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特别好,站在乡间田野上,春光是妩媚的,春风是柔和的,青草是幽绿的,花儿是多姿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因为我的老爸,今天第二次手术出院了。
1
元月初,三哥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带老爸去医院检查身体时,医生说老爸可能患了直肠癌,电话传过来的声音像在抖。
当我听到“直肠癌”三个字的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脆弱得呼吸紧速,当我缓过神来,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地自语:“不会的,不会的,老爸身体一直都硬朗,不会得那种病……”
因为头一天,爸妈听大嫂说我的手摔伤了,爸妈就着急忙慌地 要来看我的手伤得如何,还特意给我买了6斤排骨3斤精肉,我说:“手的伤情也没那么严重。”
“不严重也得来看看,才叫人放心嘛,这么大个人了,做事咋就不小心呢?”老妈又开始温暖的絮叨,老爸还到我鱼池边上去转了一会儿。
吃中午饭时,我发现老爸饭吃的很少,平时老爸饭量很好的,便问老爸饭菜是不是不合口味?还是身体哪儿不舒服?
老爸云淡风轻地说:“老毛病,不碍事的。”
饭后才听老妈说,老爸最近痔疮又有点复发了,(老爸有遗传性痔疮,三爸、幺爸都有痔疮),我说得去医院检查,要不,让家里的医生开车回来送老爸去医院。
老爸一听我这么说,忙摆手说:“不耽误年轻人的工作,让他们好好上班,这点小毛病,我自己能去。”
老爸的一个举动、一个笑脸,像放电影一样在我大脑里飞速运转,老爸一点也不像是个癌症患者,怎么可能呢?
想到此,我便劝三哥不要着急,赶快给家里医生联系,几个哥哥带上父亲直奔川医院作重新检查。
在此之间,我悬着的心已窜到嗓子眼上了,紧张而沉重,不停地给川医院打电话,默默为老爸祈祷!
三哥终于打电话回来说:老爸是因多年的痔疮影起的良性肿瘤,需要做两次手术,先改道,后修复。
那一刻,我悬着的心终于有所放松!
手术安排在元月十号,手术那天,我们兄妹及小辈们都到医院去了,手术很成功,元月十七号,老爸就出院了。
第二次手术安排在二月中旬,受疫情影响,直到三月十八日,老爸才做了第二次手术
疫情期间,兄妹是轮番陪在老爸身边,老爸是一次一次的赶我们走,笑盈盈地说:“各人去干各人的事,你老爸没那么脆弱……”
2
是啊,老爸是最坚强的,是儿女们的天,这次生病有惊无险,我们兄妹深深感谢上帝的恩赐: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我的父母是贫苦人家出生的,父母结婚仪式很简单,却相敬如宾一辈子。
养育五个儿女很辛苦,特别是我,中途生了一场大病,父母仿佛一夜之间就白了头,那是我一生最难忘的一段历程。
父母站在针眼里持家,一根细线将我们从昨天拉大到今天。
我总记得老爸的教诲:“不要嫌贫爱富,不要爱慕虚荣,不贪名钓誉,而且内心要丰盈,追求卓越。
一个人的资本,不是美貌,也不是金钱,关键看人品,要多做善事,多说好话,自身才强大。”老爸的深深教诲是一笔财富。
拥有这笔财富,我们五兄妹在各自的生意场上,诚信待人,顺风顺水。
三哥和侄儿有几家平台公司,几千万资产。
大哥有制砖厂、打沙厂,生意红红火火。
小哥是几个大型饲料公司的代理商代运输。
我和凤姐在乡镇销售农资和建材,薄利多销,生意也不错。
父母就是一本厚重的书,一部写满沧桑和铿毅,令儿女们永远也读不完嚼不尽的书。
印象中,老爸干基层工作几十年,六十五岁才退休,五个儿女都成家立业后,便分开过,责任田十年前就流转了。
老爸喜欢每天上午去县城喝点清茶,听戏,爱好养几对凤头鸽子,每年都会去两次旅游,与老年团队,或和哥哥们去全国各地旅游。
喜欢种菜,哥哥们都去城里买了房子,嫂嫂们都去城里带孙子啦,留下的菜园地被老爸侍候得一年四季找不到一根杂草,却有不败的墨绿。
老爸种的有机蔬菜一成熟,就全摘给五个儿女,我们也劝过爸别种了,多休息,爸总说:不碍事,如锻炼身体。
我老妈身体也健康,七十八岁的老人,说话快人快语,做事利落,走路稳健,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老妈喜欢初一、十五去拜佛烧香,也喜欢吃素,是花素,为人特别和善。
老妈的针线活是一流的。记忆中,在那个物质缺乏的年代,全家人穿的鞋,都是妈妈千针万线纳 的千层底布鞋。
老妈做的布鞋,既漂亮又舒适,伴我走过无知的童年、少年、懵懂的青年,那不仅仅是一双鞋,那是妈妈千丝万缕的爱,让我无限温暖,回味一生。
3
爸妈的生活几乎不用儿女操心,反倒是爸妈每个月在不吃素的日子,都要做两大桌好吃的菜饭,让儿孙们回家聚一次。
其实,兄妹们都没离开父母的视线,在城里买房子,那都是给小辈们住,哥哥的企业在村上,小哥和大哥与父母一墙之隔,三哥几乎早上要开车回来吃老妈做的素菜饭。
我妈做的粉蒸肉、炖猪蹄、红烧排骨、腌制的香肠腊肉等,儿孙媳婿 都喜欢吃。
聚餐日,我爸总提前几天就宣布:上班的,上学的,做生意的各自调整时间,聚餐日最好到齐。
中午吃不完,晚上接着吃,看到儿孙们吃得喜笑颜开,爸妈脸上荡漾着浅浅的微笑,幸福感十足。
其实我们是不喜欢二老为儿孙忙碌而操劳!
老妈说:“趁我们还干得动,就给儿孙们做些好吃的,等那天做不动了,你们想吃我做的饭也吃不到咯!
再说了,儿女个个事业有成,我们也不必攒钱,做些好吃的,让儿孙们回来,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多好。”
就这样,我们家什么都在变,就是每月的聚餐日不能变。为此,我们兄妹都认真对待。
总是早早的回去,挤在厨房里切、洗、煮、蒸、炒、烧、煎,与爸妈一起做了满满两大桌香喷喷的菜饭,那就是我们家热气腾腾的生活。
饭桌上讨论最多的就是各自生意上的那些事,相互出点子、找路子、交流经念,小辈们工作情况,孙孙的成长健康话题:
爸妈时不时会给点建议,我们也喜欢看老爸慈祥的笑脸,喜欢听老妈温暖的絮叨。
看到我们姊妹关系融洽,相互指点,相互扶持,生意做的红红火火,爸妈很欣慰。
4
爸妈一辈子没把书都没念“抻抖”过,却能把儿女的心事一一读懂!
在父母眼里,儿女岁数再大也是孩子,每个儿女的生日,爸妈总是会记得:
去年秋季,我正忙生意,爸妈买了很多菜来,说是给我过生日。
我说今天不空啊!老妈说你忙吧,你爸来择菜,我来整饭菜,晚上你哥哥们都要来给你过生日,感动得我泪眼朦胧。
父母每个月有近4000元的养老金,我们每次给二老拿钱都不要,说是难得给我们保管……
去年老爸上八十岁,五兄妹商量:要给老爸举行一个盛大的生日宴席,老爸说:“不必了,到时我请你们。”
结果老爸生日那天,邀请几姊妹去山上看二老的墓地,原来老爸老妈花了五万多块钱,自己已经买好了墓地!
为此,哥哥们遗憾地说:“唉,这些事该我们儿女们来做,爸妈怎么就做了诶!”
那一刻,我也哭的稀里哗啦,仿佛父母就要离开我们似的!
老爸却云淡风轻地说:“人生都要走这一关的,趁我俩都还能动,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吧!”
记忆中,老爸本职工作兢兢业业,尽心承担养家的责任。
八零年土地承包后,大哥、三哥去学手艺了,老爸白天在村上做事,犁田、插秧都是老爸与老妈,起五更、睡半夜地劳作。
冬天时,老爸的手脚都会起裂囗,很深的那种,裂口周围是老茧,我很无知的问:“爸爸疼不疼……”
5
“对他人要和善,自己才活的舒心,人活着不仅要看重生计,还有有爱心和爱好才行,不然就活着没啥意思。”这就是老爸的人生格言。
老爸特爱学习,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老爸只读了三年书,想读书,便向我们那插队的知青借了许多历史书来读,想练字,就用细沙铺在地上作纸张,用细树枝作笔墨,到现在,我爸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文字。
记忆中,每到夏夜乘凉时,竹林里总有老爸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故事听,兄妹们听得是如痴如醉,蚊子把老壳咬起包,也不知道扇一下。
印象中,老爸很注意个人形象,以微笑待人,人称笑面君。
老爸总爱穿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服,因工作需要,胸前的衣兜里总是插着一支钢笔,小学同学总羡慕我,有一个有文化的爸爸。
老爸好面子,无论村里哪家有困难,都会慷慨相助,即使自己受委屈,也却没说一个“不”字,所以,人缘特别好。
左邻右舍及亲朋好友听说老爸生病了,都来看望,来看望的人要座几十桌。
老爸这一生,受过穷,吃过苦,一路走来,虽然被岁月浸染了银丝,身姿依然笔挺匀称,精神气十足。
爸妈一生的品行和修养如一盏指明灯,就是这盏指明灯照亮了我们前进的方向。
今生有这样的父母,是兄妹们一生的骄傲。
父爱如山、巍峨沉重
母爱如水、温暖浩渺
不知父母还能陪我们走过多少个春秋?
愿时光慢些吧!
让我们做儿女的多多陪陪父母吧!
愿父母福寿安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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