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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朔风歌|山海志之壹·云起山海际(三)

【连载】朔风歌|山海志之壹·云起山海际(三)

作者: 射石 | 来源:发表于2017-06-21 10:05 被阅读31次

    黎狼耸了耸肩,暗叹一身,伸手在石鹞儿腰间一托,将石鹞儿放在了旁边的长凳上,低声道:“乖,好好歇一会儿,出去玩太危险,还是让我们男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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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风歌》世界观人物谱魂力设定目录

    前情溯源:

    【连载】朔风歌|烈旗志之贰拾·月满玄京(下)

    【连载】朔风歌|山海志之壹·云起山海际(一)

    【连载】朔风歌|山海志之壹·云起山海际(二)

    图片源于tomas-sobek

    “我靠!小爷刚睡着……”黎狼刚在训练场旁边的草垛上偷懒睡着一会儿,忽然间鬓角毛发一阵剧痛,跟着屁股上结结实实得挨了一脚。

    他头脑尚未清醒,怒气已然升起,挥拳便向那人砸去,却不料对方那人身手也好,竟然打不到对方。黎狼一气之下,囫囵中便要使出束魂箍,却不料耳根忽然一阵剧痛,睡意顿时消,却见面前站着一个铠甲利落的女将官,手中捏了几根毫毛,似怒似笑地瞪着他!

    “好啊,训练之时又偷懒睡觉!让我爹爹知道了……”却见石鹞儿将手中毫毛一吹,按上了腰间的刀柄,一手捏着黎狼的耳朵,似乎幸灾乐祸,甚是可爱。

    黎狼这时已然看清了是这个小煞神来了,心中怒火顿消,倒也没什愧意,只是心中瞬间柔和了些,便只是捂着耳朵大叫:“疼,疼,启禀石鹞儿小姐,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就势微微凑近石鹞儿胸前,一来减缓耳朵疼痛,二来却也占点便宜。

    石鹞儿听闻黎狼求饶,心下大快。她其实早知道黎狼会在训练场边偷懒,于是存心要抓现行,这番已然是在场边侯了大半日了,方才让她逮到机会逞逞威风,自然是颇为自得。于是小手一松,饶过了黎狼,樱口微启,道:“狐狸,你有没有听说浑球和白菜到了伙事房以后还是在胡闹诶!”说到这儿,英姿飒爽的感觉已然不见,似乎又回到了小女孩的天真模样。

    她结识项尤儿之后,由于两人均是倔脾气,于是一见面之下便相互对冲,但项尤儿等均是市井中修炼出来的痞儿,论口舌怎是石鹞儿这般千金大小姐比得上的。石鹞儿从小被宠,何曾如此吃瘪,几次败阵下来,项尤儿在在她口中便彻底成了“浑球”,就连阿白这等温良之辈也牵连着被石大小姐唤做了“白菜”。但不知为甚,自此之后项尤儿的大小事宜,石鹞儿却不由得分外上心,但凡项尤儿有什举动,石鹞儿均要打听清楚,然后再暗中骂那“浑球”百遍。

    这些日子她听闻项尤儿等人因为与朵颜三卫冲突,被贬做伙事,石鹞儿不由得又是幸灾乐祸一番,但后来听李怀舟与父亲说起项尤儿用营中猪牛排练阵法,不由得又是觉得这个“浑球”实在太过胡闹。今日好不容易熬到父亲奉圣旨入帅帐商议排兵策略,自己无人监管之时,便兴冲冲前来拉上黎狼,要一道前去杀杀项尤儿威风!

    黎狼听闻这话,仰天打了一个老大的呵欠,咂了咂嘴道:“听说了,他练得挺好的,不是连李老四都打不过吗?不过,现在可不是餐点,想必伙事房定然没有好东西……”说着又是一个呵欠打出,黎狼揉了揉眼睛,转身便要回草垛睡觉。忽然间脖子上一紧,黎狼愤然转头,却见石鹞儿手中软鞭已然缠上了自己颈项,眼神略挑,颇为得意。

    黎狼见状,长叹一声,只好耷拉耳朵,强忍睡意,跟着石鹞儿前去。

    伙事房离训练场颇远,但黎狼这时也打起精神,一路与石鹞儿“痛斥”项尤儿等人无视军纪,散漫无度,骂得石鹞儿眉开眼笑,不觉间便来到了伙事房。这伙事房颇为不同,四周居然还挂了诸般兵刃,颇似军营一般。

    平日里这伙事房此时应已是烧水洗灶,摘菜上火之时,却不料黎狼、石鹞儿到达的时候,房中只有几个军卒扛米洗菜,却并未看见往日里进进出出的热火朝天的场景。

    石鹞儿这几日没少来伙事房周围埋伏刺探项尤儿的情况,因此对伙事房的情形颇为熟悉,此刻察觉有异,便再也按捺不住,朝着一个在灶前揉面的士卒大步走了过去,伸出手便要拧那人的耳朵。

    她这一拧倒没用真力,却不料手将及耳之时,那小兵忽然微微侧了侧脑袋,似乎是擦汗一般,左手自然而然抚至耳旁,竟然用近似擒拿手的手法拆了石鹞儿那一招“拧耳朵”。石鹞儿一招不奏效,心中也甚为吃惊,于是双手一翻,使出“浮屠手”中的“菩萨蛮”,手指如同拨弦一般,瞬间扫中了那小卒手上麻筋,那小卒手臂运转不灵,才三招,便被石鹞儿反手拿住。

    站在一边的黎狼看到此,心中也不免微觉惊诧,他看得出来,后面石鹞儿使出的三式“浮屠手”已然未曾留力,而这小卒显然是与项尤儿一同参军的痞子弟兄,却不料才一个多月的时日,已然被那个“浑球”训练得能接下石鹞儿三招了,实在是有点出乎预料。

    “王兜?”黎狼也不再想,嘴角带笑,便走上去拍了拍那小卒的肩膀,道:“项尤儿那浑球呢?”

    原来这军卒便是王兜,那日他带着项尤儿前去围观首辅府的婚礼,但不料却惹出了诺大的祸事,再回校场之时,却发现阿白他们已然不见,王兜心思转得也快,当下便知道事情不妙,于是立马回到了谢家废园,与刘三赵狗等一合计,便及时撤离,分散开来躲在街巷之中,好在他们平日里地皮熟、人缘好,街巷之中也愿意接济。

    隔日他们便听闻通缉令一事,但这时项尤儿、卫起与阿白都不见踪影,就连苟雄等人也是不知所踪,这王兜虽然平日里贪玩胆小,但这时变生突然,却也让他成了小男子汉,充当了弟兄们的领袖。他带着弟兄们走街串巷,到处躲避,期间还将卫起教授自己的一鳞半爪功夫传授给小弟兄们,让弟兄们得以防身。

    躲到第七日上,却见项尤儿来南市联络乡亲分发竹竿等物,王兜带着弟兄方才与老大重逢。再遇的时候,项尤儿看着衣裳破碎的弟兄们,只说了一句:“豆腐,老子果然没看错你!”之后的南山大火,和引开京兆府兵的火光与铠甲便都是王兜带领弟兄们在外围布置的。而后竞兽场时,项尤儿由于不愿意他们赴死,于是只是自己闯关而去。

    而此时,项尤儿将王兜留下,自然也是由于信任这个兄弟。

    王兜初时看见石鹞儿凶悍,于是骨子中的倔强被激起,自然全力拆招,但究竟他的功夫走的还是按照玉质逐步修习真气的路子,不像项尤儿那般冒了绝大的危险和刺激冲破魂关而修炼的功法,因此究竟还是比不上石鹞儿从小习练的功力。王兜输了招式,又不愿意服输,正自龇牙咧嘴之时,却看见了黎狼。

    话说项尤儿在石门众人中除了阿白之外,便最与黎狼投缘。其中缘由,除了喜欢黎狼的脾性,更多还是羡慕黎狼那一身魔术本领。自从出关之后,一旦有机会,项尤儿便会死拉活拽着黎狼前来给弟兄们变魔法,因此王兜也熟悉黎狼,这时见到黎狼发问,本来颇觉亲切,但想起了项尤儿的嘱咐,却咬紧了牙关,死命摇头,口中含糊道:“不……不……不知道。”神态虽然惊慌,但却透着一股倔强。

    黎狼却也不在意,继续微笑,眼中忽然似有隐隐玄光透出。

    王兜不知利害,只觉得奇怪,便目不转睛地看着黎狼双眸,渐渐手中挣扎力道减弱,结巴道:“尤儿……尤儿说伙事房的……粮……粮草不够了,说是要去幽焉借点来……”

    黎狼听到“借粮”,心中已然觉得不妥,他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但却是经历过战阵之人,深知这军阵交锋之时,却是半点玩笑也开不得。这时见王兜说得隐晦,便再也不耐,问道:“去了多久了?几个人?去的哪个方向?”语气颇为急切,同时目光便瞪向王兜。

    王兜被黎狼这一瞪,不由得脑中一晃神,便开口道:“尤儿,阿白,贺小哥还有苟雄他们都去了,只有七个人,走的是角山孤熊岭,怕是走了半个时辰了吧。”

    黎狼闻言,心中顿时一惊,暗骂这帮倒霉孩子真是不省心,此刻若是出关乱跑,若是遇上双方守卫士卒,难免会被认为是探子,远远被射死。

    脑中瞬间转过了几个主意,黎狼忽然转头对石鹞儿道:“回去和大帅帮我告几天的假,就说我去把项尤儿那群混混给逮回来!”说着拔腿便走,石鹞儿看见黎狼神情严肃,自然也知道情况非同寻常,但她生性好事,此刻遇上了这等事,哪有不凑热闹之理,于是长鞭一挥,想要拖住黎狼。

    却见黎狼双手一崩,轻易便将鞭头捉在手中,回头冲着石鹞儿一笑,眼中忽然玄光透出,石鹞儿眼神与之一对,还来不及骂一声“死狐狸”,便霎时全身酸软,手上使不出气力,身子随之斜斜软倒,口中虽不能言语,但眼中怒芒直射,似乎要将黎狼生吞活剥了。

    黎狼耸了耸肩,暗叹一身,伸手在石鹞儿腰间一托,将石鹞儿放在了旁边的长凳上,低声道:“乖,好好歇一会儿,出去玩太危险,还是让我们男人去吧。”说着忽然转头,目露凶光,对王兜道:“就当我们没来过,若是搞不定伙事房的差役,便让人去炽乌营调些人手,就说是我黎狼让你这么做的。”王兜见黎狼神态凶恶,也不由得又打了个哆嗦,连连点头。

    黎狼也不耽搁,直接前去伙事房中寻了几个灌满水的革囊和好几包干粮束在腰上,出门俯身将石鹞儿扛在肩上,大步出了伙事房,让随从兵卒牵过了两匹马,自己领了一匹,将石鹞儿放在另一匹马上,吩咐军卒将石鹞儿送回府去,自己则一打马,一路烟尘,向角山关奔去。

    玄都,文渊阁中,首辅大臣刘士奇双眉紧皱,五十多年宦海练就的沉稳在面对面前这些奏折的时候,也不免开始泛起波澜。

    江州涝灾?浪人袭边?银川贼乱?山东洪水?运粮失途?临清仓焚……

    放屁!

    全他妈放屁!

    阁老大人此刻已然抑制不住胸中怒火,他知道各地上报灾情,便是为了克扣税收,勾结京官以肥己囊,同时还让朝廷无处考勤。平日里他也不是不知道有这些猫腻,但此刻是国家危难之时啊,这些官员居然还……

    他忍不住抚胸咳嗽,平日里打点得颇为齐整的长须在此时已然咳得杂乱不堪!

    他想起从前方军中寄回来的神秘书信,据家人说是一个被抓住偷食的小乞丐送的。

    严格来说那也不是书信,只是一本抄本《荣枯鉴》夹行中所写的几个蝇头小楷。

    语句不多,只有八个字“临清将焚,忠贤诤上”。

    他本不以为意,当是市间乱言。

    前几日为了筹集前线粮草,但进度始终不佳。他起心动念,便要亲自去临清仓查看,可是临行之前,却……

    他不由得再次看向了手中的折子,临清失火!殃及仓粮!连同仓卒共罹难一百二十七人,粮帐也一并焚毁?

    默默地合上奏折,老眼紧闭,刘士奇此时忽然觉得疲惫不已。

    临清仓修建得如此牢固,相互之间均有隔层,当初还是贾陆亲自审核工程的,又怎会有无名之火一下就可以做到“烧舍连野,烬毁十九”?

    可是,这样的奏折,内廷给的批示居然是“着有司修缮重建临清,调周边诸县粮以用”,而并未彻查临清仓中损失粮饷究竟有多少!也并未彻查相应官员渎职之罪!

    往日里他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宦场有自己的规则……

    可如今可是战时啊!

    吏部有考功司,户部有各地清吏司,各州县均有巡抚坐镇,各地年产都要入京核印,制度已然完备,可为何这般弥天之谎还是撒得出来!

    到底这旨意,是出自秦王之手,还是那更深宫殿之中的太后意思?

    刘士奇不觉想起了出征之前,皇帝将自己单独叫来,口授了他监督秦王执政的三件要务,并让他暗中将秦王执政事宜密报行辕之事。

    那一番对谈,让刘士奇不由得心惊,也不由得让他钦佩。从前他只把皇上当成一个少年看待,而此刻他却真心将这个少年天子当作了自己的君上。因为皇上给了他事急从权的权力,也就是说,若是秦王有不利于社稷之举,则可杀之。

    可是如今强敌正在山海关一侧,此时若是玄都不稳,后果堪虞啊。

    而这钱粮一事,更是关系国家命脉,可如今便算国库中尚有存银,可山东、辽东都有用度,这个结又如何可解啊?

    刘士奇脸上皱纹更深,默然许久,他心中思绪百转,却不知筹粮之计安出。

    忽听得脚步声响起,一个太监缓缓走入文渊阁,却是冯宝,刘士奇连忙起身相迎。只见冯宝略一躬身,道:“阁老,秦王殿下有请阁老入内,商议明年春闱武试筹备一事。”

    刘士奇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哼了一声道:“嘿嘿,老夫早就想当面问问他了。”说罢两袖一拂,昂然起身。

    杨鸿适《东亚中世纪史纲》:“石见银山是扶桑战国末年的大名们争夺的重要资源,正是这座银山,奠定了藤原秀吉的胜利基石……其时东亚海运已然开阔,世界贸易开始展开,于是同时具备便携、通用和保值性质的银便成了通用货币。而同时代的齐朝坚持使用政府铸造的铜钱作为交易货币的行为已然无法适应日益增长的贸易需求,于是齐朝末年扶桑的白银流入也是导致齐朝经济混乱的原因之一。”

    《南周志》:“自永嘉始,江州三十八郡,凡二十载,未遇旱涝,民生欣欣。”

    后文管窥:

    【连载】朔风歌|山海志之壹·刀横雪中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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