着白底黑字的标牌，上书“芜湖市第二中学”。大门两边是白色围墙，围墙上最吸引人的是张贴着每年一次高考发榜喜报。北京大学、中科大、复旦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安师大等等令人艳羡的校名，激励了一批又一批奋进的学子。只可惜80届以后，这种荣誉喜报，再也没有出现在二中的白色围墙上。

进入校大门后，左手是传达室，传达室大爷在上下课时，手摇铃铛，满校园穿梭。没多长时间，上下课就改为电铃，电铃声音很响，能传出很远。有时，调皮的同学跑到校门外玩耍，听到上课铃响了后，才百米冲刺往教室赶，在老师来到教室之前，他已经气喘吁吁地坐到课座上了。传达室背后是跳远比赛的跑道和沙坑，沙坑边上还有几处单杠和双杠。喜欢健身的同学，在单双杆上留下多少苦苦锻炼的身影。

校大门口右手边是几间教师宿舍，宿舍的门口有一片袖珍的小树林，那里是学校的世外桃源。有树，有花，有草，还有唧唧鸟鸣，大有曲径通幽之意。出小松林往西是一个紧挨操场的一片空地，边上还有一溜高坎，我们在那里留下了许多偷偷抽烟和抽丝瓜藤的难忘经历。

操场西边一排房子是教师宿舍，其中大老卫（体育老师）家在中间位置。在大老卫家左侧，有两株参天的榆树，榆树下就是操场100米跑道的起点。在这个起点上，留下多少同学拼搏、冲刺的身影。

二中的操场很规整，有一个标准的400米跑道，跑道全是细碳渣铺成，跑道外一圈栽种的是法国梧桐树。每天早上，全校师生都要在此做广播体操。大老卫，经常站在红楼教室的二层平台上，用扩音喇叭喊着谁谁谁的班级没排好队，谁谁谁的队伍做操没精神。他不停的喊，我们一群男生照旧那样做，松松垮垮，不紧不慢，一直糊到做操结束，大家作鸟兽散。

其实，我很爱体育，曾经暗暗许下宏愿，一定要在学校运动会800米跑上有所斩获。操场是我实现梦想的地方，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就来到操场上，伸腰比腿，疾步快跑，和许多热爱体育的同学们一起锻炼。开始一两天，感觉很好，身轻如燕。我觉得体育成绩已经急速提高，运动会800米跑第一名十拿九稳。意外发生在一瞬间，就在我一边快跑一边异想自己将要拿到第一名的时候，一个足球向我急速飞来，等我看见足球，想要躲避的时候，足球已经来到我的脚下，一脚踩到足球上，人飞出老远，细嫩的皮肤和碳渣跑道来了个亲密摩擦，整个人站起来后都不太能看了，体育梦就此打住。虽然，我后来不参加学校运动会项目比赛了，但还是积极地为其他同学鼓劲加油，为他们递送松节油棉球，打探体育成绩预告……记得我的同学中，体育成绩很突出的有：初三四班王同学，中长跑；郭同学，短跑；马同学，排球；邱同学，短跑；高一六班林同学，百米成绩12.5秒等等。

七十年代中期，二中的教室共有三幢楼。其中有一幢是气势宏大的三层红楼，在红楼的左边是一幢两层苏式凹形灰楼，红楼的后面还有一栋两层灰楼。为了叙述方便准确，我暂且将这三幢教学楼编个号。三层红楼为1号楼，凹式灰楼为2号楼，红楼后面的灰楼为3号楼。3号楼最右侧一层是76届初一三班所在地，班主任钟之林；1号楼二层最东侧是77届初二四班所在地，班主任张辉明；2号楼中间一层是79届高一六班所在地，班主任沈立权；3号楼中间二层是80届高二七班所在地，班主任冯健强。

与1号楼西边相邻的白色小二楼（如今已经翻盖成三层的教学楼），一楼是校医室，二楼是校长办公室。校医室在一年两次运动会时，我们会经常光顾，到那里要酒精和松节油棉球，另外，在血吸虫病普查时，我们要将样本送到校医室，除此之外，我们一般都是过门不入的。

3号楼右侧是教师宿舍，冯健强老师家就住在里面。记得80年毕业后，我们高二七班十几个参军的同学，结伴来到冯老师家报喜，带去的喜糖洒满了他家的凉床。

3号楼后面还有一个小广场，西边是排球场，朱政老师就住在排球场后面一排。当年朱老师带的男子排球队，在芜湖的中学排球比赛中所向披靡，无往不胜。东面是篮球场，大老卫老师带领的学校女篮球队，更是打遍芜湖中学无敌手。两个球场中间的那条路上，有一排巍峨参天的老槐树，老槐树枝繁叶茂，在七、八月开花时节，校园里处处都散发着甜甜的槐香。我们经常把书包挂在槐树的结疤上或是就地放在树根下，在球场边看球、玩耍。

再回头来看大操场的东面，也就是100米跑道的尽头，是我们的校办工厂，里面车镗刨洗，各色机床应有尽有，在二中五年多时间里，我们从未踏入车间一步。校办工厂隔壁就是学校大礼堂，在我们上学期间，它是学校食堂，食堂里经常飘出诱人的饭菜香味。但是，那里不属于我们，我们只能在口渴的时候，偷偷跑到里面自来水笼头上，咕咚咕咚喝个水饱。

我在二中上学共有五年半时间，多出半年时间是因为初三那年，春季招生改为秋季招生，初三硬是上了一年半。在二中的五年多时间里，我们“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有多少同窗的记忆和难忘的瞬间，今天回忆起来依然激动不已，难以忘怀。

75年春，二中工宣队直接让我到该校初一三班报到。当时二中工宣队是芜湖火柴厂派去的，我父母都在火柴厂工作，就是这层关系，让我比其他同学早到二中一年。

当年，初一只有三个班，每个班学生人数都爆满，两人一个课桌安排不了，只得三人挤一张课桌。三人挤在一起热闹，但也太影响学习了，学习不好的根源可能就是那会儿埋下的。

初一年级成绩超好的非周同学莫属，他成绩拔尖，活泼开朗，平时喜欢爬树，一次大意从树上掉下来，造成大腿骨折，休学半年才来上学，成绩却一点不见下滑，还在班级名列前茅，按现在人的说法这叫牛人啊。文艺青年非罗同学莫属，一支“亚克西”舞蹈，让同学们记忆深刻。不但知道“亚克西”什么意思？还知道表演者姓罗。

从初二年级开始，年级规模扩大到8个班。我从拥挤的三班来到群英荟萃的初二四班。四班可是大咖云集，有朱同学、张同学、罗同学、陶同学等等一群从花街小学过来的牛人，他们带来了学习新气象、好氛围。在四班上课神清气爽，有劲头。不过，我天生愚钝，学习成绩欠佳，多次到罗同学家补习，成绩始终原地踏步，徘徊不前。

在四班上学过程中，有许多事、许多人，让我至今难忘。

76年9月9号下午，天气阴霾。学校紧急通知全体师生到操场上结合，我们班被安排在1号楼和3号楼之间的空地上。下午4点，广播中传出低沉的哀乐，播音员一字一顿地沉痛播报毛主席逝世的消息。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同学们的大脑一片空白。不多时，时任二中校长张明哲老师和一个男老师，抬着一副挂着黑沙的毛主席遗像来到同学中间。只见张校长满面泪水，抽泣不止；校团委书记牟新华老师也跟着嚎啕大哭，同学们受到张校长和牟老师的感染，也哭成一片。当然女同学绝大部分都哭了，男同学都神情黯然地低着头。

山川肃立，青松志哀。在后面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人们都表情忧伤，内心沉痛，毛主席逝世给当时的中国人民带来巨大悲痛，也让我深刻地记下这无比痛苦的下午。

70年代，学校教学受政治影响很大。社会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马上波及到学校。“反击右倾翻案风”那段时间，学校要求我们学生写大字报。我们哪里会写啊，怎么办？最后，还是你抄、我抄、大家抄，抄抄了事。隐约记得当时大字报都是这样几种文字开头：国内外革命形势一片大好；毛主席教导我们：凡事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事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究竟谁怕谁；沿着毛泽东思想伟大道路奋勇前进；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等等。教室内整个墙面上贴满了相互抄来的大字报，墙上贴不下，最后被粘挂在教室的横梁上。风一吹，各种颜色大字报满教室哗哗作响，这哪里是课堂，分明像个游戏场。

那时只要不上课，我们都是快乐的。77年仲夏，我们班十几个男同学，被安排到卡子口校办农场去学农。下午刚到农场，驻场老师就安排我们下田，去挖稻田里的排水沟。十几个青春年少哪里干过这等生活，我们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挖好一条排水沟。最后，天已擦黑，老师没办法只好收工。晚上安排的伙食不错，有猪头肉。看把我们这群馋鬼给乐坏了，心想：在这里有猪头肉吃，太好了，我们多蹲几天，天天吃猪头肉。

第一天晚上，月黑风高，野风嗖嗖。我们十几个同学被安排在一个大房间里，房间没有电灯，四处黑灯瞎火，我们心里有点害怕，大家不约而同地用唱歌来壮胆。当时唱什么歌已记不清了，只见小伙伴们一个比一个声音亮，一个比一个声音长。大家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就像进行一场干嚎歌咏赛似的。可能是因为累了，也可能是因为喉咙哑了，更有可能是因为把最初的胆怯给唱跑掉的缘故，大家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不一会，窗外的虫鸣声飘进屋内，大家就这样进入甜蜜的梦乡，快乐的度过了第一个想家的夜晚。

那年学工也很有意思。当时，我们被安排在缝纫机厂。15天的学工时间，好像没有跟工人师傅学到什么技术，只是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工人师傅屁股后面，搬搬这，搬搬那。无聊之际，我们几个调皮蛋突发奇想，偷偷到砂轮边，用断了的钢锯条磨小刀。最后被张辉民老师当场抓住，一顿痛骂，罚写深刻检查，检查不深刻不让过关。后来，我们几个被张老师搞得灰溜溜地回到学校。

在1号楼上课时，有许多放学时的情景至今难忘。每当放学铃声响起，我们收拾书包的速度比谁都快，然后，一股脑地往外涌。男同学你推我搡，打打闹闹，有的一蹦一跳往楼下跑，最后还剩几节台阶，干脆跳了下去；也有个别男同学喜欢坐在楼梯木头扶手上，顺着向下的惯性滑着下楼。缺德的同学看坐扶手的那个人要滑下来了，就悄悄地在扶手上吐口吐沫。不知就里的那位同学满面微笑的继续往下滑行，滑过沾有吐沫的扶梯时，速度有点涩滑，感觉哪里不对劲？看到此景的围观同学哄堂大笑。扶手上的同学一下意识到什么，跳下来就开骂，找到始作俑者就要动手，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还有些刺头男生，在课堂上相互结怨，放学时就在走廊上用拳脚解决……

还是女同学优雅文静，三两结伴，叽叽喳喳，风轻云淡地聊着她们感兴趣的话题。

初中毕业那年，正赶上文革后第一年实行高中入学考试。成绩好的同学都纷纷考到更好的学校去了，留下来的是些学习成绩不理想，但德、体、美、劳、情（情商）都很优秀的同学。当然也有个别特例，如张同学就是天资聪明、成绩优秀的漏网之鱼，通过勤奋努力，最后，轻松考取华东政法学院。

遗憾的是初三四班，没有留下一张毕业照，没能留下当年同学们青涩懵懂、豆蔻年华的青春模样。

78年，考高中后，我们留在二中的同学又重新分班，我有幸来到高一六班。这个班主要是其他班级和外校考来的同学组合而成。班主任沈立权是个风趣幽默的人，政治课讲得不咋滴，但是，他手拿湿抹布，在黑板报上龙飞凤舞，描出一个个漂亮的空心字的绝招，让六班同学都记忆深刻。

那时，学校已经开始抓学习，学习氛围很浓厚。有的同学为日后高考，暗暗地埋头苦干，发奋读书。不过，大部分同学还是那么浑浑噩噩，稀里糊涂，上课不是东张西望，就是乱做小动作，根本不听讲。

在一个天寒地冻的早晨，教室外积雪很厚。老师没来上课，交代美女课代表在黑板上布置作业，下面调皮同学乘机起哄，向黑板前美女课代表扔雪球，弄得课代表委屈万分、梨花带雨；还有某个早熟同学向暗恋的某某，频频发送“秋天的菠菜”，甚至，邀集一两个好伙伴，放学进行跟踪，打听她家住哪里……

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而我却像个懵懂少年，傻了吧唧，没事扔砖头玩。一个砖头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金马门小学汤老师家女儿头上，当时就鲜血直流，送到医院医治后，头上缝了几针。最后，还是沈老师来调停这事：“你把人家头砸成这样，要赔偿人家医药费吧？陪医药费就不喊家长。”我说：“赔多少钱？”沈老师想半天说：“挂号、缝针、开药、打破伤风针，总要几块钱吧？”

第二天，在沈老师的见证下，我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张块票，应该是三块多钱，递给那位受伤的女同学，算是赔偿。现在想想，当时沈老师其实在暗地帮着我，你想，不请家长不说，区区三块多钱是打发不了的吧。

大约是79年三月份，有一天，学校突然停课，通知我们到操场结合，集体步行到五中，收听重要广播。当时，我们一行男同学你推我搡，神头鬼脸地猜想到底会是什么重要广播？是哪里又地震了，还是又有什么中央首长去世了？当广播中播出郑重宣告对越自卫还击战时，我们男生在底下个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也去参加自卫反击战。

79年期末考试，我稀里糊涂地考得不错，最后被分到号称是理二班的高二七班。六班考过来有十余个。高二七班班主任冯健强，学习抓得特别紧，上课也特别认真，能把数学题由浅入深地分析给同学们听。记得冯老师上课，有时不带书，上来就用粉笔在黑板解数学题，一堂课几道数学题解下来，不知不觉就下课了；政治老师洪启荣，憨厚的面庞带着一副茶杯底样的眼镜，红黄蓝各色圆珠笔挂在屁股后面的口袋上，上课语言幽默，比喻恰当，把政治中哲学、马列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有关词语解释的头头是道，深入浅出，让同学一下就记住枯燥的学习内容；语文老师程荣选，一笔字写的和她本人一样美丽娟秀；物理老师朱政，在解释力学原理的时候，大家都被他的讲解深深地吸引，下课铃声响起都没听到，拖了好长时间的课，他突然意识到：“今天就到这里吧”；化学袁步华老师，上课风格已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她家住十二中内，她儿子和我们是同届；英语老师已记不得姓名，是个文弱老头，口语不太纯正，记得有次上课叫我们朗读“TheMonkeyandthecrocodile” 这篇课文， 我们不知是不想朗读还是不知道朗读，反正像小和尚念经，有嘴无心，唧唧歪歪，气得老师大声呵斥：“你们不想读就出去！”真有个率性的同学拍案而起：“出去就出去！”为这事，冯老师异常气愤，不时地暗中督查我们上课情况，有次特别警告：以谢同学为中心，以刘、聂同学为半径画半圆，在半圆内的人都要注意（本人不幸也被划入其中），就你们上课最不认真。不愧是数学老师，批评人还充满数学原理。还有次程同学上课交头接耳不听讲，被冯老师警告后还不注意，气得老师当场将书包摔到二楼下面，并呵斥道：“不想上学就家去！”……

冯老师最英明的决定就是高二七班拍了毕业照。拍照那天，是个晴朗的下午，七月的日头毒着呢，每个同学都兴高采烈，着装整齐，走到摆好的课桌上列队，微笑等候。咔嚓！精彩的瞬间，靓丽的青春，永恒的记忆，在影像中永驻！

在迎接高考的日子里，学习紧张而又枯燥，我们天天早起晚睡，晕头转向，还是因为我们的基础太差，在高考后，理所当然地被淘汰出局。记得当时拿到高考成绩小条子后，大部分同学都垂头丧气、表情茫然，默默地转身往家走去。其实，这是我们人生的一个历史性的转身，无有好坏，唯有面对。这一转使我们一步跨入社会，这一转使我们走向了另一个崭新的舞台，走向一片阳光灿烂的新生活。

离开二中已经38年整。每个回忆都是那么美好，每个细节都显得弥足珍贵。徜徉在二中的校园内，感慨物是人非。

教室还是那些教室，年复一年，里面走出多少届毕业生？操场还是那个操场，做操的学生已是00后的阳光少年，围墙边还有人在偷偷地吸烟吗？单双杠早已没有了踪迹，校办工厂不知何时退出了校园？食堂的建筑还在，里面已不再飘出饭菜的香味了。苏小明的一曲“军港之夜”仿佛又在耳边唱起，它像一丝轻风吹活了多少同学寂寞的内心，激发了多少年轻人对音乐的向往。

突然间，怀念起那排老槐树来。老槐树是1947年建校时栽下的，它是二中历史上最原始的见证之一。老槐树目睹过渡江战役、芜湖解放、大跃进、文革和粉碎四人帮等等社会变迁，如今它又在改革开放的时代背景下，见证了社会繁荣，人民安康！

老槐树啊，你还是那样高大巍峨，华冠青翠。在你身旁有我们打球、看球的记忆，也有我们席地而坐相互打闹、嬉笑的情景。老槐树在七仙女传说故事中叫槐荫树，董永和七仙女凄美的爱情故事在槐荫树下得到完美演绎。

二中的槐荫树，有多少青梅竹马得到你的祝福？又有多少同学相好，由你促成了幸福的眷侣？还有多少不谙钟情，不知怀春的少男少女们，在你的树荫下，受到点拨，情窦初开，相互表白？满树槐花，满园甜香。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同学们都从青春年少到两鬓斑白，从不谙世事到中年沉稳，从一无所有到家庭事业双丰收。现如今，子女、家庭、幸福、健康成了我们的关键词，我们要倍加珍惜当下的幸福时光，快乐生活。

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再来回忆同窗相聚的难忘时刻，细数记忆中远去的时光……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谨以此文，纪念我们二中校园内难忘的求学经历，重温我们的同窗友情，再忆我们难以忘怀的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