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彩云归处（138） 往事

【乡土】彩云归处（138） 往事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贾大伟竟然是阳荣童年时的伙伴！

黄小青在跟阳荣谈恋爱的时候也听阳荣聊起过龙树村的往事，特别是进山去玩，然后又迷路，导致小伙伴被野兽吃掉的故事。当时，黄小青还嫌弃这个故事太血腥，边听边娇嗔地用纤细的玉手去堵阳荣的嘴，阳荣还趁机按着她“耍流氓”了一回。现在再听这个故事，她已有一种物是人非，今非昔比的惆怅。

黄小青依稀觉得人生真像那些哲人比喻的像个大海，人们都像海上的浮萍聚散无常。她在和阳荣耳鬓厮磨的时候，并没有太多去思考过他们有朝一日会各奔东西。当时精虫上脑热血沸腾，只忙着做爱偷情，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天喝什么的大无畏架势，而现在那一切都已经成了昨日黄花，只能用来凭吊。

所以，当贾大伟的嘴巴正在滔滔不绝地把故事讲得有声有色的时候，黄小青却觉得恍若隔世。别的同学还在兴致勃勃地七嘴八舌插嘴询问，她就像一位凌波仙子站在一个远离凡尘的碧水亭台上含羞微笑。

贾大伟好不容易满是炫耀地讲完了他们家乡的奇遇怪诞故事后，发现好像并没有引起美女黄小青多大的心趣，于是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提议大家碰一杯，然后对黄小青发出了豪爽的邀请:“小青同学，欢迎假期去我们龙树村玩，最好你们几个都去，到时候住我们家，我们大伙一起进山玩，有趣得很。”

有个女同学开玩笑道:“再不会被野兽吃了吧？”

贾大伟哈哈大笑着说:“放心吧，只要我不吃你们，就没有野兽吃你们。”

小胖逗趣地说:“到时候再上演一部新版的《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大家都哈哈大笑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又有一位女生插话问贾大伟:“大伟，给我们说实话，你在龙树村有相好的姑娘吗？”

贾大伟红着脸没有直接回答那位女同学的问话，小胖笑眯眯地看着那位女孩说:“我大伟哥是我们龙树村长得最英俊又是学习成绩最好的男孩，会没有女孩喜欢吗？你们可不能打他的主意哦，他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啊。”说着话，还笑嘻嘻地拿眼把几位女生扫视了一遍。

那几位女生故意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说:“原来是给我们吃的空心汤圆啊，太没劲儿，亏在小胖诚实，要不我们贸然前往，说不定还遭人怨恨不成。”说着，还长吁短叹了几声。

小胖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把话锋一转道:“这话可讲得有些小气了哈，我未来的嫂子也是我们龙树村的美人胚子，不但人美，还勤奋好学。她叫英子，因为家境特殊，初中毕业后就在我们村小学教书。她可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就怕你们去了，比不过她，羞得连家都不好意思回了。”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有位女生推了黄小青一把说:“小青是咱们学校的校花，你打头阵，我们去一探究竟，可好？”

黄小青笑了笑未置可否，大家继续说笑。

几杯酒下肚，黄小青觉得浑身燥热，她推说要透透气，就出了门。站在饭馆门前，望着夜色中的车水马龙，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中去。大概是两年多前的一个夜晚，她和阳荣在一家清静雅致的小餐厅吃罢夜宵出来。那晚上的夜也像今晚一样迷离，走在霓虹闪烁的民主大道上，晚风习习，路两边的梧桐叶“哗哗”地在夜空中摇摆。她和阳荣静静地走着，两颗年轻躁动的心像夜间出洞的耗子似的既胆怯又激动。

阳荣说是送小青回家，嘴里却东拉西扯些没用的事，脚也像老太太似的踟蹰不前，小青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也装傻似的陪着他慢慢地往前走。最后，好不容易拐进了一条长长的没有路灯的小巷，阳荣就慌忙牵紧了她的手，又走了几步，两人终于忍不住地紧紧搂在了一起。

两张饥渴难耐的嘴唇牢牢地吮吸在了一起，眼睛、鼻子、耳垂……都被阳荣一阵疾风暴雨地洗刷。阳荣有力的大手也兴奋异常地配合着他的嘴一起把这片迷人的处女地翻腾了一番……

每每想到此，黄小青都心潮澎湃。如果不是贾大伟和小胖提到阳荣，她或许也不会再过多地想起过去。但他们这么一提，她思绪的堤岸又是洪浪滔天。

“你在想什么？”

黄小青吓了一跳。她一回头，发现那几个人都已结了账，都正在散去。

贾大伟热情地对她说:“我送你回宿舍吧？”

黄小青微笑地点了点头。